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旭想的一点儿也没错,他的这番话确实打动了吴王!

其实,吴王对成国公恨之入骨,早就想对他动手了,之所以迟迟没有下手,主要就是忌惮成国公的根基太深,势力太强,在勋贵中的影响力太大,生怕自己下手之后,会引来成国公的强烈反扑!

然而,林旭的这番话,却让他明白了,现在已经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候,再装出那副“宽厚仁慈”的形象,已经没用了!

想要继承大位,掌控这个国家,凭得不是谁更宽厚仁慈,而是谁更有手腕!

是时候展现自己的手腕了,要不然,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拿定主意之后,吴王再次郑重的向林旭作了一揖,正色道:“多谢侯爷教诲!我已经决定了,就从唐钊下手,进而对成国公开刀!这一次,我要让这个老匹夫好好瞧瞧,跟我过不去,会是什么下场!”

“王爷这么想就对了!在这个世上,但凡是有价值的东西都是争来的,更何况是王位了!王爷之前的那种做法,也不能说不对,但是那种做法却无疑很被动!而主动去争,就可以化被动为主动!”

林旭顺势又添了一把柴!

“真是清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我这就安排人去搜查唐钊的罪证!”

“王爷,我这儿有一个唐钊的最新罪证,或许可以起到抛砖引玉的作用!”

“侯爷请讲!”

“昨天晚上,在群玉楼,唐钊当着很多人的面,把自己的一个随从给当场杀死了!”

吴王听了之后,并没有感到什么意外,冷笑道:“唐钊这个混蛋,残暴成性,这些年死在他手上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几十!要不是他有一个好爹,不知道现在已经死了多少回了!只不过,虽然他在群玉楼杀死了自己的随从,但却未必能定他的罪!因为这个随从,有可能是他的家奴!按照大宁律令,家奴家婢,类比牲畜!杀了也是白杀,国法不管的!”

“这个被杀的随从,并非是唐钊的家奴!”

林旭沉声说道!

“哦?侯爷确定?”

吴王有些意外。

“我确定。”

林旭笃定的说道!

吴王的心中虽然有些疑惑,看是听到林旭的语气如此笃定,再考虑到林旭要比自己还要早知道于继远给工部拨款的事,那么很显然,林旭的这个消息是可靠的!

于是,他便冷声说道:“那我就从这件事入手,让成国公父子付出应有的代价!”

……

与此同时,成国公府。

唐钊正在父亲跟前愤怒的控诉林旭和颜宁“通奸”一事,说得有鼻子有眼,好像是亲眼目睹了他们两人上床一样!

听完儿子的话,成国公气坏了,花白的胡子乱抖,怒道:“真是没有想到,颜家的女儿,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丑事!”

“爹!颜宁这么做,完全就是在羞辱咱们唐家啊!现在您知道颜宁为什么逃婚,为什么跑到林山村一年多都不回来了吧?她是跟那个臭小子通奸去了!您要是不找回这个面子,那以后不光我没脸出去见人了,您也没脸出去见人了!咱们唐家世袭国公三百年,如今却要被他们这对狗男女骑在脖子上拉屎,搞得颜面无存了!”

唐钊继续煽风点火!

“砰!”

成国公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我这次就算是拼了老命,也要找回一个说法!林旭那个混蛋,当日在齐王府见到他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个斯文人,却没想到,他竟然如此不知廉耻!找个时间,我一定去皇上跟前告他的御状,让皇上把他这个侯爵给废了!”

听了老爹这番话,唐钊很不满意,怒道:“爹,人家都欺负到咱家头上了,您还找个时间去找皇上?这事还能拖吗?您现在就得进宫去找皇上!光是废了他的爵位怎么够?必须得把他给砍了!”

“这……”

成国公有些迟疑!

因为他知道,今天是皇上斋醮祭祀的日子,任何人都不见,别说是他为了这种事去找皇上了,哪怕是十万火急的军国大事,也得拖到明天!

另外,他虽然嘴上说,让皇上把林旭的爵位给废了,但是对此并没有多大把握,因为他知道,林旭如今是皇上心中的大红人,也是大宁近百年来第一个凭军功封爵之人,刚封了爵,马上又给他废了?

这不是皇上自己让自己下不来台?

现在,唐钊竟然还说让皇上砍了林旭,这怎么可能?

看到父亲迟疑,唐钊更加上火了,怒道:“爹,那一对狗男女都已经把咱们唐家的脸面摁在地上用脚踩了,您还在这儿干打雷不下雨呢?您要是今天不进宫向皇上告御状,把林旭给砍了,这件事传出去之后,咱们的脸面该往哪儿搁?咱们还出不出去见人了?!”

“今天是皇上斋醮的日子,不见外人,我怎么进宫告状啊!”

成国公郁闷的说道!

“那我不管!您老可是世袭的成国公,在大宁的勋贵之中,还有谁能比得上您?就连皇上,都得给您三分面子!难道,您连一个小小的林山候都收拾不了?总之,您要是不想办法把林旭给砍了,那我就死给您看!”

唐钊用上了绝招,以死相逼!

“你个臭小子,未来你可是要继承国公之爵位的,怎么能动不动就说死?一点儿也不吉利!以后再也不许乱说!”

成国公是个非常迷信的人,最不能听见别人说死,尤其是自己的这个宝贝儿子,这可是他们老唐家唯一的一支香火啊,他自忖已经没有能力再生下一个儿子了,如果这个宝贝儿子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么他们老唐家可就要绝后了,等他以后死了,也没脸面对列祖列宗啊!

“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儿,你要是不把林旭给砍了,我就死给你看!到时候,你找不到人继承爵位,可别怨我!”

唐钊知道父亲最怕他寻死觅活,因此每次遇到需要“要挟”父亲的事情,他都玩这一套,屡试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