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九章 剑阵终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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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半空之中各色灵剑四下纷飞，剑吟呼啸，剑光纷飞。将整片苍穹映得像是彩色的熔炉，煞是好看。
那十八柄灵剑并非是胡乱运转，隐隐约约之间却是暗合某种神秘无比的天数。从下方看起来就像是一副周天星斗不住演化的图卷一般，随风只看了一眼，忍不住脱口而出，呼道：“这是剑阵阵图！”
蓝光的声音也冒了出来，不禁也感叹了一声，“你小子真是好运气，有着能够沟通星辰体制之人万中无一，偏偏被你碰上。而且这飞仙剑阵虽是脱胎于太古诛仙剑阵却融入了许多妖族周天星斗大阵的元素，不然即便你能找到这沟通星辰体质之人，也无法唤出这阵图的。说起来你还真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白白捡了这么大一个便宜。”
“若是让你知道当初我们一行人去那不周山巅寻找上古遗宝的时候，他们都看不上这套剑阵，不然也不会落到我手中了。说起来却是巧合。”随风暗暗寻思，眼看着这剑阵阵图出现在了虚空之中，他心中长长舒了口气，脸上登时便挂上了一分喜色。
“你不要高兴得太早了，有了阵图这剑阵未必能够圆润自如地运转。你可别忘了他们这些人只有先天境界的实力，便是布好了剑阵未必也能发挥出想像之中的威力来。”蓝光眼看着随风有些自得，忍不住出言揶揄道。
随风淡淡一笑，毫不在意他的冷嘲热讽。“本来也没有想着此剑阵能够发挥出十分的威力来，若是在道境之中倒还好些，可这里却是凡间，能够凑齐这十八人数的先天境界之人，已是难能可贵。我本来的打算便是将其作为一道底牌，关键的时候能够派上用场便好。”
蓝光应了一声，道：“这倒是实话，说起来这飞仙剑阵虽然不像太古时期的诛仙剑阵一般轰杀一切，但却胜在能够汲取天穹之上的星辰之力。催动如此剑阵倒也没有那么大的损耗，只不过却更为考验他们每个人的互相配合与协调。只要能够发挥出十成之中的一成威力来。胜过那何为道并无多大问题。”
随风应了一声，专心看起来虚空之中的剑阵演化，不再说话了。
张小行那十八人的头顶之上，一张浩然广阔的星辰图卷徐徐展开。虽然只有一抹淡淡朦胧的虚影。可是其中传出的气息却是那般的亘古隽永。就像是无数星辰在时间的长河之中生成幻灭。一个个大千世界从一个虚无缥缈的细小一点缓缓生长。直至囊括周天小世界，当时间到了之后，再一点一点地萎缩。最后又成了起初的一个微不可见的小点，从中再衍生出新的世界来。
一花落一花开，所谓的天道不过也只是弹指一挥罢了。无比的沧桑之感充斥了在场每个人的心头，没有一个人说得出话来。
便是随风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情景，虽然他心中清楚，这不过只是那剑阵之中贮藏的虚影罢了，只是看在眼中却还是一般无二得震颤。
在时间长河面前，什么都是会腐朽的。所谓得道之后能够天地同寿、日月同庚，只是那天地和日月不过都只是大千世界之中的一个分子。连这悠悠寰宇，万千世界都是会腐朽凋亡的，哪里还有什么能够长存？
连世界都会腐朽凋零，那区区一个人的性命情感在其面前又能算得了什么？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那其实不是天地不仁，而是在这宏伟广阔的天地面前，万物本就如同刍狗一般。所谓的仁与不仁不过都只是人以自己的眼光丈量世界丈量天道罢了。
