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中午和沈子贤吃饭，唐小甜一直很想问他跟陶蓁蓁的关系。
但是几次张嘴，都没办法问出口。她怕问得太多，沈子贤会嫌烦，毕竟沈子贤也从不过问她的私事。
虽然周怀珩并没有公开他的女朋友到底是何方神圣，但唐小甜大概猜到，那个人是陶蓁蓁。
唐小甜第一次见陶蓁蓁的时候，就看出来了周怀珩对陶蓁蓁的喜欢。周怀珩看陶蓁蓁的眼神，温柔、宠溺，唐小甜认识周怀珩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他流露出这样的目光。
唐小甜羡慕陶蓁蓁，所以三番四次地接近她，渴望变得像她一样漂亮，渴望自己也能像她一样被周怀珩喜欢。但无论她多努力，周怀珩喜欢的还是陶蓁蓁。
周怀珩是那种一旦认定，就很难回头的人。
唐小甜下午要到甜品店打工，沈子贤开车送她过去。两人在车上亲热了一阵，沈子贤才放过了她：“明天见。”
唐小甜微喘着气，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服，从车上走下去：“明天见。”
唐小甜目送沈子贤的车离开，脸颊的热度渐渐平复下去。从前听说过这么一句话，每个女孩的青春年华里都会遇到一个渣，而这个渣会教会女孩子成长，现在唐小甜算是切身体会到渣男手把手教导给她的情爱了。
唐小甜正准备转身回甜品店，一抬头，就见陶蓁蓁站在不远处在等红绿灯，看样子是刚在外面吃完饭回医院上班了。
唐小甜下意识地追了上去：“蓁蓁姐。”
陶蓁蓁回头，看到是唐小甜：“小甜，好久不见，有什么事吗？”
“呃……”唐小甜在陶蓁蓁面前站定，完全没想好该跟陶蓁蓁说什么，她想了想，试探着问道，“蓁蓁姐，你今晚有空吗？我听说有家商场在做活动，衣服半价，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不好意思呢，今晚有安排了。”陶蓁蓁尴尬地拒绝掉唐小甜突然的邀请，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唐小甜突然跑来和自己搭讪，并不是约她去逛商场这么简单。
唐小甜“啊”了一声，恍然大悟：“对哦，今晚是圣诞夜耶，我差点都忘记了，蓁蓁姐肯定是约男朋友了吧。”
一提到男朋友，陶蓁蓁的脑海里就浮现出周怀珩温柔的眉目，脸猛地一下全红了。
“没、没有啦，”陶蓁蓁感觉自己说话都不利索了，头顶快冒烟，“是家里有点事……”
陶蓁蓁没有否认自己有男朋友的事情。唐小甜暗暗地想。
陶蓁蓁见唐小甜不说话，突然有些慌了。唐小甜有多喜欢周怀珩，陶蓁蓁是知道的，但自己昨天才和周怀珩互诉了衷肠，现在再看见唐小甜，内心涌起了别样的情绪。
她们应该算是……情敌吧？毕竟自己也是有那么点儿喜欢周怀珩的。
“小甜，你的脸色不太好，你还好吗？”陶蓁蓁担忧地问道。
唐小甜连忙摇了摇头，强颜欢笑：“我没事。”
只是心中的猜测被进一步确认，唐小甜难免有些惆怅，而且……沈子贤为什么在微信里的称呼陶蓁蓁为“未婚妻”呢？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如果陶蓁蓁是沈子贤的未婚妻，那么周怀珩又算什么？
最重要的一点是——
周怀珩知道陶蓁蓁和沈子贤的事情吗？
“那我先回医院了……”陶蓁蓁刚走一步，手就被唐小甜拉住了。
唐小甜决定孤注一掷，紧张地说道：“蓁蓁姐，你能不能帮我约周怀珩出来？我想最后一次跟他当面说清楚……他一直不愿意见我，我真的是没有办法，只能找你了。”
“这……”陶蓁蓁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以前觉得唐小甜挺可怜的，为爱卑微到这种程度，但现在却觉得她有些烦了。当局者和旁观者的感受，果然截然不同。
“蓁蓁姐……”唐小甜可怜兮兮地注视着陶蓁蓁，一双大眼睛又水又亮，陶蓁蓁内心微动，实在是不忍心。
该死的同情心作祟啊。陶蓁蓁咽了口唾沫：“好吧，但周怀珩出不出来，我也办法决定。”
