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勘的心顿时就凉了下去,鬼知道这些锦衣卫为什么会上门。
鬼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脱口而出骂上那么一句!
过了足足有一刻钟的时间,已经变得鼻青脸肿的李勘才被锦衣卫校尉们从屋子中推搡而出。
来到了院子里。
如同猪头一般的脸上,李勘勉强将眼睛撑开一条缝。
却发现自己一家老小都被捆在了院子里,每个人的口中都塞着一块破布。
就跟自己一样,想要大喝大叫都办不到。
呜呜两声后,李勘才用哀求的目光望向了锦衣卫小旗,只盼能给自己一个说话的机会。
锦衣卫小旗倒也颇为通情达理,直接解释道,“你不是在吸福寿膏么,现在你的事情发了。
跟着本小旗走一遭吧,你的家人也一样。”
说完之后,锦衣卫小旗也懒得再理会想要挣扎的李勘,喝道,“带走!”
同样的场景,在天津各地,还有登莱各地不断的上演着,大量贩卖福寿膏的。
还有大量吸食福寿膏的,都被锦衣卫和卫所士卒们联手抓了起来。
顺带着的还有这些人的九族。
锦衣卫和卫所办事的效率很高,抓人的速度也很快。
第二天的太阳还没有落山,所有该抓的人就已经抓齐。
就连远在京城的孙之獬也是没来得及跑路,就被锦衣卫的人给堵在了家里。
顺带着从孙之獬的家中搜出了大量的账本,上面记载的也是某年某月某日。
从何处搞到了多少福寿膏,又在某年某月某日卖到发何地。
朱由检也特意见了见孙之獬。
这个后世几乎让所有山东人都以之为耻的混账东西,看上去却长了一副正人君子的脸。
一身白色的儒袍打扮,更是凭空添了几分儒雅。
像一个饱读读书的大儒更多于像个官员。
围着被捆的严严实实的孙之獬转了两圈之后,朱由检才问道,“孙爱卿啊,朕有一个问题。
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
朕给你们的俸禄不算低吧?
较之天启年间,你们的俸禄已经涨了许多倍。
就算是不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也能活的很不错了吧?
怎么你偏偏就要去碰福寿膏这种东西呢?”
不等孙之獬回答,朱由检又掂了掂手中装着福寿膏的盒子,接着道,“看这福寿膏的样子,应该是从倭国弄回来的。
你们得卖多少银子才能赚钱?”
孙之獬被捆的严实,嘴里也被塞了破布。
就算是想要回答朱由检的问话也做不到,只能发生呜呜呜的声音。
徒然挣扎了几下之后,也只得放弃。
朱由检却一歪头,示意方正化上前,拽开了孙之獬口中的破布。
然后才开口道,“现在你可以说了。”
呼哧呼哧的喘了几声之后,孙之獬才开口道,“罪臣,罪该万死!”
朱由检却笑眯眯的道,“孙爱卿别说的这么难听嘛,什么万死不万死的?
人死一回便足矣,何来万死?
还有,你还没回答朕的问题呢?”
砰的一声,却是孙之獬以头拄地,哀求道,“陛下开恩,陛下开恩!
罪臣情愿一死,求陛下放过罪臣家中妻儿老小!”
摇了摇头,朱由检道,“朕开不了这个恩。
朕开恩很容易,可是朕对你开恩,谁对那些为你而死的锦衣卫开恩?
谁为那锦衣卫的家人开恩?
谁为那些因你而家破人亡的百姓们开恩?
你是清流,是文人,朕倒是希望在你身上看出来一丝文人的风骨。
可惜,你又一次让朕失望了。
所以,你也不用求情,朕开不了这个恩,也不会开。
你的妻儿跟着你享受了荣华富贵,黄泉路上也该陪你走下去。
这事儿很公平,很合理。”
在大明这个年代,没有人会跳出来讲什么人权。
除非朱由检自己脑袋抽抽了,开始讲人权…
否则的话,全天下有资格讲人权的也只有他一人而已,连皇后和太子都没有讲人权的资格。
正因为这是个不讲人权的年代,所以不存在圣母洗地,也没有什么人权组织敢跳出来瞎逼逼。
朱由检是打心眼里热爱大明的体制。
后世的总有些脑残货,月入不过三五千,没给自己父母买过一件衣服,没带父母吃过一顿好饭。
却在心疼原谅那些拍支广告都几十上百万,心疼那些为了追求刺激却跑去吸白面的明星。
还要原谅他们,因为他家爱豆还是个孩子……
孩子你妹啊!
身份证上有没有满十八周岁?
连未成年人渣保护法都不保护他们了,还用得着你们这些月入三五千的去心疼?
人家有钱不会请律师?
有孝敬给爱豆的钱,去孝敬孝敬生你养你的父母行不行?
没有这些脑残货色,朱由检在大明就可以为所欲为,尤其是在面对孙之獬这样儿的人渣时。
更不用顾忌些什么,只要朱笔一批,这些人渣就可以人头落地了。
尤其是像孙之獬这样儿的人渣败类,一刀宰了他那是便宜了他。
说不得孙之獬的心里还会暗自窃喜一番。
朱由检认为,只有凌迟这一类的酷刑,才能配得上孙之獬孙人渣。
才能让那些因他而死的人瞑目。
事实上,朱由检是个讲道理的人,同时也是个讲究人。
从来都不会简单的杀人了事,哪怕是凌迟。
毕竟,单纯的杀人属于下下乘的手段,真正的杀人是诛心。
是让被杀者遗臭万年,让所有活着的人都唾骂这个被杀了的人。
也只有这样,才能让所有人都能记住,有些事情不能做,一旦做了。
就将付出惨重到无以复加的代价,这才是朱由检的目的所在。
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嘛。
腊月二十三,灶王爷上天,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
天津城的百姓们在小年这一天,大部分都没有在家里忙活着送灶王爷上天的事儿。
反而纷纷的跑到了城中知府衙门前最大的那块空地上面。
连夜搭起来的刑台不算太高,约摸着七尺左右,也就是普通人一人高的高度。
台子上面空无一人,直到快近午时之前,才有一溜的刽子手和官老爷们赶到了台子上。
这次行刑的阵仗有点儿大,监刑的是英国公张世泽。
行刑的除了刽子手之外,还有从锦衣卫中抽调的用刑好手。
时间刚刚到了午时,三通鼓过后,张世泽就朗声喝道,“带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