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一格看清白之然,突然停下手,很是无辜地问道:“最后存在的光的是什么光?”

白之然一脸懵。

“你现在是清醒的还是糊涂?”他眼底一片悲凉。

“我是清醒的,谁也没有我清醒!你爬过珠峰吗?我和新合一起上过珠峰,我们与天只有几尺的距离,那种感觉,你体会过吗?”魏一格很是得意地说道。

爬珠峰?魏一格什么时候和新合去爬过珠峰,他们何时出去过?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白之然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们从北坡直上,途经珠峰大本营,然后到绒布冰川,北坳冰壁,魔鬼营地,然后到换爪处,一起闯过大风口,直达山顶……”

白之然更懵了!

魏一格看到他的神色,很是无奈地问:“你可有这么惊心动魄的经历?”

“没有!”

魏一格接着说道:“我们还去过滑雪,从山顶上的白雪处踩着滑雪板一冲而下,如雄鹰俯阚地面上的所有景物,那感觉你可体会过?”

“没有!”

他说的所有事情,他都不相信他经历过,而且是和新合,新合一直呆在自己身边,从没有离开过他超过两天。

魏一格越说越兴奋:“潜水的时候,我们遇到一只虎鲸,新合还想去摸摸他,简直是作死,我们逃都来不及逃,真是好笑极了。”

颜菁菁小心翼翼的走过来,拽了拽白之然:“大哥哥,他会说一天一夜的。”

“那怎么办?”他看向此时妙语连珠情绪高达的魏一格。

“他什么时候还能这么谎话连篇!”他小心地说道。

“突然变成这样,还没看过医生,他不会去的。”

“现只有把他打晕明天一早就恢复正常了。”颜菁菁看着魏一格的后勃颈,很是无奈地说道。

白之然想都不想,直接把魏一格打晕,然后拖到房间,扔在了**。

“看他的神色,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他似乎很热衷这些极限运动,但我对他的了解,他从没有这方面的嗜好。”白之然分析道。

“那他为何说的跟自己去过一样让人挑不出一点错来,仿若他就是亲身经历者。”颜菁菁很是奇怪地看着他。

“对,我也发现了,这是不是分裂人格,他和你的情况看着有些类似。不过据我的了解,如果是人格分裂的问题,处理起来比你的还要棘手。”白之然因为颜菁菁的突然变化,算是大致了解过人格这个问题。

却没想到在这刻用上,他是丝毫不想用上的。

“先睡吧,明天找个好点的心理医生问一问。”白之然拽着颜菁菁出了卧室。

次日清早。

福克斯早早来找白之然,想带他去看自己新购置的家,家里盛满了艺术品,如一幢艺术城堡。

“白先生,要出去吗?”他看白之然拉着忸怩的魏一格。

“这是怎么了?”此时白之然倒像个不同情理的大家长,而魏一格就成了受欺负的小屁孩。

后面的颜菁菁穿着极其时尚的宛如魏一格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带他去看病!”白之然不觉得这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可说了这话,魏一格扭捏得更厉害了。

还打算跟白之然硬碰硬。

白之然一个冷眼过去,魏一格停下来几秒,又开始挣扎。

“他怎么了?”福克斯问道。

“心理毛病,得找个好点的心理医生!这里我不太熟悉,你有认识的专业的医生吗?”白之然随口一问。

“有啊,我私人的心理医生蛮不错的,我可以带你们过去。”福克斯能够帮到白之然还是很开心,当下,就把魏一格塞进了车子里,亲自开车载着他们。

“不用预约吗?”颜菁菁想起醒星,如果在国内的话,醒星应该会来给魏一格看吧。

“不用,他是我的朋友,可以不用预约,随叫随到的那种。”福克斯开车很快,他对魏一格很是上心:“魏一格,你不要害怕,心理咨询在我们这里是很常见的疾病,每个人一生中或多或少都进行过心里咨询,我敢保证,你会爱上它的。”

魏一格看了看白之然:“老大,我很正常,又没有干什么事情,怎么说我心里有问题呢?”

