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六年,大明财政彻底破产。

就连宫中为了军饷都要节省吃穿用度,这才不得已和澳门那边断了联系。

不过即便如此,朝廷在卜加劳铸炮厂还设有常驻的官员。

因为大明从来未曾放弃引入先进技术,和增强自身的想法。

说起来,宫中节省吃穿用度的行动,还要靠周皇后亲身作则才能顺利完成。

毕竟周皇后是后宫之主,她都这么做了,你那些妃嫔也就没什么话好说。

时间慢慢的过去。

一分一秒都在悄然流逝。

很快,拉过紫禁城头的这十四门神威将军之后。

在场的人神态各异,藩国使臣个个面色惊恐。

最终喃喃着什么天可汗之类的话,而武将、士兵和百姓的状态则是截然相反,都觉得骄傲和高兴。

朱由检转身一看,在汤若望身边儿的那群洋人,一个个比自己还要激动。

甚至有的已经开始向紫禁城这边叩头,嘴里呼喊着,“大明皇帝万岁。”

朱由检看着大明朝的高官们,嘴角微微一翘。

“你们不是看不起粗鄙武夫吗,那朕就要重用武人。”

“没了他们,谁来守卫这偌大的大明王朝?”

前面各营走过紫禁城楼以后,便是直奔京城外大校场集结。

按照原定计划,他们是要去准备进行下一步的实战演示,用以向天下人宣示大明军威!

待最后一个营走过楼前,全场逐渐寂静无声。

朱由检牵着周皇后的手踏上前两步,环视下面诸人一圈,向一旁小太监点点头。

那小太监立即走上前,将一直拿在手中的圣旨铺展在半空中,高声喊道。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

朕以凉德,缵承大统,意与天下更新,用还祖宗之旧。”

“然登极十八载以来,朕屡受奸臣蛊惑,错杀忠良者甚重,以致天下失心,虏乃三入,黎庶颠连。”

“几闻百姓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朕便痛心切齿,有如痛在己心!

“于戏,朕夜闻祖宗之声,感怀将士忠义,方敢以非盛之国,全力抗贼击虏,决意于社稷共存亡。

“至此崇祯十七年,集我王师三军之力,合围大举,直捣中坚,终得平定大明天下,扫平四方流寇!”

“然又北却鞑虏,枭首无数!”

“此福非天命于朕,乃大明将士百姓万众一心,成此中兴之世。

“此前,朕有罪于天下,崇祯十八年的一切,绝不会是盛世泡影,这只是一个开始。

“从今以后,朕将继续秉承先帝遗志,以为大明开创一个有如汉之光武一般的中兴之世为己任。

“建奴者,大明世代之臣孙也,实为跳梁小丑!”

“朕向天下人承诺,有昭一日,朕必会亲手在盛京城头,插上我大明的国旗!”

这圣旨实际上就和大明的宣威令差不多。

周围的百姓们听见以后都是面色动容,跪成一片,山呼万岁。

看见这种盛大的场面,汤若望和一些被征调到工仗局的人,以及钦天监的洋人们叽里呱啦在说什么。

虽然很多人都听不懂,但是也能从这些洋人脸上羡慕的神情猜出来他们谈话的主题。

实际上,大家都不是傻子,无论士子如何宣传,这崇祯十八年的一切似乎都在转好。

虽然这个转好的程度还没有很大,但确确实实是一个好兆头!

最显而易见的是,自朱由检复设三厂一卫以来,东林党被捕杀的十分严重,文人将这些事说成厂卫滥用职权之举。

对于百姓们来说,却并没有所谓天下几近倾覆的感觉。

事实恰恰相反,随着大批文人士子被逮捕入狱,这京城一下子清净了不少,居然在开始逐渐安定。

而且,京城的地痞和无赖在这一年消失了就七八成!

自从巡城御史被撤换以后,东厂开始在五城兵马司各个分衙设立看班,官府也是焕然一新。

差役上街巡查,遇到什么事一般都会过问。

最起码来说,青皮和地痞也不敢在明面上去害人了。

还有一些地方上拥有职权的小官,也不敢再肆无忌惮的滥用职权了。

城外大校场之内,整齐站立着三万余名精挑细选出来的京兵,这次实战演练首先以十几门礼炮对空放炮开始。

“砰砰砰——”

礼炮放毕,校场内立即响起激烈的喊杀声与杂乱的脚步声。

三千余名身穿红色衣甲的步弓手疾行上前,忽然传出一声难以听清的喝令声,步弓手立即将手中弓箭对准天空。

“嗖嗖嗖——”

步弓手完成齐射之后。

还没等在场的众人回过神来,便是听见一阵地动山摇的巨响,原来是各种火炮开始逐一齐射!

紧接着,长枪兵队列由南进入校场,先是一步一步的整齐前进。

继而在队官的喝令之下逐渐加快脚步,最后则是端起长枪开始冲锋。

这次实战演习主要是以弓手齐射、火铳齐射,火炮齐射和长枪刺杀,变阵换阵为主。

实际上就是京军各营在平日的训练科目……

演习大约持续了两个时辰才总算告一段落。

朱由检和周皇后没有停留,与群臣在万众瞩目之下来到忠烈祠,准备举行大典的最后一个步骤——“公祭”。

朱由检明白,自己能活到今天,完全是因为下面那些自己甚至都不知道姓名的将士奋勇死战。

所以这公祭,也是势在必行!

早有一大批闻讯赶来的各色人等聚齐在忠烈祠门外想要一睹皇帝尊荣。

有一名抱着几岁大孩子的妇人,便是其中之一。

远远看见朱由检一行人来了,她也是与众人一样,慌忙跪成一片,口呼万岁。

这其中大多数都是衣衫老旧的百姓。

除此之外,也有一些穿着绸袍的豪绅远远站在阁楼里观望,前者面色担忧。

后者则是有说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