关于绑麻绳这几章的原理有许多读者有异议,原理在上一章作者说里已经解释过了。

 如果还是不理解只需要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全天下的手板车、手推车的车轮上都要刻上花纹增加摩擦力?难道全球的手推车工厂都做错了?都应该让车轮越光滑越好?

 ……………………

 绑麻绳的工作量显然比推马车小得多。

 不过半个时辰一辆辆马车就准备妥当。

 事实上,在工匠们绑麻绳的时候,马车已陆续行上陡坡。

 虽说不是每辆都能顺利上去。

 但加上三、五人推车就十分稳妥了。

 这些就不需要工匠们出手,杨婷属下的壮女就能轻松完成。

 循担心后续还有麻烦,便带着几人小心翼翼的来到杨婷身前。

 “校尉!”

 “绑上麻绳后马车行上陡坡该不是难事!”

 “不知我等可否……”

 高高立于马上的杨婷扫了循身和其身后的沈兵一眼,哼了一声。

 “算你们有些本事!”

 “不过……”

 “这方法为何不早些用上?”

 “也免得我等一路受风雨之苦!”

 循一愣,接着赶忙回答。

 “启禀校尉!”

 “这方法也是劣徒刚刚才想到!”

 “否则又岂有不说之理?”

 说着回身向沈兵使了个眼色。

 沈兵哪里还会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拱手回答:

 “师傅所言甚是!”

 “如果我早知道这方法,又怎么会傻到推车?”

 说着沈兵掀了掀自己的衣裤。

 “校尉请看,全身泥水。”

 “这,还有这……”

 杨婷似乎不想听沈兵解释,挥了挥手打断沈兵的话。

 “罢了罢了!”

 “你们也算有功,本校尉不再追究!”

 “忙你们的军务去吧!”

 “莫要误了工期又算在本校尉头上!”

 循如逢大赦,当即应了声“诺”带着众人就要走。

 只有沈兵不识好歹,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

 “校尉!”

 “我等已经将马车运上陡坡。”

 “接下来就没我们什么事了吧?”

 杨婷勒马轻走了几步,看了看周围井然有序的车队后就回答:

 “没你们什么事了!”

 循生怕节外生枝,偷偷的扯了一下沈兵。

 但沈兵还是补了句。

 “后续若有什么问题……”

 “我等也不用担责吧?”

 杨婷不耐烦的皱起了眉头:

 “你这厮怎生如此啰嗦!”

 “你还担心本校尉言而无信不成?”

 沈兵暗自松了一口气,道:

 “如此就好!”

 “属下只是确认一下!”

 “抱歉,打扰,告辞!”

 说完拱拱手转身就走。

 循忍不住小声嘀咕了几声,抱怨沈兵没事找事。

 沈兵也不解释,只连连点头称是。

 一众工匠总算又能回到城墙缺口“搬砖”了。

 苍对着沈兵猛拍马屁。

 “师兄,我就知道你有办法!”

 “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几段麻绳就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这几乎可以说是救了我‘砲师’上下百余人的性命哪!”

 ……

 沈兵也习惯了苍的唠叨,就当耳边风或是随口应上几句应付一下。

 那胖子屯则用一副惊为天人的眼神望着沈兵。

 搬运石块时就总是抢着出力,生怕累坏了沈兵。

 其实其它工匠也差不多,总是有意无意的照顾沈兵。

 如果有轻松的活比如敲打夯土,就默认让沈兵一什做。

 所以沈兵的工作也还算轻松。

 倒是那胖子屯似乎对刚才的事念念不忘。

 一坐下休息就问。

 “工丞!”

 “属下百思不得其解!”

 “为何加几段麻绳马车就能行上陡坡!”

 “还有那摩擦力、粗糙程度……又是何物?”

 这倒让沈兵有些为难了。

 如果真要解释起来就涉及到重力的问题,然后还有力的分解之类的。

 这些东西看似简单,却会涎生出许多问题。

 然后这许多问题又会带出更多问题……

 于是沈兵干脆不解释。

 “便是说了你也不懂!”

 “多学几年再说吧!”

 “好好干,总有一天你也会学会这些本领的!”

 胖子屯被忽悠得一愣愣的,听到最后不由大喜过望。

 “当当……当真?”

 “我也,也……能有像工丞一样的本……本领?”

 “多谢工……工丞教导!属下感……感恩不尽!”

 循对这些倒是莫不关心。

 或许是因为之前他一再反对结果事实却证明他是错的。

 这让他这个做师傅的面子上有点挂不住。

 沈兵不知道的是,循此时在心里已后悔不迭:

 “早知道就该装装清高,这厮想试就让他试试便了!”

 “成与不成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下不了台!”

 “但是……谁又能想到几段麻绳就能解决问题呢?”

 “这都跟变戏法似的!”

 “往后咱可得长点心!”

 “有这样一个徒弟真是太难了!”

 ……

 这时沈兵走上前来,手里拿着一条干净的绷带。

 “师傅!”

 “我帮你包扎下伤口!”

 “伤口要是进太多水,化脓就不太妙了!”

 循“嗯”了一声,面色稍稍缓和。

 毕竟是自己徒弟,徒弟立功,他这个做师傅的脸上也有光。

 何况这个徒弟还这么懂事。

 不像那个苍……

 想到这,循瞄了正在努力对付小米粥的苍一眼,忍不住“哼”了一声。

 苍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

 在沈兵包扎伤口的时候,循就语重心长的说道。

 “你好生不懂分寸!”

 “完成校尉的任务就成了!”

 “说上那许多又有何用?”

 “若是校尉再给我等一些事,岂不是没事找事?”

 ……

 沈兵静静的等循说完了,然后反问了一句:

 “师傅,你说那陡坡上去后,多远才会下坡?”

 循回忆了下,就回答道:

 “大概三、五里吧!”

 “这条路师傅以前走过,依稀还有点印像!”

 “问这个作甚?”

 沈兵又问:

 “你说……”

 “她们是否知道车轮上绑麻绳只适用于上坡不适用于下坡?”

 循轻抚着自己的山羊胡,慢条斯理的回答:

 “这系麻绳全是你的主意!”

 “他人却有如浆糊一般不明所以。”

 “你要是不说,别人又怎会知……”

 说到这循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像是被针扎似的“腾”的一声站了起来。

 “什么?”

 “你说什么?”

 “麻绳不适用下坡?”

 “你怎么不早说?”

 “你呀你,今趟又闯下大祸了!”

 “那可是将军之女,中军校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