“小三哥,你真的对于昨天的事情不记得吗?”颜菁菁小心翼翼得问,如果他不记得,那又是什么症状?

魏一格眼神躲闪,他是知道的,这三个月每天晚上的所有行为他都记得。

可是他并不想让大家在自己身上浪费时间精力,现在当务之急是照顾新合,今天没人去医院,新合得多孤单。

如果他有个什么变化,没人照应怎么办?

“不记得,老大,新合还在医院呢!”他很着急的。

他下一步就要跳车,白之然反应极速地拉住他,冷声呵斥:“你不要命了吗?”

福克斯赶忙锁住车门,很是担忧地看着他:“魏一格,你不要紧张,新合那边有人照顾,那些人看着不怎样,但是照顾人还是一把好手,一会到了我们先视频,确定了在开始诊治。”

魏一格扭着头不说话。

白之然放开他的手,“想去爬珠峰?”

“不想。”魏一格背对着他,很是执拗得憋着气,战战兢兢中又有点小脾气,像极了第一次刚见他的样子。

“做过攻略?”白之然根本不打算跟他打哈哈,直奔主题得问道。

“没有!”只有两个字作为反抗。

“此时此刻你的表现就和昨晚的表现一样,满嘴谎话。”

白之然有些不高兴,明显他的不配合让大家很是担心,本来就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他又不配合,让大家很是烦躁。

“坐正。”白之然已经微愠,他冷声道,气场周身压盖下来,冷冰冰又毫无感情。

魏一格了解他,听到这话音,他就不敢对着干了,扭正了身子,低着头不说话。

脸涨的通红,眼泪也开始在眼眶中打转。

细微的啜泣声从他鼻腔流淌出来。

“有病就治,有什么好哭的!”白之然依旧没收敛他的冷漠。

“我没病,你们这是突然怎么了,为何非要我去看病,我不乐意,你们这是强迫我!”魏一格委屈,一吐苦水。

“看了就知道你有病没有,现在你说的话,大家不会相信的。因为你有说谎话的嫌疑。”白之然依旧冷冰冰的,毫无人情味可言。

他讨厌说假话,尤其是讨厌身边的人说假话。

魏一格击中了自己的最特殊的地带。

如果不是为了他的健康着想,他下一秒就会把他从飞速的车上扔下去,好让他长长记性。

很快福克斯带着大家来到了心理医生咨询室。

整个写字楼里有整整一层是心理辅导教室。

就像福克斯说的,这里看心理医生是很普通的事,就像感冒吃药一样普通。

魏一格还是在反抗,白之然押着他走进了写字楼。

福克斯直接进了一间办公室,从玻璃门上可以看到一个白人女人带着一架黑框眼镜,此时正站起身与福克斯打招呼。

两人说了几句话,女人走出屋子来到白之然的面前;“你好,你可以叫我伊丽莎白。”

“白之然。”他快速地和她握了手。

然后伊丽莎白看向魏一格,他不正眼看他,明显反抗情绪。

“家属先进来。”她留下这话,转身进了屋子。

福克斯留着看管魏一格。

白之然和颜菁菁进入了办公室,先后坐在伊莉莎表的对面。

“他是什么病状,看他那样子好像不想积极配合治疗,所以,我先来问你们!”伊丽莎白拿出个档案。

“他叫什么名字?”

“魏一格。23岁,是个机械发明家,他未婚,跟我生活在一起。”

伊莉莎白很快填好表格。

“他最初的病状时间,情况,请描述一下。”

颜菁菁看着她只是微微点头:“他最初是在三个月前的一天晚上,那时我们刚来到A国,好像是凌晨十二点,他突然抛出房间,在客厅开始找东西,然后又整齐地把东西规整好,我听到动静就去看,他也不跟我说话,仍旧干自己的。”

“最开始我以为是梦游,就没当回事,不过他也不是天天这样,有时候很安静地在睡觉。”

“白天的时候我问过他,为何晚上会那样,他说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