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绸之路?”

嬴政闻声先是一怔,随即思忖片刻也想不明白秦风所言何物。

“秦小子,你话还是要说得清楚些,何谓这丝绸之路?

“这就是你谋划出来的商策,可以让方才那些商肆摊贩们另谋生路?”

面对嬴政的质疑,秦风其实心里早就有了盘算。

所谓丝绸之路,在历史上指的正是中原华夏与外邦开辟的通商,开贸易文化繁荣之先河的通道。

在后世学者的研究总结当中,丝绸之路分为陆上丝绸之路和海上丝绸之路。

陆上丝绸之路是汉武大帝派遣张骞出使西域之后,以长安为起点,经甘肃、新疆而连接中亚、西亚和地中海各国的路上通道。

此商道的作用多用来运输华夏所产出的丝绸,以丝绸贸易为媒介,因而被命名为丝绸之路。

而海上丝绸之路则是从汉时便已然开启,经三国隋唐时期,又到宋元明时期繁荣,此海上航线打通了华夏与外国交通贸易和文化交往的海上通道,以南海为中心。

秦风在脑海中回想关于丝绸之路的知识,随即朝嬴政和声问道。

“赵老伯,咱们大秦现在的丝绸之业发展势头如何?”

丝绸在华夏发展有着极其悠远的历史,在上古时期,轩辕皇帝之妻嫘祖便发明了养蚕取丝之术,自此打开了中原华夏先民丝织的开端。

从新时期中期华夏先民就开始养蚕、取丝、织绸,出土的仰韶时期的桑蚕茧就足以说明丝绸的起源已到了六千年前。

而后河姆渡、良渚、大汶口文化,都离不开丝绸织品的存在,丝绸制造技艺在当时算是复杂之工艺,加上手感特有,光泽鲜亮,备受百姓关注,先前的丝绸只有君侯帝王才能享用。

等到商周时丝绸丝织品已经出现了提花丝织物,手工业生产有了严格的组织管理,丝绸生产技术大幅进步,春秋战国时的蚕桑丝绸业空前提高,发展农桑成为各国富国强民的重要国策。

嬴政和声朝秦风说道:“秦小子,你好端端地,为何问起这个?丝绸不过就是工籍百姓们织造之物,有何特别之处?”

秦风也不推脱,当即介绍了起来。

“赵老伯,据我所知,现如今大秦丝绸的发展已近乎成熟,手工业与农业相辅相成,丝绸的花色有绢、绮和锦三大类别。

“尤其是锦,将蚕丝织造为高贵之衣料,并且朝廷所开办的官营丝绸业愈发兴旺,百姓作坊中的民营丝织也颇有章法。

“为何不趁着我大秦现如今对西南夷各国,乃至西边的孔雀王国都有着一定的掌控力和大规模的影响的时候,进一步将丝绸的贸易推广出去?

“以此让华夏丝绸将贸易输出推广达到空前繁荣啊!如此既可远扬我大秦国威,而且可以让大秦丝绸遍布四海,商道之繁荣也指日可待啊!”

秦风三言两语便说得天花乱坠,一旁的嬴政听得始终怔住在原地。

嬴政虽然面色显得平静不已着,可是嬴政的内心早已是一片波涛汹涌。

心潮难以平静,嬴政终于开口,缓缓地朝秦风问道:“秦,秦小子,这就是你说的丝绸之路?”

“是啊,赵老伯,有何处不妥当否?”秦风还以为嬴政有些不解。

嬴政微微地显得有些吃惊,愣住道:“秦小子,这丝绸之路的商策你是如何想出来的?”

秦风耸耸肩,随口说道:“啊?就稍微了解了一下咱们大秦的丝绸织造业啊,就想出来了呗,怎么了?

“赵老伯,是不是我这个丝绸之路的办法有什么不当之处啊?”

嬴政忽而变得浑身激动不已,上前一把扣住了秦风的肩膀。

“好,好哇!秦小子,你能有这个想法实在是太了不起了!

“如果你所说的丝绸之路能推广下去,对天下的商籍百姓来说是不可多得的益事!

“而且甚至能因此而造福天下子民啊!”

嬴政此刻内心的激动无可言说,只因为秦风三言两语就提点出了这商策的精妙之处。

如果能在西南夷推行这丝绸之路,而且将来还能将这丝绸之路推广到孔雀王国,这如此一来,西南夷各国不仅能感念到大秦的强盛国威,而且会为大秦带来数不胜数的财货之贸啊!

既能解决大秦之内商肆摊贩们的谋生之事,还能将大秦的贸易发展得繁荣广大,可谓一举三得啊!

“好!好哇!”

嬴政仔细一盘算,心中无比震撼,激动地说着,“秦小子,你这个办法的确精妙无比啊!

“等我回去,自会奏禀陛下,着有司官吏论断此策是否可行,只要能利国利民,必当大力推行!”

秦风见嬴政已然应允,顿时眉开眼笑,兴奋地说道:“赵老伯,有您这句话,我心里可就放心了。

“向来是只要有您老人家在陛下的御前谏言一二,此事定能顺理成章,那我就等着赵老伯您的好消息了啊!”

嬴政听着秦风的赞美之声显得很是受用,随即背着联手,欣慰地说道:“好了,秦小子你莫要再恭维我了,事不宜迟,那我这便进宫去面见陛下。”

秦风则搀扶着嬴政的臂膀,徐徐送着嬴政走出庄园。

秦风顿了顿,转而说道:“赵老伯,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秦小子你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尽管言说。”嬴政道。

秦风道:“赵老伯,若是陛下恩准了此丝绸之路的商策,可否早日派遣特使前往岭南,也告知那王戊和韩章两人?

“他们二人在岭南费心治理,若是能提前知晓此商策,也好早做筹划,此事也可谓事半功倍啊!”

嬴政听罢缓缓笑道:“好小子,你这还没亲自前往岭南赴任呢,就已经开始处处为岭南着想谋划了?

“行,既然如此,那便依你,此事一有决议,就立马传书岭南,告知那王戊和韩章早做准备!”

……

京师咸阳。

廷尉署监牢。

将作少府隗状已经被郎中令蒙毅率领的郎官拖了出去。

此刻哀嚎声传遍着整个廷尉署的监牢内外。

除却将作少府隗状之外,长街上一群杨家的家眷们正被押送着排列在其间。

枷锁加身,铁链锁躯,这些人无不面露难色,苦不堪言。

而在周遭围观着的百姓们则是唏嘘议论不已。

“看呐,这些可都是那五大夫杨樛的家眷!”

“阖府上下没有一个好东西!这些可真是为民除害了!”

“慢着,你们看呐,那边好像还有人被押送过来了!”

不知是谁呼唤宣告了一句。

所有人顺着街巷的角落望去,只见正有一列同样被郎官们押送过来的刑徒逐步走近。

看着那群刑徒的衣着,竟然也是一群官宦之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