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嬴政爽朗笑着,握着手中的棋子,两眼都快眯成了一条缝。
“丫头啊,你从何处听闻的啊?莫非你也觉得那献策施行省制之人,是高人能臣?”
赵诞儿稚嫩的脸颊上闪着坚定的神色,郑重应道:“正是!赵老伯,若在小女子看来,献此治国长策之人当为大秦治国理政第一人。
“此举开创国制,利国利民,将分封制与郡县制的可取之处皆囊括在内,并且又将其弊端摒弃,实乃千秋伟业的创举啊!”
嬴政微笑着点头,“哈哈哈,丫头说得好,说得有理啊!正是如此。”
赵诞儿眨眨眼,忙追问着,“那赵老伯您与这位能臣到底熟络否啊?”
嬴政咂嘴道:“熟络,当然熟络,熟络到不能再熟络了,哈哈!”
“真的吗?太好了赵老伯!果真如此的话,赵老伯您完全可以为秦郎君引荐此能臣,相信有如此谋略的高人教导,秦郎君往后必能才情卓越!”赵诞儿显得很是兴奋。
正在此时,秦风恰好从前院端茶而来,领着几位侍女端着托盘,秦风笑嘻嘻地走上近前。
“茶水来啦,刚刚烹好的,赵老伯您快来尝尝!诞儿姑娘请用茶。”
秦风刚一走来,嬴政脸上的笑意愈发浓烈,努努嘴道:“喏,熟络的人这不就来了?”
什么?
赵诞儿听得一头雾水。
秦风却端着两盏新茶上前侍奉,道:“赵老伯和诞儿姑娘相谈甚欢,想必对弈也是棋逢对手,快来饮茶歇息会吧。”
嬴政端起茶盏,呷了一口,笑道:“哈哈,秦小子,快来听听,这丫头都要把你吹捧到天上去了!”
赵诞儿听到这更是不明所以起来。
吹捧他?
我何曾吹捧过秦郎君啊?
嬴政看着赵诞儿疑惑的神情,继续笑道:“是啊,丫头你忘了你刚才说的了,什么献此治国长策之人是大秦治国理政第一人。
“什么开创国制,利国利民,囊括分封制和郡县制的可取之处,摒弃弊端,什么千秋伟业的创举……
“这不都是丫头你说的嘛。”
嬴政随口说罢,转而朝秦风问道:“秦小子,你自己说说,丫头提到的要点,可都是你事先预想到的?”
秦风将茶盏奉到近前,应道:“是呀,赵老伯,本来开创此制的难点就在于如何从分封制和郡县制之中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也就是既有分封制那样朝廷统筹,调集兵马的便捷,又有郡县制防止割据,治地有方的优势,行省制便是兼而有之的开创。”
嬴政听得颇为满意,颔首道:“秦小子你所言极是,刚才丫头说得也恰到好处,可见秦小子你当时就已经思虑如此周全了,了不得啊!”
一旁的赵诞儿听着嬴政和秦风的对话,心中的疑惑愈发强烈起来。
“慢,慢着……赵老伯,秦郎君,你们是在说……”
赵诞儿秀口微张,难掩震惊之色,支支吾吾地问道:“秦郎君,赵老伯莫不是在说,这献策行省制的人能臣,就是秦郎君你啊?”
秦风耸耸肩,不经意道:“是啊,诞儿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赵诞儿这下有些慌了神,仔细打量着秦风英俊潇洒的身段,内心惊愕感慨起来。
我原本想的只是这行省制是把分封制和郡县制的优势整合,然后再摒弃掉弊端,可我却没能想到更高一层的创举啊。
行省制把分封制朝廷统筹兵马的便捷和郡县制防止割据的优势结合了起来,这已经完全是按照政治军事的层面来为大秦江山社稷筹划呢啊!
赵诞儿越想越觉得离奇,眼前的这位秦郎君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在这么高的高度为大秦筹划,这是谁给他的权力啊?
凝望着秦风俊逸的神色,赵诞儿只觉得自己一阵小鹿乱撞之感。
这个秦郎君未免也太神秘了吧?
避世坊坊主的身份,那日在国尉府三言两语就能为驸马李由拔得头筹,如今连行省制都是他开创的,怪不得当日秦郎君瞧不上我所荐的一官半职啊!
赵诞儿眼下又惊又羞,只自顾自地垂头饮着茶。
凉亭中充满着欢声笑语,对弈几盘,饮茶几盏,等到赵诞儿从庄园告退之时,已是一个多时辰之后的事了。
赵诞儿刚刚离开,嬴政便不由自主地赞叹起来,“哎呀,秦小子啊,这个丫头挺有意思啊,比起璧君丫头的活泼伶俐,这丫头要更多了几分温婉柔情。”
秦风则道:“诞儿姑娘的确是难得的奇女子,就凭她学富五车的学识,就不知道要比下去多少人家的女儿。”
“这丫头是谁家啊?”嬴政道。
秦风微微一笑,说道:“赵老伯,若是我所料不错,诞儿姑娘就是那位赵家的二女儿,赵诞儿。”
“赵家的二女儿?”
嬴政一怔,转而笑道:“知道啦,原是那家人家的闺女。”
“不过诞儿姑娘好像打算瞒着我,或许是因为诞儿姑娘不想因为她的身份让我和她相知交友有损,毕竟诞儿姑娘用寻常人家女儿的身份,我才没有压力嘛。”秦风又道。
“身份?那丫头什么身份啊?”嬴政有些不悦。
秦风道:“诞儿姑娘是赵家的二女儿啊,名门望族的出身,要是表明身份,我这样的工籍贱民,怕是高攀不上呐。”
“哈哈哈哈,秦小子你可莫要说笑了,不过是倚仗其父得了军爵占得些家资宅院,哪里就名门望族了?”
嬴政爽朗一笑,拍拍秦风的肩膀,道:“不管怎么说,这丫头的初心倒是好的,不以身份高人一等,这就难得。”
嬴政说罢,内心却忍不住感叹起来。
秦小子啊,你怕是还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呢吧!那丫头在你面前还称什么名门望族?
等着吧秦小子,等你的身份昭告天下的那日,保管叫这丫头看清楚谁才是名门!
……
赵家宅邸。
赵诞儿刚折返回内院,便看见大哥赵始和嫂子媚珠正等候在游廊下。
两人一见赵诞儿回来了连忙赶了上去,你一言我一语地道:“诞儿啊,怎么样?你今日去那秦风的府上,可有何见闻?”
“是啊,诞儿,都打探到什么要紧的消息了?”
赵诞儿的内心还被秦风的举止震惊着,怔怔地随口回道:“没什么,今日就是在秦郎君的庄园里闲逛游赏了一阵,与秦郎君的祖父对弈了几盘。”
赵始闻声,顿时眉头皱起,喃喃自语道:“秦风的祖父?不对啊,为兄这些时日也多方打探了,那秦风当初在衙门载赋户籍时并没有什么祖父啊!”
媚珠也低声道:“诞儿,你大哥都打探清楚了,那秦风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收养他的人叫什么来着……”
“老秦头。”赵始道。
“对对对,就是叫老秦头,这些可都是衙门里所载赋的户籍记录得一清二楚的,后来老秦头已不知所踪,这秦风哪有什么祖父啊?”
赵诞儿不明所以,耸着香肩道:“那诞儿就不知道了,诞儿真亲眼见过秦郎君的祖父呀。”
“祖父……祖父……难道说……”
赵始凝眉细思着,突然灵光一闪,慌忙追问起来。
“等一下,诞儿,那秦风的祖父什么年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