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

当长剑从多尔衮的脖颈上如若无物一般的划过。

这感觉自然是无以复加!

正走着,英国公张世泽凑过来。、

犹豫了许久,这才开口。

“陛下,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朕看你憋着半天了。”

朱由检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

张世泽不知道皇帝心中在想什么,只是感觉这位爷心情可能不是很好。

为了不触霉头,只能小心翼翼地道,“前几日不受降杀俘的事儿,弟兄们固然报了仇。”

“但臣回营以后思来想去,觉得传出去以后会对陛下不利。”

“如今朝内外碎嘴子还是不少!”

“天下也没有不透风的墙。”

“陛下还是要早做打算,要不要臣给王公公和方公公传两份公文。”

“不用了,但也亏得你有这份心。”

朱由检压根没把这件事当成一回事。

“你可以告诉王承恩和方正化,将这事好好宣扬一番。”

“闹得人尽皆知最好,朕回去以后还要在京城立个碑!。”

张世泽脸色数变,显然是不明白皇帝陛下用意为何。

“陛下,这对您的圣名恐怕……”

“朕把大明带成如今这样,靠的是圣名吗?”朱由检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往前走了几步。

“朕告诉你,起码那些建奴让朕明白了一件事,人这一生不能总靠着脸面活着。”

“首先你得拳头硬!”

“说的话才能作数。”

“说的话做数了,别人才会把你当回事儿。”

“建奴这事没得商量,朕就是要灭他们的族!”

“既然掩盖不住,那倒不如闹得天下人尽皆知,”

“朕就是要把这事大大的宣扬出去,甚至要让使者出访世界各国,广而告之。”

“也好告诉世人,触怒了大明是个什么后果!”

张世泽瞪大了眼睛,面上看着平静。

但内心却是翻腾涌动,摊上这么一位皇帝,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事已至此,他不好再说,便抱拳应道,“陛下放心,臣都明白。”

“你明白就好,眼前这是到了哪儿?”

朱由检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

“回陛下,应当是快到锦州了。”

“锦州就不必去了,去了也不会有几个活人,直接去盛京!”

“臣遵旨。”

到了晚上,明军营地也因为歼灭清军主力而变得有些放松起来。

很多人心里都明白,宁远一战打胜了,建奴也就再没了任何翻身立足的资本。

在这辽东虽然他们残余还有不少,但终归都是虾兵蟹将,迟早要被大明天兵平定。

明军营盘的营墙上,玄鸟旗帜猎猎作响。

往日间都是守卫森严,这回却是空****的没见几个人。

“老马,你说说这叫什么事?”

“他们在里边有吃有喝,又蹦又跳的。”

“咱们却在这守着,警惕什么根本不可能来犯的敌人。”

“说的没错。”

“奴酋多尔衮都被咱们的陛下亲手砍了脑袋,宁远的尸体就堆了十几万,哪还剩下什么建奴。”

被唤做老马那个把总还是小心得很。

虽然心里也知道不会有什么敌人,但还是严肃地道,“你们几个小子,抽签抽得,就得服输。”

“谁让你们运气背,一百多号人就抽到你们了。”

“马爷说的是,咱自己抽的签,就是跪着也得守完呀!”

最先说话那小庄打趣几声,无奈的道。

“去,就你小子话多!”

在他们身后的大营,深夜中却是被照的灯火通明,如同白昼。

蒙古各部和朝鲜人都在大营之中。

蒙古人带来了草原上特有的烤全羊和马奶酒,朝鲜人也背了一桶桶的腌菜。

他们边吃边喝,又唱又跳,载歌载舞。

朝鲜军总督林庆业和察哈尔汗王布尔民坐在一起有说有笑。

不一会,张世泽从朱由检的御帐中走出来。

坐在了他们身旁,直接将桌上的一杯马奶酒一饮而尽。

喝完,他砸吧砸吧嘴,皱眉道,“什么玩意儿这是,这么难喝??”

布尔民哈哈大笑,“英国公,你再喝一杯。”

“照我说的喝,不好喝,你砍了我!”

说着,他亲自接过仆人端来的酒壶亲自给张世泽倒了一杯。

“英国公,陛下是什么意思?”

趁着布尔民倒酒,林庆业凑上去,有些捉摸不透的问道。

要不说,这大明就是天朝上国!

人家的皇帝心思常人都是根本猜不透。

这样的大胜之下,彻底解决了在辽东为祸多年的满清,居然还是闷闷不乐。

“唉,不知道,陛下的心思咱们还是不要去猜。”

“省心难测,咱们做臣子的绞尽脑汁也想不到。”

张世泽摆摆手,照布尔民说的喝完,眼前一亮,“哎,这么喝法味道还真的不错。”

“对了蒙古王,我早有一事早就想和你说。”

“借着这次大胜之机,也好问问你。”

布尔民没多想,随口道,“什么事情?”

“长生天在上,只要我布尔民能办到,定当为英国公赴汤蹈火!”

向来一副憨厚样子的张世泽,这回露出了本来面目,脸上居然浮现出一副****的笑容,“听说你们察哈尔的姑娘个个性如烈火。”

“与我们中原女子很不一样,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啧,没想到英国公还好这口?

”布尔民大笑几声,倒没觉得有什么无礼之处。

“要不这样,这回打完回去之后,请英国公一定要亲自到察哈尔来。”

“我部族中的贵族女子,全凭您挑!”

张世泽搓搓手,有些期待。

看他那副猴急的模样,显然不是装的……

林庆业看着他们,也是微微一笑,撕下羊腿开始狼吞虎咽。

“陛下,弟兄们好久没有如此这般的放松了。”

“求陛下能多宽出几日,让大家好好闹闹。”

御帐之内,朱由检看着进帐来王先通那副窘迫的样子,微微一笑,“这个事儿就不用来问朕了。”

“你们看着办,别太过火就行。”

“嘿嘿,臣代兄弟们多谢陛下了。”

“陛下您要不要和我们一起……”王先通一直担忧的神色一下变得豁然开朗,大笑着问道。

“不了,你先出去吧。”

“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