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谨溪公主叫喊的声音,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太医急忙跑过去,查看起身中一剑的刘衡的状况。
从医药箱中拿出一根白色羽毛,老太医布满皱纹的手掌轻轻拿起羽毛凑近刘衡的鼻子,羽毛没有任何被风吹拂的样子。
老太医皱起眉头,收起白色羽毛之后,伸手探向刘衡的脖颈。
“不必看了,刘衡早断了气。”
秦风眼睛目视前方,漆黑的双眸中隐藏着别样的情绪。
太子赢昱到底在干什么?当着众人的面,把所有事情怪罪到秦风身上,就在刘衡为秦风辩解之时,太子竟杀人灭口,一剑刺死对方。
他这么做,无非是想陷秦风于危难之中,聪明的谨溪或许也想到了这里。
“太子哥哥,你为什么一定要杀死刘衡,我跟秦风认识这么长时间,对他的为人最为清楚,你为什么一口咬定秦风就是一切事情的幕后主使,而且杀死了唯一的证人刘衡。”
看着昔日与自己感情深厚的谨溪妹妹,如今坚定地选择跟秦风站在一起对抗她的皇兄,太子心中似有尖锐的刺刀,一点一点缓慢地剥开他的心脏。
“谨溪,你并不了解秦风,别把他想得太过完美!”
太子脸上表情极为不悦,他冷哼一声说道,极为藐视的看着秦风。
“秦风,你别以为自己手里掌握一些医术就了不起,敢把手伸到我的头上,我这就禀告父皇,让父皇把你这个目中无人,残害皇孙的罪人流放西北寒苦之地,永远别想回到大秦!”
“你有什么证据!”秦风开口斥问。
“太子哥哥,刘衡已经被你杀死,你这是铁了心要置秦风于死地吗?”
太子赢昱默不作声,他此刻脸色阴狠毒辣。
“太子殿下,这是奴才在秦风大人的营帐中发现的堕胎药!”
苏皓莲手拿着一个翠绿色的瓶子,瓶口的周围系着一块白色的布帛,将瓶口堵的严严实实。
秦风紧握双拳,难怪刚才丽姬美人出事之后,苏皓莲便匆匆离开了现场,原来竟跑到了秦风的营帐中去。
“所以呢?”
太子赢昱把手中长剑递给一旁的暗卫,抬脚坐到凉席上,手拖着下巴,听苏皓莲娓娓道来。
“奴才刚才从刘衡这个逆贼身上搜出来的药粉,竟跟秦风大人营帐内放置的堕胎药简直毫无差别!”
此话一出,宴会上的所有人全部傻眼,难道秦风真的收留了背叛太子的刘衡,然后命刘衡在丽姬餐食中下药,达到毒害皇孙的目的?
“秦风,现在人证虽然已经死了,但物证还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他一剑杀死刘衡,就是怕刘衡说出口的话会让秦风脱身,好在苏皓莲是一个相当有眼色的人,出事之后立刻能随机应变,转变计划扳倒秦风。
“你们反应的速度倒是快。”
秦风眼底满是讥讽,看来太子赢昱为了不放过他,耗费了不少心血。
“可惜,我从未研制过堕胎药,那瓶药一定不是我房间里的。”
秦风话音刚落,苏皓莲便将翠绿色瓷瓶高高举起,只见瓷瓶的底部赫然印刻着秦风隶书的名字。
作为大秦响当当的御医,秦风用来放置药物的瓷瓶,全部是经过工匠特殊烧制而成,用来区分秦风跟其他普通太医的凭证。
凡是他的药瓶,底部都印刻着“秦风”二字。
“这不可能!”秦风眉头一皱,摇了摇头。
“这不可能是我的药瓶。”
他伸出手抢过苏皓莲手中的药瓶,打开上面白色封口布帛,鼻子凑近闻了闻,里面的确有藏红花,五行草,罗盘草等对女子腹中胎儿有害的草药。
秦风虽然是一名妇产科医生,但来到大秦这么长的时间里,他从未接触过上面这些草药,又怎么可能去研制出堕胎药呢?
“一定是你们提前找来了堕胎药,然后把药粉装进了我的药瓶当中,接着诬陷是从我营帐中找出来的!”
此话一出,苏皓莲脸色瞬间变幻莫测,一张脸黑得比锅底还要难看。
“秦风,你休要胡说八道,颠倒是非黑白!来人啊,快把这个和刘衡一样的逆贼抓起来,听候太子殿下发落!”
“我看谁敢动他!”
谨溪像是换了个人一般,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子杀气,双眸中好似藏着一把利剑,使得上前准备抓捕秦风的士兵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谨溪妹妹,你莫要跟逆贼一起违抗本太子的命令,要不然,我可以把你跟秦风定一样的罪名。”
女婢阿时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拽住谨溪的衣袖,眼睛躲闪,模样十分害怕。
“公主,这毕竟是太子殿下,您千万不能同太子殿下较劲,到时候,受苦的是您自己!”
眼眶逐渐氤氲出一层水雾,谨溪抽了抽泛红的鼻子,紧蹙着好看的远黛眉:“那我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秦风被扣上莫须有的罪名吗?我做不到!”
“公主,您莫要着急,现在秦风大人的确处在劣势,但等一切调查清楚之后,自会还给秦风大人一个清白之身。”
因为太过担心秦风的安危,谨溪差点没想到这一层关系来,眼下证明秦风清白的证据的确不足,只要谨溪能在规定的时间内找到足够的证据,为秦风开脱罪名就好。
“你说得有道理。”谨溪点了点头。
眼睁睁看着秦风被太子手下之人带走,谨溪心中满是悲痛,她有些后悔当初自己一定要参加太子生辰的宴会。
如果昨天她没有要求秦风一定要陪她过来,或许刘衡就不会趁机混入到秦风身边,然后刺杀太子赢昱,害得丽姬流产,最后刘衡失去了性命,害得秦风背上本没有的罪名。
秦风被太子赢昱的手下带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这个地方,秦风甚至前些天才刚刚来过。
是太子赢昱紧挨着武器库的牢房。
牢房里湿漉漉的,脚踩在上面有湿滑的声响,周围是其他犯人呻吟叫喊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凄厉。
“把他丢到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