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心里苦,但是不说。
离开暖阁以后,便是赶紧聚在一起商讨具体事宜
说是商讨。
实际上也就是内阁首辅光时亨、内阁次辅钱谦益,兵部尚书倪元璐。
吏部尚书王绍微、工部尚书冯铨等人召集各部左右侍郎,在偏殿讨论了整整一日。
这帮大臣算是上了心,就连吃饭都是由太监端到殿中边吃边议……
最后总算是在黄昏时,将来年的计划大致讨论出一个章程来。
当然,群臣在最后的环节也产生了分歧。
推推搡搡许久,谁也不肯去冬暖阁见朱由检,就连内阁首辅光时亨是一样。
最后还是内阁次辅钱谦益带着奏疏来到暖阁面见朱由检。
许多人心里的想法都一样,在这个皇帝爷面前可不好过,一句话不对付那可是要直接抄家杀头的……
钱谦益心中忐忑,路上一直在想着朱由检有可能会问的问题。
可当他来到冬暖阁的时候,却被守在门外的直殿监掌印太监告知,说是皇帝去了后宫。
钱谦益松了口气,赶紧将折子交到太监手里,让他放到御案前,紧跟着就是逃之夭夭,头也不回的走了……
太监看着钱谦益踉踉跄跄的脚步,心道也奇怪。
这位次辅大人前些年的时候那可是经常忤逆皇帝,怎么今年也跟变了个人一样,这么听话了?
说来也实在是巧,钱谦益在前往暖阁路上的时候。
按时间线来说,这个时候朱由检的皇家大年初一的晚宴早就完事,也该回暖阁等着了。
不过天有不测风云,朱由检是人逢喜事。
周皇后有孕了!
在兴奋之中,把这事儿给忘得一干二净,等想起来以后却是在坤宁宫抱着皇后快睡着的时候了……
朱由检在龙**忍不住。
要是往常,周皇后都是主动逢迎,这次却是脸红不已的含羞拒绝。
当然了,摸还是可以的……
即便如此,只能摸不能再进一步,朱由检是越摸越火大。
刚想去另外的妃子那败败火,不过转念一想,自己才刚说了待在坤宁宫陪皇后,现在就去找别人了,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毕竟是关乎亲儿子的大事,脸面还是次要的……
朱由检最后老老实实抱着周皇后睡了一晚,至于批阅折子的事儿,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当皇帝不也得休休假不是吗?
第二天一早,朱由检在周皇后的服侍下穿戴整齐。
把刚回到北京的王承恩叫来,问道,“承恩哪,辛苦你了,大过年的晚上还在东厂办公。”
王承恩心里顿时觉得暖暖的,觉得忙了一晚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赶紧说道,“为皇家办事,老奴不辛苦。”
朱由检嗯了一声,问道,“昨天夜里,京城内外可是有什么不安分的人想要浑水摸鱼?”
“回皇爷,偷鸡摸狗的都是一些青皮,老奴派东厂的看班日夜监管。”
“但凡是在这两天闹事的,都直接给送到东厂大牢里去了,加上五城兵马司各衙门的沿街巡查,京师昨儿个还算风平浪静。”
“对了,那些大臣回家之后都干了些什么,有没有说关于朕的话?”朱由检边朝暖阁走,边随意问道。
“回皇爷,其余的大臣们倒没多说什么,只是京城本地大户有一家姓赵的半夜派人进了徐府,有些奇怪。”
朱由检闻言回头盯了王承恩一眼,走到暖阁门前忽然停住,说道,“姓赵的大户?徐府,可是户部的许石麟?”
“不是已经被朕革职了吗,他们还去徐府做什么?”
“皇爷,京城这水池子深,京师大狱前些年就出过官员私放犯人、打死差役的事儿。”
“这赵家在除夕夜找到徐府头上,也该是有些猫腻……”
朱由检:“……”
无语。
朱由检老早就觉得这件事不对劲,历史上的徐石麟根本不是那种徇私舞弊的人,最近如此反常不说,居然和一向痛恨的大户走的这么近?
“承恩,这件事不能轻易放过,朕特准你东厂专查此事。”
“倘若查出了什么风声,朕要一点儿不落的全知道。”
跟着朱由检走进暖阁,与王承恩一同赶回来的方正化都已经等待多时。
一下就感觉到朱由检身上的杀气,便是将疑问的目光看向王承恩。
王承恩也没多说,将身子躬的更低了,说道,“皇爷放心,东厂日夜连轴转,铁定把这事儿查的水落石出。”
“嗯,你去吧。”朱由检摆手示意王承恩出去,紧跟着拿起昨夜钱谦益送到暖阁的折子,有意无意的问道。
“方正化,昨夜都在忙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