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这件事,林旭情不自禁的向人群中扫了一眼,当他看到一个中年男子正站在那儿冲自己坏笑的时候,立马瞪大了眼睛,暗叫一声:“靠!”

这家伙不是别人,正是杨鼎元!

怪不得刚才就听到声音有些耳熟呢,原来就是杨鼎元这家伙在说话啊!

看来,以后在杨鼎元跟前还真得注意着点儿,尤其不能轻易表露自己在文学方面的储备,要不然,指不定这小子什么时候就给显摆出去了!

正想着这件事呢,突然听见杨鼎元朗声说道:“哎!哎!大家安静一下,听我说件事,你们不是都急着看《牡丹亭》后面的内容吗?呐,原作者来了,就是这位林先生!有谁想催稿的,赶紧上吧!”

杨鼎元此言一出,原本还十分嘈杂的青林书院中瞬间就仿佛是时间停止了一般,简直落针可闻!

这段时间,就连纸张的价格都跟着上涨了一些!

简直就是苏州版的“洛阳纸贵”啊!

这些人看了《牡丹亭》的前五出之后,全都对后面的内容心痒难耐,他们通过书局找到了杨鼎元,要求杨鼎元尽快写书!

于是,杨鼎元便去催林旭!

但是林旭刚刚口述了五出戏,再加上这几天没什么心情,所以就暂时没有往下写。

杨鼎元催了好几次都没有效果,当时他气急败坏之下给林旭放话,一定会多找些人来催稿!

林旭也不甘示弱的放话,甭管你找多少人来催稿,我没心情就是不写!

但他万万没有没想到,杨鼎元这个混蛋,竟然在这个书院之中,号召这么多人一起朝自己催稿!

他有一种预感,今天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果然,在片刻的寂静之后,书院中就像是被丢入了一枚炮弹一般,瞬间就炸了!

“原来《牡丹亭》就是这位林先生写得!”

“《牡丹亭》的作者署名是‘林山先生’,而林先生就是林山村的!看来,‘林山先生’正是林先生啊!”

“林先生如此大才,既能写出‘林山四句’,又能写出《悯农》、《蚕妇》这样精彩的诗句,能写出《牡丹亭》,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啊!”

“林先生,请你尽快写书吧,我已经等不及想看后面的内容了!”

“林先生,你现在有没有兴趣写?我可以给你研墨啊!”

“我给你提供笔墨纸张!”

“我给你捶背,给你端茶倒水!”

众多学子纷纷激动的大声叫嚷,甚至还有一些学子径直朝林旭冲了过来!

看着这些“如狼似虎”,简直要吃人一般的学子,林旭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一步,讪笑着说道:“大家好好说话,好好说话,呵呵……”

最后,还是在李九渊的解围下,这些催稿的学子才算是暂时放过了林旭。

“真是没有想到,林先生不仅能写出‘林山四句’这样的奇伟之句,还能写出《悯农》、《蚕妇》这类忧国忧民的诗词,竟然连最近火爆一时的《牡丹亭》也是先生所写,真是让人佩服啊!”

李九渊也是既惊奇,又感叹的说道!

“呵呵……在您这位名满天下的心学大师面前,我这些微末作品,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林旭谦虚的说道。

“非也!非也!”

李九渊大摇其头:“如果连这些这些作品都只能算是微末作品的话,那我真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什么好作品了!”

许昌林也颔首微笑道:“先生不必谦虚,不管是‘林山四句’,还是《悯农》、《蚕妇》都是可以流传千古的作品!至于《牡丹亭》,虽然我只看到了前五处戏,但我已经对先生的文采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假以时日,我看《牡丹亭》也足以流传千古!”

“我这儿,我也想说一句:先生,要尽快更新啊!”

林旭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既然连黄石先生都催稿了,那么没问题,我回去之后立刻就写!”

杨鼎元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听了这话,立马坏笑着说道:“看来,还是黄石先生的面子大!下一回催稿的时候,还是得让黄石先生出面!”

林旭看向杨鼎元,苦笑着说道:“杨兄,你怎么也到这儿来了?”

“我也是心学门徒啊!今日,九渊先生和黄石先生在青林书院坐而论道,这可是我们心学门派的一大盛事!作为心学门徒,怎能不躬逢其盛呢?”

杨鼎元朗声回了一句,然后又兴致勃勃的问道:“先生刚才说,今日是慕九渊先生之名而来,难道,先生也是心学门徒吗?”

说起来,林旭虽然不是什么清高之人,但是他真心佩服的人却也不太多,但是,在上一个时空中,开创了心学门派的阳明先生却是他最佩服的人之一!

因此,他也读了不少心学方面的著作,对于心学,他尽管谈不上精通,却也是有所了解的!

不过,在这样的场合,他可不敢说自己懂得心学,便说道:“我对心学只是了解一些皮毛而已,还没有窥得其门径呢,不敢说是心学门徒!”

“先生太客气了!九渊先生和黄石先生论道刚至中段,我们一起坐下来倾听如何?”

“好啊!”

林旭应了一声,随即又歉意的说道:“刚才,在下不请自来,打扰了两位先生论道,还请两位先生和诸位学友勿怪!”

说完,林旭还四下拱了拱手,以示歉意!

“先生客气了,请入座吧!”

李九渊微笑着伸手示意道。

“谢谢先生!”

林旭向李九渊、许昌林两人示意了一下,便携着月瑶,随杨鼎元去一旁落座。

那些学子倾慕林旭的才华,看到林旭过来,纷纷让出自己的座位,其中有个心急的年轻书生,甚至还走上前来拉扯林旭的衣袖,希望林旭能坐在他的位子上,对他而言,这可是一种巨大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