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和嬴政正准备落子。
这时。
庭院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拍打声。
门框被剧烈地拍打震动地吱呀乱响。
秦风眉头一皱,朝嬴政按了按手,低声道:“赵老伯,您别管,这事交给我!”
秦风立马奔出屋外。
嬴政急忙喊道:“秦小子,怎么了?是谁来?”
“赵老伯,您不用管,一点小事,我自己能对付!”
秦风知道一定是内史衙门来人了。
嬴政听着秦风冷静的话语,心里不知道为何,也突然有了底气。
好小子,有胆魄。
嬴政将屋门打开,冷冷地望着作坊的大门。
只见秦风刚一打开大门。
京畿衙门的几个衙役立马围了上来。
为首的正是内史宁腾的属官官。
“秦少侠,我家大人说了,甘泉岭,今日你是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
“那山上的青檀木,可都是名贵的木材,岂能让你钻了空子?这个便宜啊,你占不得!”
秦风面无表情地望着来人,沉声反问道:“那我要是不卖呢?”
“不卖?”
属官咧嘴一笑,“卖不卖,那可由不得你,不仅甘泉岭要卖,你打造灯具的木工之法,也得交出来,不然的话……”
“不然怎样?”秦风不屑一顾。
“不然的话,就把你打入大牢!我看不让你受点皮肉之苦,你是不知道和官府作对的下场啊!”
秦风恨恨地攥紧着双拳。
秦风现在已经有了项羽吕布的武力加持。
对付上这群欺行霸市的衙役,秦风还是绰绰有余的。
突然。
嬴政自庭院里走出。
“秦小子,站我身后!”
嬴政面色冷峻,目光犀利地瞪着门前的衙役们。
嬴政听着那群衙役的话语,早已气得怒气冲冲。
自己本来是想让宫室里都用上新奇的纱灯,可是宁腾竟曲解自己的意思,居然要逼迫秦风将木工之法交出来!
而且还威逼秦风卖出甘泉岭,为的却是山上的青檀木!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京师之地,官府尚且如此强买强卖,天下的郡县,不知道又有多少子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嬴政越想越气,朝着衙役呵斥道:“不想死的,现在就离开这!”
衙役看着勃然大怒的嬴政,有些迟疑。
嬴政吼道:“让宁腾亲自来给我解释!”
衙役们本就对嬴政的身份不清不楚,此时一听嬴政竟然直呼内史大人的名讳。
面面相觑,几个胆小的衙役当即颤颤巍巍。
“您,您是?”
嬴政不发一言,只冷漠地看着那衙役,显然是动了杀心。
为首的属官突然目瞪口呆,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
惊慌失措地朝秦风和嬴政一抱手,那属官随即抽身就走。
“哎,大人,大人!”
几位衙役也急忙跟了上去。
不一会,众人一溜烟消失在了街角。
秦风满心疑惑,朝嬴政问道:“赵老伯,这是咋回事?他们怎么这么怕您?”
嬴政回过神来,笑道:“没什么,不过都是些小衙役,秦小子,你忘了?我可是在衙门里办事的啊!
“对付几个狗腿子罢了……”
秦风啧啧嘴,“赵老伯您可真威风!比我强太多了!”
嬴政笑道:“哪里哪里,秦小子,你小子也是个硬脾气啊!刚才我看你毫不退让,我要再不出来,你怕是就要和他们打起来了啊!”
嬴政对秦风方才的表现很是满意。
不管是自己的长子扶苏,还是扶苏的另一个儿子,嬴子昭。
他们都是生性仁义,却果敢不足。
平日里唯唯诺诺,甚至自己咳嗽一声,都被吓得浑身发抖。
这最是让嬴政瞧不上的地方。
所以长子扶苏、庶长孙嬴子昭,甚至是嬴政的其他儿子,次子荣禄,三子将闾、六子高……
嬴政都打心眼里喜欢不起来。
倒是自己的十八子胡亥,虽然平日看起来玩世不恭,但为人处世上却颇为强硬,的确让嬴政青睐不少。
嬴政和善地抚着秦风的肩膀,赞叹道:“秦小子,强硬是好事,但是也要懂得能屈能伸啊!
“刚才那群衙役有这么多人,若是我不在,你一个人真和他们交起手来,肯定会吃亏!”
嬴政这些话从没有对任何人说过。
但是却是嬴政自己的人生感悟。
的确如此,嬴政当年在赵国为质,可谓是受尽了冷嘲热讽,遭受的羞辱更是数不胜数。
但是嬴政忍辱负重,终于等到了回到秦国的那天。
而后嬴政励精图治,登临大位,遂有横扫六合的万世功业。
至于那些在赵国侮辱过他的人,早已化作微末的烟尘,消失在了历史的尘埃中。
没有人记得那些人,人们只会记得澄清寰宇的千古一帝!
秦风虽然听得若有所思。
但秦风却不经意说道:“嗨,赵老伯,您说的道理我明白,不过嘛……这仨瓜俩枣的,我还真不在乎。”
秦风现在已经有了系统的加持,体内的项羽吕布的武力一直没有用武之地,秦风甚至还有些巴不得和那衙役动起手来。
顺道试试自己的实力如何!
嬴政一挑眉,笑道:“哦?秦小子,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说大话了?”
“赵老伯,您觉得我这么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秦风说罢,便走出作坊。
对着门前的一棵粗壮的柳树。
“轰!”
一声爆响。
秦风面无表情地朝柳树的树干上击出一拳。
瞬间。
柳树一阵剧烈的抖动。
漫天的柳树叶子纷纷落下。
嬴政惊愕地朝前一看,只见柳树的树干正中,一个鲜明的黑洞赫然在目。
“秦小子,你,你居然有这等神力!”
秦风微微一笑。
实际上秦风是怕吓到了嬴政,仅仅使出了一两成的力气。
秦风随口道:“赵老伯,我也算是行走过江湖的人,没点武力,还不被人迫害死了?”
嬴政顿时陷入了沉思。
震惊之余,嬴政更多的还是对秦风的愧疚。
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理当是无忧无虑,纵情享乐的年纪。
可秦风却如此独立,又是靠木工手艺,造家具挣钱,又是练就了这样勃然的武力。
这孩子,该吃了多少苦头啊!
“赵老伯?赵老伯?您怎么了?”秦风笑着问道。
嬴政回过神来。
看着秦风坚毅的面庞,嬴政心里顿时一阵安慰。
好小子!
聪明伶俐,又能吃苦,本事不小!
是我大秦宗室的血脉!
……
武成侯府邸。
王贲领着一众身穿常服的兵勇回到府中。
王翦急忙问询道:“贲儿,怎么样?”
“父亲,孩儿刚带人到子婴的作坊,就看见陛下过去了!”
王翦一脸疑惑,“陛下?”
“是啊父亲,陛下就在子婴那!”王贲焦急道。
什么?
陛下,陛下已经知道子婴的下落了?
王翦顿时眉头紧皱。
天呐!
我可算知道为什么这段时日,陛下常常微服出宫了……
“贲儿,此事干系重大,你千万要记住,对任何人都不能提及此事!”
王贲点头应道:“父亲放心,孩儿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