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大明,京师!

自从太子朱慈烺跟着李凤翔抄了一次家之后,气得好几天都吃不下饭、世界观都碎了一地。

原来孤一直信任的大儒文士。

没想到竟然是吸着大明鲜血的蛀虫!

若想使人疯狂,必先毁其梦想……

朱慈烺成功黑化了。

而且黑得彻底……

这也可以理解,十多年的价值观一朝竟毁,任谁他妈都得疯!

“李凤翔,你这狗奴。”

“怎么还不派人去把二品大学士刘宗言给本宫查了?”

此时,朱慈烺猛拍桌案,这几天他已经查抄了好几名翰林院博学多识的大儒。

其中不免有几人更是以前对他淳淳教导的师傅。

正所谓爱之深、恨之切!

以前朱慈烺又多么爱他们,那现在就是有多么恨他们……

如今回想起来都特么感觉恶心。

你教孤明白世间真理,通晓人伦大义!

君是君,民是民。

民可覆君,亦能载君。

可你他妈教的东西,孤听进去了,也开始对百姓好了。

但你呢?

你做到了吗?!

光是京郊一地,土地兼并面积达到三分之二,无数百姓流离失所,过的人不人鬼不鬼。

这就是师傅你说爱民如子??

“这……”

闻言,李凤翔无奈一笑,这几天太子抓人抓得有点太多火了。

还是太年轻。

跟你爹比起来稍微差点火候。

要知道,你爹抓人都会事先给他们安排一个罪名的啊!

“怎么?孤现在还使唤不动你们了?”见到李凤翔犹豫的模样,朱慈烺一脚踹在了他的身上。

皇帝虽然没有明说让他监国。

但到目前为止,他依旧是大明最有权利的第二人。

可是咱……咱东厂只忠于当朝天子啊!

别说你是太子,哪怕你是太上皇也是白搭……

“不是,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太子爷,刘宗言在朝中势力盘根错节,而且还是东林党元老。”

“没有一定的把握,奴婢不敢轻举妄动。”

李凤翔委屈的哭了出来,这太子比皇帝还会搞事情……

闻言,朱慈烺深吸了一口气:“盘根错节??

“那你还站在这里做甚?!”

“他刘宗言势力如此之大,那还不赶紧去查查他有哪些同党,以免将来养虎为患!”

“好吧……”

李凤翔无奈一笑,随后就离开了大典,赶紧下去紧密部署了起来。

刚到承天门,就遇上了刚去抄家回来的王承恩。

“见过王督公!”

看到来人,李凤翔连忙恭敬的行了一个大礼。

虽然西厂与东厂同在厂卫的系统之下,但他们并不属于上下级的关系。

可明眼人都知道,西厂对东厂可是有着牢牢的把控权!

再着说了,他王承恩乃是天子近侍。

于情于理,他都得陪着笑脸寒暄一番……

王承恩微微点头:“凤翔,太子殿下今日又要你东厂捉拿何人?”

“东极殿大学士刘宗言!”

李凤翔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

大家都是一个系统的人,也没有什么好忌讳。

“这……”

听到这个名字,王承恩顿时哭笑不得。

不过这样也好。

太子也如今也不亲近这些佞臣、孽臣、谗臣了,这对以后的大明,也算是一个好消息。

毕竟储君乃一国之本!

将来的一切,都得是他朱慈烺的啊……

当然,如果以后要是被废了。

那就另当别论……

“行,咱家知道了。”

“你先去忙吧。”

王承恩挥了挥手,随后独自去拜见太子朱慈烺。

“见过太子殿下。”

“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刚进大殿,王承恩便行了一个君臣大礼。

看到来人,朱慈烺连忙上前把他给扶了起来。

可以说王承恩是他唯一的一个不讨厌的太监。

此人虽然是出自曹化淳的门下。

但他却在信王府伺候多年,朱慈烺小的时候,大多数时间也是他在陪伴。

“王伴伴,孤让你办的事,你办好了吗?”朱慈烺笑着开口,和颜悦色。

“回太子爷的话,奴婢已经办好了。”

“这是从翰林院学司王思家中查抄的银子数目,请殿下过目!”

王承恩叹了一口气,他也认为朱慈烺这样毫无由头就胡乱拿人的事,干的有点过火了。

王思倒还好,此人不讨文官集团喜欢,拿下他倒是无伤大雅。

他是南京人,字仲堪,号天心,明天启八年考中进士,在明朝官至詹事府少詹,正四品大员。

同时兼任东宫太子的讲师。

与朱慈烺的感情非常深厚。

而此人……

却在历史上是个十足的小人!

他是靠依附有权势的宦官发家,最初是大太监魏忠贤的党羽。

后来崇祯皇帝继位,王思马上转投东林党并四处贿赂,最终得到豁免,官复原职。

原本王思家里其实很穷的,就因为升官之后,靠收受贿赂暴富。

他居住的地方据说是王思花了一万两千两金子才买来,不但日常奢侈浪费,还崇尚风雅,到处卖弄。

足其可见品行低劣!

别人贪都是偷着来,他贪倒好,正大光明,而且还喜欢把贪的钱拿出去卖弄炫耀……

你他妈!

王思的作风,得罪了很多人。

毕竟大家都是守规矩的贪官,竟然出了你这么一个货色,真是羞于为伍…

所以这回西厂要捉拿王思,大臣们出奇了安静,纷纷拍手称好。

大快人心……

“呵!一介翰林讲师竟然家中藏富高达六十多万,真是教人胆寒万分啊!”

朱慈烺把折子接了过来,只看了第一行所写,立刻就勃然大怒。

“太子爷,王思罪该万死。”

“但我们能不能……”王承恩顿时抬了抬嘴唇。

他想说天子还在外面打仗。

这段时间能不能收敛一点,先保证后方稳定不乱!

闻言,朱慈烺把折子扔在了地上:“王伴伴,孤明白你的意思。”

“孤会把这些钱全部存入内库。”

“以供父皇讨贼所需!”

王承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