既然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唐小甜已经不在乎脸皮，索性厚着脸皮说道：“只要蓁蓁姐不说是我在约他，他一定会出来的。”
现在再拒绝唐小甜，已经迟了。
陶蓁蓁咬咬牙，给周怀珩发了微信：“今晚有空吗？可以来一下世纪广场吗？”
陶蓁蓁祈祷着周怀珩说今晚没空，结果周怀珩也不问原因，很爽快地只回复了一个字：“好。”
“……”你多问一句话会死啊！陶蓁蓁腹诽。
得知周怀珩答应了，唐小甜愉快地感谢了陶蓁蓁，然后一路步子轻快地跑回甜品店去了。
而陶蓁蓁则愁眉苦脸了一整个下午。在过道碰见车前子时，车前子好奇地问她：“怎么了？一脸丧夫样。”
“呸，谁丧夫了！”陶蓁蓁狠狠地等她一眼。
陶蓁蓁将遇到唐小甜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车前子，叹气：“周怀珩知道我把他坑了，会不会想打死我？”
“我现在就想打死你。”车前子恨铁不成钢地扶额，“他居然都比不过你的那点自尊哦？你就不能在那个小妹妹面前直接宣告自己拥有周怀珩的所有权吗？非得装成很大度的样子，还帮情敌约自己的小爱人。”
“小……小爱人是什么鬼！他现在都还不是我男朋友呢！”陶蓁蓁的脸颊又开始发烫了。
车前子朝陶蓁蓁翻了个白眼：“只要你想，他随时都可以是啊。反正我劝你是现在就跟周怀珩说清楚，然后道歉，否则后果很严重……他是喜欢你，但他知道你把他推给别人，很伤他自尊的啊。”
车前子离开后，陶蓁蓁左思右想，最终还是接纳了车前子的意见，跟周怀珩坦白从宽。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这次她没有发微信了，直接给周怀珩打了个电话。
不多久，手机里传出周怀珩刻意压低的声音：“蓁蓁。”
陶蓁蓁的心漏了半拍，明明隔着手机，却好像他就在身旁……真的太撩人了。
手机里除了周怀珩的声音，还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讲话。陶蓁蓁好奇地问道：“你在哪里呢？”
“在上课。”周怀珩竖起课本，挡住了老师的视线。
陶蓁蓁顿时慌了：“啊……我、我先挂了……”
“不用，”周怀珩出言阻止她挂电话，“找我什么事？”
陶蓁蓁有些紧张地搅着手指，支支吾吾：“唔……跟你道歉。”
周怀珩清脆的笑声低低地传来：“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
“其实今晚约你的不是我……是唐小甜，她拜托我约你出去，而且不能说是她约的你。”陶蓁蓁深吸了口气，坦白道。
“哦……”周怀珩淡淡地应了一声，听不出来情绪。
“你是在生气吗？”陶蓁蓁小心翼翼地试探。
“不敢，”周怀珩叹了口气，“你可是我的蓁蓁姐，我哪里敢生姐姐的气。”
“……真的是在生气啊。”陶蓁蓁嘀咕道。
“气自己，怎么没有魅力大到让你主动约我。”周怀珩逗她。
陶蓁蓁抿了抿唇：“我今晚要和沈子贤回家吃饭……我会跟他说清楚的，嗯，我会处理好和他的关系。”
“嗯，”周怀珩正色，“唐小甜那边我也会处理好的。”
跟周怀珩坦白完以后，陶蓁蓁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周怀珩挂了电话，还不忘给陶蓁蓁再发条信息温存一下：“我等着你给我个名分。”
陶蓁蓁看着信息，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
这时，有人敲了敲门：“蓁蓁，是有什么开心的事要分享一下的吗？”
声音熟悉……
陶蓁蓁一抬头，难以置信：“司徒学长！你怎么在这里？！该不会是……”
今天早上开会时，科主任说起有个新来的主治医师。
司徒澈朝陶蓁蓁眨了眨眼，微笑：“是的，我就是新来的主治医师，司徒澈，以后还请小学妹多多指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