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张世泽迟疑道,“那按照太医院那边的意思,是让他们回来还是让他们原地驻防?然后再多派医生过去?”
宁显皱眉,“必然是让他们原地驻防,而且最好能够分散驻防。”
“然后太医院这边再联合医学院那边多派一些医生过去,看看该怎么处理。”
张世泽又躬身对朱由检道,“陛下,是不是再派些人手过去接应他们?”
“单凭他们在那里,如果蛮子后续再有军队进攻,只怕……”
朱由检点了点头道,“调两个卫所过去,离他们远一些驻防,尽量把补给物资多带一些。”
后世隐隐约约有一种说法,就是印第安人的灭绝除了那些找到美洲的蛮子们大量捕杀之外。
还有欧洲蛮子们带过去的病毒,印第安人因为不适应那些病毒,所以最后才彻底凉凉。
现在看起来,这种说法虽然不尽其然,可是也有一部分是正确的。
至于为什么那些来到大明的蛮子们。
比如跑到大琉球的荷兰人,还有澳门的葡萄牙人,还有被抓回来的那些劳工。
他们身上的病毒没在大明掀起什么风浪,那就只能说是老祖宗保佑了。
总的来说,就是大明的百姓生活足够富裕(相比欧洲蛮子们来说)。
大明的医生足够多而且医术高明(怎么着也比理发师放血更靠谱一些)。
在这么好的条件下,自然不会出现欧洲那些乱七八糟的情况。
至于朱由检跑到欧洲浪的那一波,就更不存在那些问题了。
毕竟是皇帝出行,随行带着的医生和军队几乎是大明最顶尖的那一批,想要出现问题都不容易。
最最关键的原因,还在于卫生这两个字。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大明随便找个地方,随便找一个小村子出来,都不太可能在屋前屋后随处见到那些黄白之物。
就连垃圾都不会看到多少——毕竟除了自己住,还有邻居。
如果不想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最好还是干净一些的好。
然而在此时的欧洲,别说是村庄一类的了。
就算是那些住在城堡里面的贵族,随意撇大条的情况也是随处可见。
尤其是巴黎,那个被烧了一个尼姑庵的城市,更是被称之为浪漫之都的城市。
实际上就是一座翔城……
自罗马帝国时期,欧洲城市的居民就喜欢从窗口直接往外倾倒粪尿。
不过罗马帝国时期,有专门的清扫人员。
加上居民普遍洗澡,所以相比起后来的欧洲还是要好一些的。
但中世纪的欧洲,却没有了专门的清扫人员。
一层又一层的粪尿被倒在街道上、城的河道里……
就连跟法兰西互怼了无数次的英格兰,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英格兰确实是较早地修筑了公共厕所和下水道,但却直接把粪便排入流经市区的河道内。
然后由于粪便太多,细小的河流很快就开始慢慢地被淤塞……
例如,伦敦的弗利特河就负责收集了几个世纪的粪便。
等到河水终于停止流动的时候,弗利特河也变成了弗利特街。
就像是鲁迅说过的,这世上原本是没有路的,走的人多也也就成了路。
所以欧洲的那些翔基本上硬生生被人踩成了路……
在17世纪的巴黎,法令规定市民在白天不许从楼上倾倒秽物,只有晚上才可以。
但倾倒之前必须要先喊一声“注意尿”,以防引起不必要的治安纠纷……
而在更古老的中世纪年代,则是白天晚上都可以随便倾倒。
至于在倾倒粪尿之前会不会吱一声给路人提个醒,则要看这位市民的素质和心情了。
巴黎城已经完全与秽物成为了一体。
城墙是翔城、地面是翔地,中间或许遇到大的变故时会清理一下。
但大致的发展历程,就是如此。
几乎每个城市的市场边上,都有一条自发形成的肮脏街道。
如蹲屁股街、茅房巷等等……
那些来市场赶集购物的人们就在街上露天解决,连尿壶和粪坑都省了。
比如说在法国南部的特鲁瓦城,这种“公厕”街道的名字叫木头街,并且很不巧地距离市政厅很近。
饱受臭气困扰的特鲁瓦城法官们,曾经试图立法禁止人们继续把木头街当做露天厕所。
结果竟然引发了一场民众骚乱。
一个由纺织师傅率领的代表团立即前往市政厅,抗议法官们侵犯基本人权!
代表团的发言人如此声称,“我们的父辈在那里耙耙,现在我也在那里耙耙,我的孩子还会去那里耙耙!”
最后,焦头烂额的法官们不得不承认,特鲁瓦城的市民天生就有随地大小便的权力!
而欧洲的蛮子们在解决卫生的时候不给力,但是在某些地方又表现出了足够的小聪明。
比如,翔都的女们们脚下踩着厚木底的木鞋,从十多厘米到半米都有。
仿佛踩高跷一样地走在街上,一点也不受地面的影响。
在一些讲究的顶尖贵族和高级牧师,自然不会像普通人那样在屋子里随便搞。
完事拿铲子翻到土下面就ok,他们是有厕所的。
而且是在起居室附近,设置的专门厕所,并且布置得很优雅舒适。
由于厕所这个词汇有些不雅,就隐晦地称为“私室”、“舒适之所”、“必需之所”或“祈祷室”……
伟大的法国“太阳王”路易十四,为了解决凡尔赛宫、卢浮宫和枫丹白露宫到处是大小便的问题。
只有采用一个办法,那就是轮流搬家——每月搬一次家。
在贵人们糟蹋这一处时,安排仆人去清扫另一处。
总之,中世纪和文艺复兴之后的法国人,始终都是全欧洲最肮脏,最不讲卫生的邋遢鬼。
哪怕是在金碧辉煌的凡尔赛宫里,最初也没有设计下水道、厕所和浴室……
在这种情况下,朱由检让少府折腾出来的香水为什么卖的那么贵还在欧洲畅销,也就不难理解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这个时候的欧洲人并没有什么洗澡的习惯。
不仅仅是浪漫之都,其他的什么都都城也全都是一个鸟样,能不洗澡就不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