随风看着，心头直跳，只觉得他那尘封已久的境界陡然之间像是出现了一道细小的裂痕。并且随着他心中感悟地增加而在飞速得扩大，很快便布满了整个瓶颈表面，只要再稍稍用力一点，立时便能当场突破！
难道我刚刚心底涌现的这些，都是那无情大道的一个部分？
这个念头一出，随风一下便从那若有所思之中清醒来过来。头顶上方那一片星辰虚影依旧不住旋转，只是他却在没了那一种顿悟之感。随风不禁也觉得有些可惜，那么短短一瞬之间，他的境界又猛然向前跨了半步，实力虽然并没多大变化，只是他此刻距离那离尘境真正的只有半步之遥。
“你小子还觉得可惜，一朝顿悟抵得上数十年的苦修。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缘。现在你才是真正触摸到了离尘境的边缘，以后什么时候都有可能突破。”蓝光满是羡慕地说到。
“半步之遥也是距离，没有跨出那一步，再怎样的顿悟都是惘然。”随风微微摇了摇头，他心头很是清醒，又抬头看起了上方的剑阵阵图来。并未因为刚刚的顿悟而得意忘形。
他刚刚顿悟的功夫，那阵图又起了变化，无穷无尽的寰宇星辰又渐渐隐没了下去。现出了隐藏在星辰光芒之中的十八柄灵剑来。
这十八柄灵剑分作十八个不同的方位，彼此之间气机相连，恍若一个浑然天成的整体。那一道道剑光时而聚合时而分散，每一柄剑所呆的方位饱含玄机，从下方看去，只觉得那些灵剑的一举一动，莫不暗合天道。
下方的十八名弟子目不转睛，知道这乃是上古时期的无上剑阵，流传出去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为此挣破了头，纷纷瞪大双目，生怕有一丝闪失。他们一边看一边用心记了下来自己所持那一柄剑的方位变化，不敢有一丝疏漏。
突然，那十八柄灵剑一下就停住了各自的举动，直直悬浮在了半空之中。每一把灵剑的旁边都浮现出了一道淡淡的人影来。那些人影看起来虚无缥缈，衣衫飘飘，如同幻景。
这是什么情况？随风心头一跳，他也从未见过如此神异的景象。
如此却远远还没有结束，那一道道人影纷纷伸手一把抓起了各自身旁悬浮着的长剑，明明只是一抹虚影，根本没有实体，可是那一柄柄的灵剑竟然真的被他们给握在了手中。真像是持着长剑一般，正当所有人呆呆地长大了嘴巴，惊讶无匹地看着的时候。那一道道飘飘如仙的身影一下动了起来。
一道道人影在虚空之中来回穿梭，衣衫飘拂恍若谪仙降世，十八柄长剑，十八道人影飘飘然然，就像是随时就要飞了起来一样。当真应和了这飞仙之名。
“快，将他们的这些身法动作尽数记下来！”
随风大吼出声，这才明白了过来，前面的阵图都只是皮毛，这里飞仙人影摆出的才是真正的精髓。
那些弟子的反应也并不慢，仔仔细细地观察，一点一点地记了下来。
虽然那十八道人影的动作、一举一动都极有深意，但是整体的动作并不复杂。众人也都是先天境界的高手，看了一遍，便已记了下来。
“嗡——”
突然，那十八道人影来回穿梭移动的速度更为加快了几分，那一柄柄灵剑之上的威势也越来越大，投下了一分分令人心悸之感。
那些弟子还未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便看到那一道道人影一阵方位变化，竟然齐齐向着中心涌动了过去。一道道人影重重叠叠累加而起，只看到阵势正中那个持着主剑的身影猛然变得挺拔了起来。
他手中的灵剑也跟着向上扬起，正中的灵剑一动，四周的长剑立时纷纷响应。无穷无尽的剑光齐齐向着正中汇聚了过来。
那灵剑上原本只是单一的白色剑光，陡然之间吸收了其余十七把灵剑的各色彩光，整个剑身之上如同披上了一层七彩色霞光，各种色彩纷纷交杂。
长剑剑身之上轰然一震，剑吟声不绝于耳。一道七彩剑光冲天而起，向着远方的山头横斩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