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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一个清河县,一点点风吹草动可就能传的全县满城风雨的,更别提西门庆这样的名人了,西门家被收监入狱的事儿当天便传遍了,孙大夫自然也听到了,所谓的心绪过重大抵也就是这么回事儿,但是熟知自家公子性情的孙大夫也知道,公子既然这么紧张这个西门大官人,那些官司最后肯定会有个说法,官司解决了,心情自然就回转了嘛!
孙大夫说完这些便拎着药箱离开了,不多时,熬姜水的丫鬟捧了姜水回来,欧阳瑞不假旁人,亲手结果碗来要喂给西门庆,然而昏厥中的西门庆一点儿都不配合,刚喂了几勺,便有一半都洒了出来。
欧阳瑞见状皱了下眉,而后张嘴喝了一大口热姜水,俯□子,嘴对着嘴把姜水强硬的喂进了西门庆的口中,这次倒是全喝进去了,欧阳瑞喂完了姜水,意犹未尽的瞧着西门庆,他总是这样,对西门庆无时无刻都有着浓重的兴趣,但是他知道,现在可不是时候。
旁边伺候的绿竹、绿兰等丫鬟眼观鼻、鼻观心,对自家家主这个行径完全没有露出什么异样的情绪,也没谁那么没有眼力的上前说什么,有条不紊的接过欧阳瑞手中已经空了的碗,绿兰问道:
家主,刚刚孙大夫说西门公子最好洗一个热水澡,家主是要启用浴房还是一桶热水?
就在浴房吧。欧阳瑞吩咐道。
是。
绿兰领命下去,不多时,浴房的水准备好了,这次依然没有用到下人,还是欧阳瑞亲力亲为,把西门庆抱进了浴房,解下已经满是褶皱又散发着难闻气味的衣服,眼前露出的身体竟然有几处青紫,想来是不经意磕破到的,欧阳瑞眼底的不悦和心疼更是清晰明显。
两个人的共浴第一次没有那种暧昧的氛围,昏迷不醒的西门庆,满心疼惜按压住心底感觉的欧阳瑞,很快欧阳瑞便给西门庆洗好了身子,两个人又泡了一会儿,欧阳瑞这才给西门庆擦干了身子,换上了崭新的里衣里裤,抱到自己的**,给他盖好了被子。
随后,吩咐绿兰好生照顾西门庆,转身去了书房,此时暗卫一号已经等在这里,欧阳瑞冷冷的吩咐:继续按照之前说的办,把消息透漏出去,府尹那边派来的人差不多该到了吧?
是,属下这就去。暗卫心里面暗叹一声,家主手中原就有胡知县贪墨、冤案的证据,不过是留着有朝一日和胡知县若是生了什么嫌隙用来扳倒胡知县的,结果他竟然动了西门庆,家主便要提前启用,打算把胡知县打落尘埃,不过这些在家主听到了西门庆在监牢里的情况后便改了,改成直接把人给干掉了。
这还不算,人都死了家主连身后名都不留给那个胡知县,这个西门大官人呐,暗卫一号觉得,红颜祸水这个词还真不能用来形容西门庆,这位大官人长得也不是什么绝色啊?只不过真是各花入各眼,半点不由人!
暗卫一号领命下去,欧阳瑞坐在书房,眼神晦暗不明,此时门外却传来了敲门声,紧接着是赵棣的声音:爹,我能进来吗?
进来吧。收敛起神情,欧阳瑞的语气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
进了房门的赵棣心里却不那么平静,他知道他爹不久前抱了一个人回来,只可惜他问了好久也没打听出那人是谁,孙大夫也只是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说,他想去房间看看,又被绿兰给拦下了,委婉的让他直接去找爹,他想到他制定的那个计划却被暗卫制止后的说辞,不由得怀疑,这个被爹抱进来的人是不是那个他!
