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下意识地收拢着衣袍,感受着周身的温暖,不由得朝秦风惊愕道:“秦小子啊,这,这衣裳当真是你改良的制法?”

“是啊,赵老伯您这是怎么啦?这确实是简单的技术啊,没什么难的啊。”秦风看着嬴政震惊不已的模样,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嬴政的脸上骤然映现出难掩的震撼,急忙朝着秦风连拉带扯,忙道:“快,秦小子你快带我去看看,我要看看其余的五千件衣裳,是不是都跟这衣裳一模一样!”

嬴政一边口中催促着,脚下的步伐也开始急促起来,因为在嬴政的认知当中,这种既能御寒,又制作成本低廉的衣裳,实在是可遇而不可求。

如今天气已经逐渐转凉,过不了多久,大秦就会陷入一片冰天雪地当中,那些关东之地的子民们,御寒的衣物尚且没有置办齐备,到时候天寒地冻,又不知会有多少人饥寒交迫,流离失所啊!

在眼下这个小农经济的封建社会,寒冬一至,平民百姓没有御寒之衣,无疑是等同于坐以待毙。

嬴政此刻的内心正难掩着激动,若是秦小子轻轻松松就缝制出了五千件这样的保暖之衣,若是推广出去,大秦子民们会否就不必再受冻了!

嬴政目瞪口呆着,扯着秦风的袍袖便要朝厅房外奔去。

秦风见没办法,只得赶紧跟着,边关心道:“赵老伯您可当心着点脚下啊,门槛呐!”

嬴政却显得不以为然,急忙催促道:“无妨,秦小子,快些走!我现在就要看!快带我去!”

厅房内炉火熏暖,温热如春,可是出了厅房却是寒风阵阵,秦风下意识地抖了一个寒颤。

可嬴政却像是完全没感觉一般,兀自朝前走着。

秦风赶紧扶住嬴政的臂膀,关切问道:“赵老伯,您老人家可别冻坏了身子啊,来人,再取件御寒的衣裳来,给赵老伯披上!”

秦风正准备立足招呼着侍女下人们来伺候,却一把被嬴政拉开了。

“哎呀,秦小子哦,我可没这么娇贵,快走吧,我一点都不冷!”

秦风看着嬴政嘴边呼出的白色热气,心里顿时一阵心疼,同时又不免疑惑起来。

赵老伯这是怎么了啊?不就是几件寻常的衣服吗?

我改良了一些制法而已,至于这么着急忙慌地去看吗?

秦风正思忖着,却看见嬴政急不可耐地一头钻进了庭院里端的轩门。

“秦小子,是这吧?”

轩门里传来着嬴政略微有些颤抖的话语。

嬴政的语调一阵波澜起伏,言语中透露着期待的同时,仿佛又多了几分小心翼翼。

因为嬴政此时此刻心里也完全没底,他不能确定秦风是不是只缝制出了手上这一件精良的衣裳。

刚才秦风所说的那些简单之言,若到头来只是虚妄的一场空,嬴政又该如何面对?

嬴政可不想刚刚经历过令人激动不已的希望之中,转眼间再次堕入无边的绝望里。

秦小子,你可莫要戏言哄骗朕啊!

朕老了啊,朕可禁不起秦小子你这样折腾啊,一定是真的,一定是真的啊!

忽而。

轩门外传来了秦风云淡风轻的话语。

“哈哈,赵老伯瞧您急得,不就是几件衣裳嘛,别说五千件了,就是五万件,我都能给您缝制出来!”

秦风说话间也同时跨入了门槛,微笑着朝嬴政说道:“赵老伯,既然您这么想看,来,那我带您去看看,这些缝制好的衣服都在这呢!”

没走过几步,秦风便引着嬴政停在了一面宽敞的桌案前。

只见桌案前正忙碌着几十位紧身素服的侍女。

侍女们纷纷低垂着脑袋,悉心劳作着,手中则是各自捧着各式各样的衣料、兽皮和青铜的扣饰。

嬴政看着眼前的场景,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慌忙上前,嬴政摊手抓起桌案上的一件衣裳,刚一伸手抚摸,嬴政的脸上骤然映现出喜色。

“好,好哇!”

嬴政紧接着将那衣裳紧紧地捂在胸口,一边感受着这新式衣裳带来的温暖,一边又惊又喜地咂着嘴。

“秦小子,真没想到你当真有如此本事啊!若是此等衣裳的成本真有你所说的那般低廉,若是推广出去,将来对我大秦百姓,都是难得的幸事啊!”

秦风微笑着朝嬴政走来,取来手边的衣裳,秦风简单地介绍着,“嘿嘿,赵老伯您就放心吧,我现在已经弄清了这个中的门道,这衣裳啊,可谓是既美观又实用,关键是御寒效用极佳,最重要的是造价低廉啊!

“这样寻常百姓们都能穿得起了,正如赵老伯您所说的,咱们大秦百姓们都能因此获益,这才是我的根本目的!”

秦风紧接着将那衣裳朝嬴政的面前一递,又道:“赵老伯,您看,这衣裳还有玄机呢!滇国的衣裳特有的一点,那就是腰间的青铜扣饰,原本是用来装饰美观的,但是我现在改造了,可以用来佩上各种武器。”

秦风边说边展示着,先是弯刀、再是佩剑,还有弩机、弓箭、剑鞘箭袋全然试了个遍,嬴政怔怔地看着,不由得啧啧称叹。

“好小子,你竟还有这般创造之能啊,秦小子你就是咱们大秦的公输班啊!”

反复在桌案前来回走着,嬴政两手捧着一件件缝制精美的衣裳,两眼中不断放着激动的精光。

感受着手中衣裳的温热之感,嬴政的思绪不由得回想起来,先前时日,去岁寒冬,关东之地不知冻死了多少穷苦百姓,就连京师咸阳,郊野都尚且有不少挨冻的黔首们,更不必说偏远之地了。

哪怕是在大秦的军中,在大秦边境戍边的将士们,在那般恶劣的环境下,饥寒交迫也是常有之事,从前若是有这般造价低廉又御寒极佳的衣物在,大秦子民们又何必遭受那般苦难啊?

嬴政的思绪纷飞着,两行浑浊的热泪,不由得从眼角慢慢滑落。

“赵老伯,您这是怎么了?”

秦风察觉了嬴政的异样,急忙关心问道。

“没,没什么……”

嬴政匆忙拭去泪痕,故作整理着衣装,道:“秦小子啊,你这样的衣裳,可否能推广出去,让大秦的百姓们都能穿上?”

秦风则是微微一笑,笃定地道:“赵老伯您放心吧,您就是不问,我也正要说这件事呢,能!

“不过嘛,在此之前,我得先给您量身做几身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