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场公审大会如何开办,朱由检想了多种方案。

最后,还是决定简单粗暴一些……

先让北京内的百姓一同前来观看,而后再让锦衣卫把受到勋贵及陈演压迫的人都给请过来,当场诉其罪状。

要知道,人无完人。

陈演和勋贵活了几十年,想必缺德事也干过不少。

比如兼并土地、以权压民、勒索商人进供等等………

就算没有,朱由检也得让他有!

大不了找些人装样子,也要把陈演在天下人眼中那光辉的形象给弄臭!

很快,一群群受害者纷纷被锦衣卫带到了承天门外。

这群人里面,有士子、有农民、有佣户、有士卒,还有商人。

当然,还有朱由检安排的托儿,就为了以备不时之需……

看到此,底下跪着的大臣顿时只感莫名其妙,天子把这些贱民叫来做甚?

而陈演与一众勋贵也是二丈摸不着头脑,要说他们认不认识这群人。

答案是否定的。

他们并不认识!

身为权贵、权臣,就算干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那也是手下的小弟去干的。

他们这些大佬能认识那才是有鬼,毕竟身份相差了足足十万八千里!

“说说吧,你们不是要告御状么?”

“今日就一并说出来,朕当场给你们解决!”

朱由检笑了笑,挥手示意小太监搬上一把椅子,坐着与他们笑容以对。

“这……”

闻言,这群人顿时跪在了地上,连头也不敢抬起。

可以理解,毕竟都是一群百姓,见到天子,没吓晕过去就算是好的了,哪里还敢说话?

“各位乡亲父老,你们有何冤屈,都说出来吧。”

“陛下一定会为你们做主!”

一旁的李凤翔走上前,客客气气的开口道。

冤屈??

一听这话,陈演与勋贵们顿时一愣,一双双眼睛在这群百姓的身上来回打量。

他们本就被当场脱光绑在了这柱子上,早已经丢完了面皮。

如今又来这一出。

妈的!

他朱由检是想把我们往死里整??

想到这,陈演老泪纵横,正要说点什么时,但却被一旁看守的军士给捂住了嘴。

“闭嘴!”

“陛下没有问你,你想开口做甚?”

陈演:“……”

时间慢慢的过去,百姓们依然是闭口不言,跪在那浑身直颤。

自古以来,都有民不与官斗的说法。

他们虽然愚昧,但在世上摸滚打爬这么多年,也都不是傻子。

万一向天子告了之后,陈演及勋贵以前的那些小弟会不会去找自己麻烦?

哪怕是一个衙役、一个里正,他们也得罪不起啊!

看着百姓们的模样,朱由检不动声色,微微眉头一挑。

托儿立马就站了起来……

“陛下,草民要告!”

“草民要告临淮侯李弘济!”

“哦?”

“快快道来!”

闻言,朱由检顿时来了兴趣。

不得不说,经过光时亨**过的演员,演技就是好……

只见那托儿满脸正色,再配上脖子暴起的青筋,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个受了莫大冤屈的穷苦百姓。

此话一出,大臣们纷纷抬起了头,想要看看这贱民到底想说点什么。

而陈演与勋贵们则如鲠在喉,想说话也说不得。

“陛下,草民要告临淮侯李弘济草芥人命!”

“陛下有所不知,草民名叫陈三,两年前也是这北京城中有名的富商。”

“突然某一天,这临淮侯府中的管家来到了草民的商铺,说是要交孝敬银,每月三百两,一分钱都不能少!”

说着,陈三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陛下,草民虽然心中不愿,但惧怕临淮侯府家中势力,只好按时按月交供这所谓的孝敬银两。”

“草民本以为,交了这个钱就没事了。”

“可没成想,他临淮侯府的胃口是越来越大啊!”

“开始要三百,然后就要一千,到了最后,居然要到了一个月五千之银!”

“而且……他还占我大屋夺我田!”

“我父亲找他去理论,反被他一棒来打扁……”

“呜呜呜……”

“陛下!草民苦啊!草民冤啊!”

李弘济:“……”

朱纯臣:“……”

陈演:“……”

“什么?!”

“竟有此事?”

朱由检直接站了起来,顿时勃然大怒,目光看向李弘济,“临淮侯,此事可否属实呼?”

“这……”

李弘济抬了抬嘴唇,他也不知道啊!

小弟们办事情,难不成还要向大哥禀告细节么?

见到李弘济沉默不言,朱由检顺水推舟,重重道,“来人,把淮临侯拉出去!”

“给朕当场砍了!”

李弘济:“……”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