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方正化率先砍了一名刘府中的奴仆,拿着长刀直奔刘恩的面门而去。

看到此,厂卫和差役们也连忙动手,立马下了顺天府衙役和福王府诸多仆人手里的武器。

冲进屋子里,把形形色色的男女,全押出来一个一个验明身份,凡是说不清自己来历,为什么要来刘府聚会的人。

伸手就是一刀!

至于这吴府里的东西。

那自然是一样不落的全都贴上封条,等着后续人马来核实入库,这也是钱,可不能浪费了……

看到这一幕,刘恩直接傻眼,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本以为一个厂卫还不敢和福王府作对,这才把朱駑的名头搬出来吓人。

谁想到这人没吓到,反而被内厂、锦衣卫和五城兵马司沆瀣一气,联手把自己的宅子给封了……

妈卖批。

在回宫的路上,朱由检走的很快,因为心里实在窝火。

本来这次出来是打算出宫放松一下心情,谁成想出去之后却立马就发现了一堆见不得光的烂事。

连京城都这样,其他地方又能好到哪里去?

走回暖阁之后,王承恩、李若链、魏藻德还有几个人早已经收到消息等在这里。

朱由检一屁股坐在位子上,满脸阴沉。

“王承恩,拟旨!”

“把那个什么福王府的管家还有什么叫朱駑的人,一块儿给朕拉到菜市场砍头!”

“让老百姓看清楚,就算皇亲国戚犯了法,朕也是一视同仁!”

说到这里,朱由检烦躁道,“另外,立即传话给方正化。”

“就说晚宴的人身份验明之后,只要是官员,一律打入锦衣卫诏狱严刑拷问!”

“朕看他们长得非常像闯军的奸细!”

“还有那兵部侍郎金之俊、顺天府的知府,也给朕砍了!

言罢,朱由检看向钱谦益,恶狠狠接着道,“上头的忙着剿灭李自成,下面的倒依然我行我素,吃得满嘴流油!”

“钱谦益,你回去之后,叫那些官员到你府里谈一谈,把你这群小弟给朕好好管一管!”

“以后,朕也会时不时下去走走,但凡再现有什么小吏在下面作威作福,上头给他们当大树乘凉的,一个都不要放过!”

闻言,钱谦益无奈一笑,拱手应是。

钱谦益离开没多久,王承恩皱了皱眉头,沉声道。

“陛下,今夜晚宴福王府给他们出头了,要不要派人处理一下?”

闻言,朱由检摇了摇头,“福王都已经死了,还是不要拖出来鞭尸了。”

“更何况他坟里连骨头都没有,全身的肉都被闯军吃了个一干二净,这实在是太惨了……”

“朕不忍啊!”

“陛下说得是。”王承恩无语,不忍,那你把人家唯一的独苗朱駑给杀了?

当然,这句话王承恩自然是不敢说,但心底对朱由检这种杀伐果断佩服了起来。

正所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朱由检恩了一声,转头又朝着李若链说道。

“李若链,今夜就带着锦衣卫上街巡查,把京城物价给朕一条街不差的摸清楚。”

“尤其是朕今日去的那两条街!还有你,李风翔,带东厂的人上街巡夜,配合锦衣卫行事。”

“你们二人听好了,巡查过程中如遇恶奴阻挠,青皮滋事,商户卖傻。”

“那都是闯贼的奸细!

“一并给朕当成乱贼剿了!”

“遵旨!”

李若链和李凤翔互相对视一眼,连忙退了出去。

看着俩人的背影,朱由检顿时无奈一笑。

……

另一边,陕西西安。

李自成坐在大顺的皇宫内,比起一个月前的风华正茂,此刻的他满脸沧桑,好像瞬间就老了几十岁似的。

他是真没想到明军会这么给力。

特别是新增援的五万大军,那家伙什一亮,就算是寡妇也得被这大鸟给吓跑……

装备精良就不说,就凭着三百门到炮在黄河边上轰了一个时辰。

刘宗敏那是打得那叫一个上蹿下跳……

本来他还以为自己回了西安,紧急把刘芳亮的二十万大军调出去,到时候谁胜谁败还不一定。

毕竟那什么江北四镇,那就是披着官军的流贼,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可让他没想到是,在绝对是实力面前,居然一切都成了纸老虎……

刘芳亮的大军还没集结完毕,明军他妈的就一路直下,攻城掠地,直到潼关脚下!

潼关是什么地方?

那是西安最后的一道关卡!

如果潼关被占了,那李自成只有跑路了,再也别无选择……

这不,他立马就把四大谋士召见来皇宫商议。

“诸位,如今明军一连两日对潼关发起了数次叩关之举,刘芳亮虽然已经带着二十万大军去到了此地。”

“可本王担心,潼关依旧还是有着失手的风险!”

李自成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满脸烦躁不已。

回想以前,什么时候老子居然会被明军给压着打了??

“大王勿要多虑,臣听说北边的鞑子好像占领了锦州,只要我们再坚持坚持。”

“崇祯小儿定会再把陕西的大军调回去增援。”

“要是鞑子一路直下,跨过山海关后,就是伪明京城了!”

牛金星沉声道。

“放屁!”

还没等牛金星说完,李岩便狠狠的刮了他一眼,“牛金星,鞑子占领锦州已经有几天了,你可见崇祯小儿下过召回周遇吉的命令?”

“眼前的局势你到现在都还没看清楚吗?!”

说着,李岩朝着李自成拱了拱手,“大王,如今之计,别去老想着什么依靠其它的因素,就能让崇祯小儿乖乖撤军。”

“以臣看,既然人力不可逆转。”

“那不如就来一场天灾!”

“哦?”听到这话,李自成顿时来了兴趣,忙问,“李军师,你刚刚所言是何意?”

话音落下,其他的人也纷纷将目光放在了李岩的身上。

李岩神情自若,缓缓站起了身子,“大王,咱们西安虽然也属于黄河流域,但不在黄河边上。

“在黄河的支流渭河边上,渭河从西安的边郊流过。”

“如果我们把渭河给炸掉。”

“你们说说看,到底能不能淹死潼关的二十多万明军?”

李自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