爹,我现在已经和武松关系很好,我认了他做师傅让他教我粗浅的功夫,不过如果武松一直做这个小吏,怕是不能够很让梁山的人信任他,光凭宋江和柴进的担保是不够的,我听说西门庆有意勾搭潘金莲,本想利用这件事让武松和西门庆结成死仇,那武松性子太过火爆,若是他一不小心错手打死了西门庆,他势必要摊上官司,到时候逼得他走投无路再去投奔梁山,效果要好得多。
说到这儿,赵棣已经可以明显的感受到,自家爹爹的眼睛里飞出刀子了,好吧,他现在已经完全确定,那个他就是这位西门大官人了。
不过呢,有人已经指点我了,谁都能动谁都能算计,就是西门庆不行,爹,我说的没错吧?面对欧阳瑞的眼神,赵棣嬉皮笑脸的丢过去一个玩味的眼神。
到此欧阳瑞已经明白自己被这小狐狸阴了一把,若是平时还不至于如此外露,实在是今日欧阳瑞被西门庆的情况弄的有些失了平常心,这才轻易的露了情绪落进了这个小狐狸的陷阱。
知道了你还来找我干什么?欧阳瑞迅速的把心绪调整好,神态也恢复了平常。
我不过是来确定一下嘛,毕竟我对我这后娘可还很好奇呢!赵棣一点儿都不膈应的说出了后娘两个字,仿佛完全不在意似的。
倒是把欧阳瑞噎了一下,要是西门庆听到一个半大小子赶着叫他后娘,他准得气得脸都红了,想到此,欧阳瑞竟然听欢快的,嗯,现在还不行,他现在身子还虚,可不能气着了!
赵棣笑眯眯的走了,他的确不在意,前生对他那个半点记忆都没有的生母他实在生不出什么感情,所以对于现在的西门庆他也没什么抵触,男人就男人,生不出孩子更好,这样他就是爹爹唯一的儿子了不是吗?
不过,小狐狸笑了,这个西门庆还真是自己这个爹爹的弱点呢!唔,他正愁下个月爹爹的生辰不知道送什么礼物,现在他可有数了。
鹰一,去给我满大宋的搜罗各种春X宫图,男男的,要那种最露骨、姿势最全面的!
36、第三十六章
此时昏睡中的西门庆并不知道外面都发生了什么,他只觉得很舒服,鼻尖一直萦绕着一股让他觉得十分安心的味道,说不上来是香还是什么,总之让他觉得紧绷的神经都放松了下来,好梦无眠不知道睡了多久,西门庆终于缓过了神来。
睁开眼睛,西门庆看着头顶上明显是床帐,愣了一下,他明明记得他应该被关在牢里的,这是哪儿?
再仔细一看,这房间的摆设如此熟悉,好像西门庆瞬间想起来了,这不是欧阳瑞的房间吗?他上回就是被他在这里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的!
西门庆一下子就清醒了,随后更多的记忆也随之涌入了脑海,他记起来在牢房门口看到的欧阳瑞,还依稀记得他在天旋地转之时跌入了一个柔软的怀抱。
西门庆小麦色的脸上想到此竟然有些发烫,抬头看看四周,他还是头一次这般注意这房间,之前的那一次他的注意力完全都不在这儿,此时再看,这房间十分干净、明亮,但是布置却异常简单,和他西门府奢华的摆设完全是两个极端。
然而,敞开的窗子不时有微风吹进来,简单的摆设衬着落日的余晖平添了一抹韵味,桌上也只摆放着茶壶茶杯,室内没有燃香,却有着睡梦中那股让他安心的味道,这种平日里西门庆完全看不上眼的地方,却让此时的西门庆看得有些发呆。
正发呆着,门被推开,欧阳瑞从外面走进来,看到坐起在**明显眼神茫然的西门庆,欧阳瑞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个笑容来。
醒了?欧阳瑞的声音打破了西门庆的发呆。
呃西门庆现在有一肚子的疑问要问,然而一张嘴,干哑的嗓子竟生疼生疼的难受,声音也难听到了极点。
欧阳瑞眉头一皱,倒了杯温水递给了西门庆:你睡了一天一夜,嗓子干得厉害,先喝口水润润嗓子。
西门庆受宠若惊了,他什么时候享受过这种待遇了?欧阳瑞竟然和颜悦色的亲手端水给他喝?让他润润嗓子?今天的太阳没打西边出来吧!或者说,西门庆警惕的看着这杯水,欧阳瑞这厮是开药铺的,什么稀奇古怪的药他都有,别是给他在水里下了什么东西吧?
放心,没下毒,尽管喝。西门庆正想着呢,欧阳瑞的话在耳边响起,吓得西门庆眼睛都瞪圆了,怎么着,这厮神通广大连读心术都会了?
