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认不出来,田保也不再费劲猜测,拱了拱手,直接问道:“请问这位先生如何称呼?”

“田公公,你不是怕隔墙有耳吗?借一步说话,如何?”

林旭顺着田保刚才的话,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请林山公和这位先生随我进来吧。咱家绝对不会做那种不智之事,还请林山公放心。”

田保话里有话的说道。

林旭略一沉吟,说道:“公公请带路吧!”

“请随我来!”

田保伸手示意了一下,便向前走去。

进了堂屋之后,田保左转,进了一间书房,只见他站在一面满是书柜的墙壁前,伸手在书柜上操作了一番,书柜突然从中间慢慢向两边分开了!

“咔咔……”

随着一阵齿轮转动的声音,书柜中间出现了一道暗门。

看到这一幕,林旭不禁是暗自一笑,之前他去在张群、朱七家里,也都见识过类似的密室,只不过都没有田保家里的这个密室制作的如此巧妙。

看来,京城这些有身份的人,都非常喜欢使用密室啊!

“两位,请进吧!”

田保推开了门,为了证明这间密室里面没有危险,他当先一步走了进去,这才微笑着说道。

“郭兄,咱们进去吧!”

林旭说道。

郭平涛点了点头,随着林旭走了进去。

郭兄?!

田保微微皱起眉头,这个看起来十分面生的“郭兄”,到底是何方神圣呢?

密室的面积不大,只有两丈见方的样子,布置成了一个小型的会客室,桌子上放着一套茶具,旁边还有一个红泥小火炉,上面放着一个紫铜的水壶,正在烧着热水,蒸汽升腾。

在房间的北上方一角,还开有一个通风口,可以保证密室内的空气流通。

“两位请坐吧。”

田保又伸手示意了一下,然后在主人位坐了下来,拿起水壶给他们各自倒上了一杯茶。

“这位先生,此处没有外人,就请先生以真面目示人吧!”

田保是个极有城府的人,此刻他已经明白了,这位“郭兄”绝对是个自己相识的人,只不过,此人应该是用什么秘术,或者是精巧的面具遮掩了本来身份,所以自己才没能认出来。

郭平涛没有吭声,而是看向了林旭。

“既然如此,郭兄,那就田让公公看看你的真面目吧!”

林旭说道。

听了这话,郭平涛才伸手往脸上一撕,把胡青牛制作的那张面具撕了下来!

“郭……郭平涛?!”

看清楚郭平涛的样貌之后,胡青牛吓得脸都绿了,好似见鬼了一般!

“田公公,别来无恙啊!”

郭平涛淡淡一笑。

“郭……郭大人,你不是已经死在昭狱之中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田保的情绪稍微平静了一些,但是声音却依然发颤。

“田公公说得没错,郭某原本应该死在昭狱之中了。只不过,幸得先生相救,所以才逃出生天。要不然,公公现在所见到的,就不是郭某的肉身,而是郭某的冤魂了!”

郭平涛冷声说道。

听了这话,田公公的脸色十分复杂,并且深深得看了林旭一眼,心中惊诧不已!

林旭的胆子实在太大了,竟然敢用移花接木之术,把郭平涛这样皇上钦点的重犯从昭狱中救出来,如此藐视皇权、擅自妄为,简直就是想造反啊!

另外,昭狱可是锦衣卫专管的监狱,直接向皇上负责!

林旭纵然再神通广大,想从昭狱中把郭平涛救出来,也必须得有锦衣卫内部人员的协助!

那么,是谁协助了林旭呢?

朱七、陈锋!

两个名字瞬间从田保的脑海中冒了出来。

其中,陈锋已经脱离锦衣卫,跟随林旭去了江苏,据说如今他已是林旭麾下林山军情报大队的大队长!

至于朱七,则吴王的授意下,已经被提拔为了锦衣卫指挥同知,大权在握!

但是,他却万万没有想到,这两个人竟然已经不再效命于皇上,而是效命于林旭了!

既然郭平涛救了出来,那么刘名举和郭阳,是不是也被林旭一并救了出来呢?

另外,林旭今日刚刚奉召进京,他就递帖子跟自己见面,甚至还把郭平涛带了过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一时间,田保心中思绪万千!

沉吟了一会儿,他决定开诚布公的跟林旭和郭平涛谈谈这件事!

“林山公,既然你如此神通广大,把郭大人从昭狱中救了出来,那么刘名举和郭阳,应该也一并救出来了吧?”

“刘大人确实是在狱中自尽了,我只把郭兄和郭阳,一块救了出来。”

“那么,是谁给林山公做得内应呢?”

“以公公思维之敏捷,想必已经猜出来了,又何必多此一问呢?”

“呵呵……”

田保干笑了一声,接着说道:“请问林山公,今晚把郭大人带到咱家这儿来,是什么意思呢?”

“我是什么意思,难道公公还不清楚吗?”

“咱家愚钝,还是请林山公明示一下吧!”

“呵呵,既然如此,那我先问公公几个问题吧,希望公公不要藏着掖着,如实回答才好啊!”

“林山公请说,咱家一定坦诚相告,绝不藏着掖着!”

林旭正色说道:“如今的京城,风云变幻,请问田公公,如何看待眼下的时局?”

“林山公这个问题有点儿太大了,咱家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呀!”

“呵呵,竟然如此,那我就重新问一个更直接一点儿的问题。在吴王被刺杀,齐王被废黜之际,皇上突然把我们这些领兵作战的武将都招入京城,是什么意思呢?”

“皇上君心似海,咱家不敢妄自猜测!”

“呵呵,公公刚才还说一定坦诚相告,绝不藏着掖着呢,可是现在来看,公公其实是前怕狼、后怕虎,言不由衷啊!”

林旭毫不客气的讥讽道!

“呵呵……”

田保干笑了一声,解释道:“咱家确实是想坦诚相告呢,可是林山公问的这几个问题,实在是太难回答,咱家不知道该怎么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