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楼近辰的感知里,那一点于他心中映照出来的不和谐,并不能够证明是对方所在,但是至少是一个方向,一个动静,就像是上山打猎的人,知道这里周围有一只野兽藏在草丛之中。
一时之间无法找到,但是当你发现林子里有东西之时,自然是第一时间开枪。
楼近辰没有枪,但是他有剑。
他的剑如阳光炸开,却散而不乱,如莲花一般,一散,便消失,而司星大祭的眼中心中,竟是已经有阳光绽放,破开一切的阴霾而出现。
他本身是从至阴至暗之中归来的人,虽不惧于阳光,却不喜阳光,而这一刹那间,那阳光似在他的身心内外都灿烂了,而他整个人存在的意义便像是没有了。
那不似杀,却杀灭一切的灿烂,那不似锐利,却无孔不入的光芒,让他竟生出无所遁行的感觉。
他只有一个念头,便是将自己沉入那无边的黑暗之中,将自己藏于那‘炼狱’之中。
他在那黑暗之中不知多少年,将那一片井底称之为‘炼狱’,如狱一般禁锁,日夜炼魂。
骄阳般的剑花,似在幽暗的井底绽放,在这一刹那,楼近辰感觉到了对手存在,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剑在其身中绽放,然而却也有一种没有击到实处的感觉。
幽暗无边,他的剑光似绞杀了无数的意志魂魄,又似什么也没有杀到。
不过,当他收心敛剑之时,剑丸要收归的一刹那,居然感觉到了一丝禁锁,他的心中不惊,反喜,心念一振,那沉一片黑暗的剑丸再一次绽放,并且在这一刹那,他像是摸到了鱼背的感觉。
这感觉很奇妙,就像是黑暗的水中摸鱼,手在水中,只感触着水的波纹,只是觉得鱼就在这里,于是一通**,抓几指泥,撩几把水草,当要提手起来的时候,那鱼却似欲咬手。
于是他的心中喜悦,立即反手斩去。
剑光绽放,又刹那聚合,万千的剑芒聚于一起,破入黑暗,形成一点极光般的亮点,然而剑光落下之时,他便知道空了,对方遁逃了。
念头一收,那剑丸所化的剑光便一个飘忽罩在他自己的身上,形成了护体剑光。
楼近辰心中不由的感叹,这个司星大祭,虽然此时无法给自己伤害,便是其遁逃的速度,却也玄妙莫测。
他觉得还是自己对于阴阳的理解与感知不够深,要不然的话,此人如何能够躲得过自己的剑,当被自己所感所知者,不该能够逃生于自己的剑下。
有时候,非剑不利,而是剑总是落在空处,那便难受了。
他开始看这屋子里的书。
这书房里的书很多,并且分门别类。
其中有一整个书柜都是关于‘太阴大道’方面的秘籍,其中有根本性的道书,还有着由浅入深的教材类的书,更是有着各种人的修行心得,以及关于一些秘籍的注解。
除了这些之外,当然还有一些介绍其他修行法的书,这让楼近辰大开眼界,虽然这些介绍只是浅谈则止,但也丰富了楼近辰的修行观。
其中有一本是介绍天地道果的书。
那书的作者名却是让他非常的意外,居然是‘岳鹏’,这个名字楼近辰并不熟悉,但是却绝不陌生。
整个烟岚界之中有一本《天地气论》,著书之人大家都说是岳真人,而后面他在乾京太学之中,看到了一本书,名叫《岳鹏化神小录》,当时他便觉得,这岳鹏是那个写天地气论的岳真人。
现在又看到了有人叫岳鹏的名字,实在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而且是在这大有来头的太阴星素月宫中看到。
那个素月宫弟子能够带的书肯定是有限的,而能够被她带着的书,肯定是在她看来很有意义的书。
他翻开这书,书中并没有介绍关于作者自身的文字。
只见开篇写道:“天地之间,万般法,不过是一念衍化,然神结于内,却也因人因时因势因心不同,结生永不相同的果。”
“时间有果,空间有果,五行有果,阴阳皆有果,即使妄相心魔亦生果,全凭一心。”
“人去摘树果,摘得了是果,未得亦是果,只是有人认为未得那一颗果实,便是未得道果,但是他未曾想过,其实道果也分虚实,得道果是实果,未得,是虚果。”
“所以,道果可分为,虚实两果,只是人们往往只见实果,得之是有所感所知,便是得了,而虚果,则是未知未觉,如此之果,得了却认为是未得。”
此书中讲虚果,只讲实果大道。
“阴、阳、时、空,五行、爱恨……”
楼近辰仔细的看着这一本书,其实这本书算是总结性的,也是让大家对于道果这个概念不清楚的人,有一个清楚的认知。
“道果唯一,却也不唯一,万事万物皆的矛盾而又统一。”
他仔细的翻阅着。
其中关于阴阳方面的看的尤其是认真。
这阴阳是一条极大的道果,甚至可以说阴阳包括了一切,但是书里写着,结了‘太阴果’的是素月宫的祖师,而结了‘太阳果’的则是太阳神宫的祖师。
而照书中所说,有这两个占据了两个道果,那后辈之人,便永远无法摘得这两个道果。
不过,书中却也说了,道果既是唯一,却也不仅是唯一。
楼近辰看的有点云里雾里,未有真实感受,未到那一步,便有些难以理解。
不过,至少楼近辰觉得,阴阳可不是分开的太阴和太阳。
很快,他便看到关于阴阳太极的道果。
看到这个阴阳太极,当然岳鹏也只是在书中说,阴阳太极观想法是为有效的观想法,便可知此法有根源,是有人结了道果的。
楼近辰心中不由的感叹,原来,一切都已经有人行在了前面,即使是在自己出生的那一方世界之中,既然有了这个阴阳太极这个理论,此时再听说已有,心中便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同样,也有一种理所应当的感觉。
【还有,再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