你是不是在想我会不会读心术,嗯?原本西门庆在怀疑他下药的时候,欧阳瑞心里面很不舒服,不过看着眼前西门庆这幅样子,欧阳瑞胸口的闷气倒是消散了不少,这幅瞪圆了眼睛呆呆的模样真是美味可口,可惜孙大夫也说了,西门庆现在心思太重,需要放宽心情才不会落下病根,欧阳瑞这才忍了再忍。
你的表情都写到脸上了,快喝吧。欧阳瑞不再逗弄西门庆,把茶杯塞到他手里。
西门庆接过茶杯,咕咚咕咚的茶水喝下肚,嗓子这才好受了些,只不过开口的声音还有些沙哑:我怎么出来了?县衙官司那边
官司都解决了,杨提督的案子你也不用担心,公文已经下来了,你和陈洪都没有牵连其中。说到这儿,欧阳瑞心里冷哼了一声,陈敬济也是害得西门庆这次吃亏的罪魁祸首之一!要不是他,胡知县哪能这么快就用窝藏朝廷罪犯的名义把西门庆给抓起来,就算胡知县要找西门庆其他的证据,他也能听得风声下先手,使西门庆免遭这一次的罪!
要不是为了西门庆这个窝藏朝廷罪犯的罪名不成立,他也就用不着把陈洪一起给捞出来,应该让陈家全家流放才好!不过没关系,免了这次的流放也不一定是什么好事,陈敬济他记下了,胡知县之后就是他!
西门庆此时的心情倒是由衷的放松了下来,不知道欧阳瑞这厮用了什么办法让胡知县松了口,不过他知道欧阳瑞神通广大连高太尉都给他面子,小小的一个胡知县倒是不在话下了。
咳咳嗓子还是有些难受,西门庆想要再细问,一张口,欧阳瑞第二杯水又递到手上了。
你想知道什么,慢慢问,再喝杯水。欧阳瑞难得的好脾气让西门庆不由得更是吃惊,一边喝水一边用余光打量欧阳瑞的神色,西门庆完全看不出别的来,难道说欧阳瑞今天的心情特别好?不能吧,他对自己这么好干什么呀?
西门庆的脑海里很自然而然的想起了一句话: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于是,西门庆的心又绷起来了,神色间更加小心,脑袋也开始飞速的转了起来,瞧着这样小心戒备的西门庆,欧阳瑞的眼神多了些许的挫败,果然他前一阵子把西门庆给逼的太狠太急了,虽然兴许在身体上让他习惯了自己,但这情感方面,似乎倒没起什么作用。
想到昨天自己那狐狸儿子的眼神,哼,但愿那小子不要自作聪明坏他的事,不然,他铁定要他好看!
看到西门庆受伤遭罪的心疼、自家小崽子可能会掺和里面捣乱的忧心,加上欧阳瑞对西门庆更加在意的三重夹击下,欧阳瑞决定,也许,他应该对西门大官人好一点,宠一点?
于是,欧阳瑞看西门庆的眼神更加温和了,把西门庆唬得惊吓了好一阵子之后,西门大官人发现,貌似,欧阳瑞忽然从吃人不吐骨头的狐狸变成了温柔的小绵羊?天生得寸进尺且容易得瑟的西门大官人发现了这一奇迹之后,又开始翘尾巴了。
欧阳瑞,我要喝雨前龙井!西门大官人对欧阳瑞的茶叶开始了惨无人道的剥削。
慢慢喝,茶水要细品,你这是牛饮!茶水喝多了也不好!自认为不是什么风雅之人,但是看西门庆嫌茶杯太小,直接用碗喝的行径,欧阳瑞特别想笑出声。
西门庆自然知道何为品茶,他这人因为确确实实是暴发户,所以做什么都要做得有身份,牛饮这种事他也是第一次干,目的嘛,就是要把欧阳瑞的茶叶都糟蹋干净了,看欧阳瑞心疼他就解气!
殊不知,欧阳瑞一点儿都不对茶叶心疼,倒是回春堂最喜欢品茶的孙大夫,胡子都快被自己拔掉了,等到西门庆茶水喝得多了,开始尿频了,最后打死也不喝了,孙大夫这才抢救了他最心爱的茶叶,然后暗暗决定,下回西门庆再生病,他一定不推荐什么姜水,给他下最苦的药方!
