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吉当时怎么办的?
直接拍拍屁股走人……
倒霉的吴三桂从协助者、执行者一下子变成罪魁祸首。
不过吴三桂投清也肯定是早就盘算好了,放清兵入关,他也有不可推卸的汉奸责任。
这两个人当时没准在互相利用也说不定。
反正在朱由检的角度来看,那个时候还在待价而沽的,一准都没好鸟!
弄死一个革职一个,就算彻底完事儿。
崇祯十七年朱由检撤了保定总督、凤阳总督、蓟辽总督、辽东总督等等一大堆屁用没有的总督,只留下一个辽东总督去剿灭流贼。
本来高坐总督大位的王永吉本来吃香的喝辣的,还啥都不用管,小日子过的正逍遥。
没成想一下子失了业,自然憋着一肚子气。
我怎么了?
我能文能武!能御满清能剿流寇!皇帝就算现在把我革职,迟早也都还会起用!
这小子最开始还等着朱由检去召还自己,没成想后者压根就想一直晾着他
启什么用,不存在的……
这不,才多久的功夫,王永吉明显坐不住了。
抓住朝野上下弹劾厂卫这个时机,也不知用了什么关系,把这么一封所谓的“绝命疏”上呈到朱由检御前。
这玩意叫绝命疏。
王永吉的小算盘朱由检也很清楚,是怕自己直接命人砍了他,所以丫才来了这么一招。
里边儿的内容,基本上件件都没有确凿证据,都是捕风捉影,屁都不通的大道理倒是一堆。
什么平辽六策,定贼八计……
甚至还适应时局来了一个平定白莲教大礼包,美其名曰除邪教必用之十二大贤!
狗屁的大贤,全是藏着的东林党。
朱由检暗自记在心里,决定待会就叫番子一个个把他们都逮起来弄进大牢再说。
朱由检想到这儿,拿起绝命疏瞅了一眼,故意提高了嗓门道,“这写的都是什么玩意儿,驴唇不对马嘴的,哪个没品无才的写的?”
“还绝命疏,威胁朕呢?”
这声音大,门口站着的太监们全听了个清楚。
王承恩心中一凛,心道皇爷这是对那王永吉不满,这可是逢迎拍马的好机会。
他招手叫直殿监的掌印太监过来,低声道,“李公公,方才皇爷的话你可是都听清楚了。”
太监正在琢磨,见王承恩也有这个意思,便是点头道,“这个唤做王永吉的,咱家早就见他不顺眼。”
“上这绝命疏威胁陛下,要不咱们,替皇爷把他给除了?”
听见太监话中咱家的自称,王承恩自然有点难受。
想当初,自己是堂堂司礼监秉笔的时候。
这小子就是个暖阁外头的随侍太监,见到自己都恨不能叫干爹……
现在可倒是好,太监这小子在皇爷面前一顿溜须拍马,一步登天直接混到直殿监掌印这个位子来了,在本公公面前都敢托大自称咱家了。
心里虽是这么想,可王承恩却也知道,直殿监掌管大内清扫、洁尘等事,虽说权柄不高。
但毕竟总能在皇帝身边,也是份红差。
日后自己若想坐到司礼监掌印,须还得靠这太监在皇爷跟前美言几句才行,思虑此处,他面上毫无不满之意,微笑着问道。
“李公公也有此意?”
见对方点头,他又说道,“这事儿咱们不能自己动手,不然又叫那帮文人无休止的弹劾。”
“给下面放个风声出去,自然有人赶着对咱们阿谀奉承,叫他们去办,你我里外都相安无事。”
“王公公好计谋,只是这人选要找谁去?”太监先是一笑,继而面色反转,沉吟道,“这个人,要对朝廷忠心,又不能是我们这边的人。”
王承恩眼前一亮,“这简单,王永吉如今在家赋闲,给扬州府的知府放个风声。”
“就说这事儿如若办成,重重有赏。”
“好,我这就去办!”太监点点头,道事不宜迟,转头便要走,不过他刚走出几步。
就听暖阁里头的朱由检怒喝一声,将绝命疏扔出来,喊道。
“替朕把这玩意儿扔了,这个王永吉,真是混账!”
王承恩赶紧小心翼翼的上前把绝命疏捡在手里,先是应了几声,这才退出来,冲太监说道。
“这东西你交给东厂,编排罪名他们最有一手,给那王永吉安个能杀头的就行了,家人就不要连累了。”
“好。”
暖阁内。
这老小子不想过好日子,逮住机会就想要再进来。
而且算盘打挺响,绝命疏……
朱由检怎么办都不行。
直接杀了吧,人家绝命疏直接名流千古了,这不便宜这老小子了吗?
不杀吧,整的好像自己这个当皇帝的心虚理亏似的。
以士子那些人胡搅蛮缠的本事,没准几天就风传成王永吉刚直不阿,上绝命疏,竟把朱由检说的哑口无言云云此类。
既然如此,朕就给你来一个真绝命!
自己不能亲自动手,东厂帮人也不是吃屎的,琢磨圣意总会吧?
朕都把意思显露的这么明白透彻了,该怎么办心里有没有数?
司礼监如今最有名的三个秉笔太监,王承恩已经总督东西两厂,是不可能再做掌印太监的。
那就剩下李凤翔和方正华了。
李凤翔这一年来,虽说小聪明不少,但毕竟各种事儿都是他出去办的,朱由检现在让他出去传旨也放心。
李凤翔前段时间又奉朱由检的意思,跑了一趟辽东,在皮岛和山海关等地都走了几遍。
眼看着这小子越混越得宠,自己天天陪伴在御前,这可把王承恩愁坏了。
今天朱由检故意显露出来的圣意,在王承恩这就是争掌印位子的最后一根稻草,怎么都得抓住了。
太监和王承恩都是平日常在暖阁周围伺候的,属于一窝,王承恩上去了他也舒服,对这事儿也是挺上心。
毕竟,谁也不想一辈子就当个大内扫地总管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