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贤良淑德要不得

犹豫了再三,安逸打开了门,看到楼梯间外面堆了四个大纸箱,小弟们用钥匙划开纸箱上的塑料封,打开来给安逸看。

满满当当、码放整齐的圆罐子。

奶粉。

这不是普通的奶粉,小弟献宝一般的介绍起来,那生硬的普通话听得安逸直皱眉头。

貌似这种奶粉是新西兰一家特供的奶厂生产的羊奶,这家奶厂的顾客是全球的富裕家庭,这一罐奶粉的售价是九百纽元,差不多五千块人民币。

安逸的嘴角有些抽搐,他娘的这一罐奶粉就是普通人一个月收入啊!一个月四罐奶粉就得两万块,太奢侈了,何况,这是有钱也买不到的东西。

两个小弟卷起袖子将奶粉搬到客厅,靠着客厅的背景墙码好,几十罐奶粉垒起来颇为壮观。

码放完毕,小弟掏出了手机,舔舔嘴唇一脸兴奋的拨打电话。

林源生因为工作的事情正在心烦,他现在和齐誉臣正在瓜达尔港口考察,这个港口具有极其重要的战略位置,中国国家层面上非常重视,如果建成,将打通印度洋这边的航线,让中国在这里有个立足之地。

可是,目前还是一片荒芜的码头,以及当地落后的经济,再加上巴基斯坦的气候,让林源生很烦躁,更烦躁的是,自己老板工作起来废寝忘食。

废寝忘食还可以接受,最不能接受的是,在废寝忘食的同时,居然还在操心安逸孩子的奶粉问题!

一想起那天吃晚饭的时候,誉臣一本正经的问自己,自己儿子在家吃什么奶粉,震得自己都愣了,誉臣什么时候关心过这些事情了?!

不过既然誉臣想知道,自己就立刻打电话到管家那里问,然后誉臣又说,给安逸也送些过去,于是自己这个苦逼私人秘书还得找小弟去新西兰那家奶厂拿货,再飞越半个地球送到安逸家去。

遇到这种事,连吃醋的力气都没了。

接到小弟打来的电话,林源生没好气的“喂!”了一声。

小弟立刻立正站好,双手捧着手机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大致意思安逸也听明白了,无非是完成任务了在邀功。

看来林源生在恒远财团里面还是很有威信的啊?安逸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其实,林源生在财团里的威信是齐誉臣纵容出来的,高层虽然颇有微词,但是在林源生的工作能力面前也无话可说。

至于下面这些员工小弟们,纯粹是拜倒在林美人冷艳的西装裤下。

“那个,我能跟林先生说句话吗?”安逸问道。

小弟立刻转述,得到批准后,双手将手机奉上。

“林先生,你好……”

电话那边传来冷冷的“哼”,安逸不知道该这么开场,只好先跟人道谢,“那个,谢谢你,特地让人送这些奶粉过来。”

“你不必谢我,是誉臣要我做事,要谢也应该是他来谢我,与你无关。”林源生没好声气的说道,这倒不是吃醋不吃醋的问题,他林大秘书什么时候连奶粉问题都要管了?

“哦,那……麻烦你帮我转达下谢意。”安逸认真的说。

“……你干嘛不自己跟他说?啊,电话打不通是吧,这边信号很差,只有酒店才有信号,等他回国你自己跟他说吧,把电话拿给那个小弟。”林源生不想跟安逸多说,每次一跟安逸说话,他就不知道为什么会来气。

安逸“哦”了一声,乖乖将电话递还回去,小弟双手接过,一边听着林美人的吩咐一边毕恭毕敬的点头应承。

梦妮回来看到那些奶粉,问了一句,安逸支支吾吾的说是朋友从国外送来的,梦妮也没追问,只是转过身去的时候冷笑了一下,国外的朋友?安逸的朋友一只手都能数完,哪有什么国外的朋友?

人的心思很奇怪,有时候自己明明认为自己不在乎,但是却又希望别人比自己在乎。

比如梦妮跟安逸的事儿,梦妮从一开始倒追安逸,到后来平平淡淡,再到奉子成婚,嗯,完成任务、达到目的,按说应该没什么计较的了。

至于安逸是不是心里有了别人,梦妮跟自己说,没关系,我不在意,反正看到安逸这么依恋女儿,我不担心他会提出离婚,安逸的心有多软自己很清楚。

可是,当一切都按照自己设想的发展和进行的时候,又有一点不满开始冒头。

我只要有个家,不在乎我们的感情是否平淡,可是,为什么你也不在乎?是因为你心里有那个男人?

不满意一点点的累积,但是梦妮绝对不会说出来,她曾经发过几张照片给安逸的父亲,相信安逸的父母也会站在她这边,不会放任儿子跟一个男人纠缠不清的。

而且与安逸闹翻了不会有什么好处,如果安逸坦言自己与那个男人的事,提出离婚,按照如今的婚姻法,自己也得不到什么。

所以,还是继续平平淡淡的过下去吧。

当梦妮神采奕奕的回到电视台接受同事们的各种羡慕嫉妒的恭维时,安逸则相当的难过,他的宝贝女儿最近有些便秘,吃奶粉的婴儿几乎都会遇到这个问题,当婴儿成长到一定阶段,便便也逐渐变硬,安逸除了喂点妈咪爱,或者用开塞露以外束手无策,去看医生,医生说了一大堆,最后也来句,都是这样的,如果吃母/乳会好些

说了等于没说。安逸心疼的要命的看着哇哇大哭的宝宝,一块便便卡在出口处就是出不来,最后好不容易出来了,都带出一点点血迹。

安逸含着眼泪哄宝宝,再去网上查资料,吃些什么东西比较好,蔬菜糊、水果汁等等,安逸就背着孩子在家做辅食,坚持了一段时间,女儿好些了,不会再一便便就哭得可怜,可是安逸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他要照顾孩子,又不会给自己做饭,每天都是叫外卖或者下个面条,除此之外还要码字更文,这是他的职业,不能不做。

有时候累得躺在**,呆呆的望着天花板,他也会想想,自己跟齐誉臣的事情。

他们很少见面,也没有一个可以安心等待对方回来的资格,只能在心里、在梦里一遍遍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