可惜悲催的西门庆,好茶喝多了,竟然和白水觉得有股子土腥味,竟连水都喝得少了,这缺水可怎么行,欧阳瑞便让人准备水果过来,西门大官人对那些平日里吃得多的不屑一顾,把眼光都瞄准平时难见的稀罕物了。
这个就是传说中的荔枝?西门大官人眼睛发亮了,荔枝这北方还真是少见,他长这么大,还是在蔡太师的府上尝过一个,市井之中根本难以寻觅。
于是,在欧阳瑞不限量供应中,西门大官人把这辈子没吃过的荔枝都补了回来,可怜了从暗卫一号到暗卫十号的这十条汉子,再快的千里马也供应不上岭南到清河县的速度,这些暗卫轻功卓越,两条腿跑的比四条腿快一些,成了运送荔枝的专业户了。
暗卫一号看着面有菜色的各位兄弟,心里面也是各种无奈,他之前还说家主竟欺负西门庆了,得,现在家主开始宠着了,还不如欺负呢!他们都快累死了!
不过,荔枝这东西吃多了是会上火的,西门大官人又在欧阳瑞这里乐不思蜀的竟吃好东西了,很快就流鼻血了,此时再惯着西门庆,瞧西门庆这样折腾来折腾去,把他自己的身子都折腾坏了,欧阳瑞怒了。
于是,默许了孙大夫行径之后,西门庆很快就喝到了平生最苦的药,在各种抗议无效后,被灌了下去,所谓良药苦口,西门庆再也不想吃荔枝了。
欧阳瑞,我讨厌吃苹果皮,把皮给我削了吧!这是喝完了药满嘴苦味却不受教训的西门庆再度发号施令,欧阳瑞眼底深沉了一些,照做了。
欧阳瑞,那个葡萄有籽太讨厌了,把子和皮都去了我要吃!这是吃过了苹果再度发号施令的西门庆,欧阳瑞的嘴角弯了起来,照做了。
欧阳瑞,那个西瓜给我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大块吃沾得满脸都是汤水!满意的吃过了葡萄,对西瓜又感兴趣的西门庆,摸着有些鼓起来的小肚子,翘着二郎腿躺在**半眯着眼睛很惬意,然而等了半天没等到西瓜递过来,西门大官人睁开眼刚要催,就看欧阳瑞笑眯眯的坐在了床边。
一股危机感扑面而来,西门庆把二郎腿放下了,脸上堆满了笑:欧阳大哥,你也吃水果。
欧阳瑞一笑,把身子往里面挪了挪,微微低下头,嘴唇正好贴着西门庆的耳垂,西门庆身子立刻僵硬了,只听欧阳瑞开了口:我还记得,某人曾经在牢里托一人给我带话,说要是能救他出去,他有重谢,嗯,这人是谁啊?
西门庆一听,立刻蔫了,对啊,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看着眼前眸色深沉嘴角含笑一脸标准把他吃干抹净之前表情的欧阳瑞,西门庆终于明白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我,我说的,哎呦,我头疼,头晕,哎呀!西门庆抱着自己的头。
连疤都消了,哪儿疼呢?完全不吃这套的欧阳瑞可没忘记这阵子西门庆上蹿下跳生龙活虎的模样。
那个,那个不是,我肚子疼,吃水果吃多了,呵呵。西门庆赶快放手下来捂肚子。
哦?那刚才某人还说要西瓜吃呢,肚子疼?我去找孙大夫给你开药。欧阳瑞笑眯眯的摸上了西门庆的肚子。
呃孙大夫的药!西门庆想到那股难以言喻的苦味,立刻苦了脸,不吱声了。
说吧,你要怎么重谢我,嗯?欧阳瑞趁胜追击,不留余地,看着西门庆纠结起来的脸,欧阳瑞呼出了胸口的闷气。
果然,这家伙就是不能太宠着!一宠就翘尾巴!
37、第三十七章
西门庆现在恨死自己的得意忘形了,看着眼前欧阳瑞含笑的脸,西门庆结结巴巴的试探了一句:银子?
这句话说完,西门庆都想抽死自己,自己充其量是在清河县是头把交椅,人家欧阳瑞的回春堂东京都有名,银子他还缺吗?
果然,欧阳瑞挑了挑眉毛:我没听错吧,银子?你觉得我需要银子吗,嗯?
西门庆硬着头皮又说了一句:那个,那个我娘子房里有个大丫鬟□梅,还是个整身的女孩儿,小模样俊俏极了,我把她送给你
这句话没说完,欧阳瑞脸上的笑容已经变了意味,如今已经对欧阳瑞的表情多少能够把握的西门庆一看欧阳瑞那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立刻就知道,坏了!生气了!
多次吃亏的西门庆现在完全是本能大于理性,看着离自己非常近非常近的放大的欧阳瑞的脸,西门庆下意识的凑了上去,双臂环住欧阳瑞的脖子就亲了上去。
送上门的吻欧阳瑞自然乐得享受,而且很快便反客为主,逆转了西门庆最初的主动,霸道的顶开了西门庆微张的双唇,直吻到西门庆快要呼吸不过来了,欧阳瑞这才松开了他。
西门庆憋得满脸通红,在终于能呼吸新鲜空气之后大口大口的喘气,欧阳瑞则心情不错的看着西门庆在一旁喘粗气,到他的呼吸渐渐平顺过来以后这才开口:
一个吻可算不得重谢,充其量不过是小零头罢了,你说呢?
西门庆现在的脸依然红得吓人,这回不是刚刚憋气憋的,是被自己的下意识举动给连羞再气的!他刚刚脑袋到底在想什么啊,为什么会扑过去吻了这个家伙,还是主动送上门的!这下好了,看吧看吧,赔了夫人又折兵!
知道了!你不就是想干我的屁股么!何必这样呢,你只要开口,难道我还有拒绝的余地吗?像这样逗我很开心是吗?不知道为什么,心底忽然用上来一股莫名其妙的情绪,让西门庆忘了其他,竟然冲口而出了这样类似于抱怨委屈的话,这话出口,西门庆自己都想抽自己,这说的是什么?
然而欧阳瑞的脸色在听完这句话之后变了两变,最终眼底闪过一抹不知名的情绪,整个人从**站了起来。
既然这样,你走吧。欧阳瑞的声音头一次这么的冷漠。
明明听到这句话应该感到开心的,这还是西门庆头一次能从欧阳瑞的手上免受**开之苦,但西门庆却没有感受到丝毫的快感,反而竟然觉得有些难过。
这种难过的情绪很快便被西门庆遮掩了过去,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啊,西门庆麻利的从**起来,整理整理衣服: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告辞了。
走了两步都走到门口了,欧阳瑞一句话没说,也没有任何的动作,走到门口的西门庆忽然有种回头的冲动,不过很快就被他给控制住了,打开门,飞快的离开了后院,西门庆连气都没多喘一口,从院子的偏门出去,一路往自己的西门府走回去。
走到了一半,西门庆的步子终于慢了下来,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归心似箭,还是害怕走慢了会忍不住转回身回去。
他现在忽然特别想知道,刚刚他走的时候,他背后的欧阳瑞脸上是什么表情。心底升腾出的想法让西门庆自己都吓了一跳,他刚刚竟然想,欧阳瑞为什么不出言挽留他呢?
这种想法让西门庆吓出了一身冷汗,把这样的想法克制了下去,西门庆一门心思的往家里走去,而此时的欧阳瑞,表情不复刚刚的冷漠,眼底也多出了玩味的神情。
刚刚西门庆的动作、表情他可都看在眼里,西门庆的犹豫、脸红、逃似的步子所透露出的意味让欧阳瑞的心情飞扬了起来,其实,愚钝的西门庆对自己也不是全然都没有感觉,不是吗?
最甜美的果实总要经过等待才能越发的垂涎欲滴,欧阳瑞自斟自饮了杯茶,最迟明天,甜美的果实就会乖乖的自己回来了。
而此时被欧阳瑞定义为百吃不厌甜美果实的西门庆,终于回到了西门府,门上玳安亲自守着,见到西门庆玳安的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
大官人,您可算回来了!大娘子、大姐儿都急坏了,又不敢去回春堂找您!
嗯,先进屋。西门庆可以忽略听到回春堂三个字眼前欧阳瑞那张脸又出来晃悠了,快步走进了府门。
西门府的样子发生了些改变,之前官差又是抓人又是锁人的,可弄坏了不少花花草草,自然也少不了人顺手牵羊拿走一些东西,如今虽然月娘已经带人收拾了一遍,但对自己家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西门庆还是看出了不少的端倪。
想到自己在牢里这一天遭的罪,胡知县的翻脸不认人,自己家又像被强盗抢了似的,西门庆那脸色立刻难看得不得了,大步进了月娘的院子,西门大姐也在,旁边还站着那个丫鬟惠儿。
西门庆看到惠儿,立刻就想到了在牢里给他不小帮助的李二,还没等西门庆说话,月娘却先开了口:官人,惠儿真是个好孩子,咱们遭了难,府里那么多人,只有惠儿惦记着我们娘俩,她哥哥给她从官差手里赎出来,她不但没走,还去牢里看我们娘俩,多亏了她打点了狱卒,不然我们娘俩如今哪里还有命在!
月娘说罢,拉着惠儿的手满脸都是感慨,西门庆听了并不意外,也叹息道:可不是,当初如果不是惠儿的哥哥,我还不知道是怎么个光景!
月娘连连点头:官人,惠儿是个好孩子,可惜她那乡下的男人却是个不知道珍惜的,知道惠儿的事坚决要退婚,如今我想着收惠儿当个干女儿,留在我身边陪我,日后给她找个好人家嫁出去,也不枉惠儿对我的一片心!
惠儿听了连忙跪下:惠儿不敢,大娘子不要这样,这都是惠儿应该做的。
正该这样,这样大姐儿也多个姐妹,日后在家里也有个说说话的人!不像府里有些人!玳安,如今府里有没有逃奴?西门庆一口便把事情给订下了,任惠儿怎么推辞都不改,更是转过口风问起了玳安家里的情况。
这些日子府里的情况也都梳理清楚了,逃奴十八人,多是外院的小厮,家里丢失的东西也都整理成了一个单子,玳安识字,这些都是月娘吩咐了玳安做的,关键时刻,玳安这个十二、三岁的机灵小子,比一些老家人都顶事。
西门庆满意的听着玳安口齿清晰的交代,对这个机灵的小厮更是高看了一眼,等玳安都说完了,又问道:大官人,李二娘子从牢里出来以后大娘子做主给关在了她的院子里,陈,陈姑爷和琴童被撵出了府没让进门,接下来可怎么办?
西门庆想了一会儿,脸色铁青,没说话。
玳安硬着头皮继续说:还有逃走的下人和丢的财物,要不要报官追回?
报官?我和胡知县这次梁子结大了,还报官!西门庆气得直拍桌子。
大官人,您还不知道吗?胡知县他死了!玳安连忙说,如今是府尹大人派了亲信来县里调查这件事呢!大官人,要不是胡知县死了,来的府尹大人的人得知咱们府上是因为窝藏朝廷钦犯被抓,京里面的通告又下来证明了咱们的清白,现在咱们还在大牢里关着哩!
什么?!胡知县死了!西门庆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他是真不知道这件事:你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传出他死了,他怎么死的?
玳安这才把他所知道的事都说了出来,本来,县令大人死在县衙里是极其隐秘的事,老百姓顶多知道些皮毛,再多怎么可能打听得到,关键是,这胡知县死的实在是太过离奇,他死的第二天,县衙里便绘声绘色的传出了风声。
据说,胡知县死的这天晚上本来是月明星稀,忽然间一阵狂风,紧接着胡知县便在睡梦中凄厉的喊着,说什么不是我,别抓我去索命,还有什么放过我吧,我给你多烧纸钱让你投个好胎这种话,当天值夜的下人好多都听到了。
这之后胡知县便死了,这做多了亏心事厉鬼索命的传闻便很快不胫而走,时至今日,连酒楼茶馆都在说这件事,尤其是在府尹大人的人走了以后,不但没有发布什么抓人的通报,也没有立案调查胡知县的死因,反而东平府那边传唤了很多当年被胡知县搞得冤假错案的苦主来平反,这胡知县被鬼索命的传闻便更加的落实了。
老百姓都说,府尹也是怕自己也被缠上,这才清算胡知县的。
西门庆听完了这些却面露了沉思之色,待晚上安静了之后,西门庆一个人坐在房里,想着这些,心里面更难受了。
什么厉鬼缠身索命的,他才不相信,怎么就那么巧早不索命、晚不索命,偏偏在自己托李二求助了欧阳瑞之后就索命了?
想到欧阳瑞手里那些他闻所未闻的妙药,西门庆的脑海中闪过了毒药两个字,然后吓得整个人都哆嗦了,他西门庆也算是无法无天的人了,但是毒杀朝廷命官这种事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做,这不单单是要杀头,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还有那些罪证,府尹怎么就那么快搜集到了这么多罪证,还找到了这么多苦主,没有人再后面捣鬼,这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