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知府,一位按察使,被强行拖出去。
就在总兵府衙门门口,四个人跪在那里。
每一个人头上挨了一刀。
当钢刀砍在脖颈上的时候,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有三个脑袋直接滚落在地上,鲜血喷了一地。
人头在地上打滚。
还有一颗脑袋只砍了一半,挂在脖子上,鲜血喷洒,那人还惨叫了几下,没有死透。
再补了一刀,脑袋才滚落在地上。
人头快速被收集起来,按照皇帝的习惯,锦衣卫已经用木盒子开始装好。
然后拿进去。
四个木盒子整整齐齐放在那里。
总兵府衙门内,官员们跪在那里战战兢兢。
“熊文!”
熊文吓得,今天特么的简直就像坐过山车一样,刚开始被表扬到天上了,正在沾沾自喜,结果就被一顿骂。
骂完就算了,还在自己面前砍了四颗脑袋。
是个正常人,现在都内心慌得一批。
熊巡抚肯定是个正常人,他说话都开始发抖了,“臣……臣在!”
“你说朕批评你对不对?”
批评?
这两个字就值得斟酌了。
熊文有些懵逼。
这两个字是皇帝用错了,还是代表了皇帝另外一种意思?
熊文小心翼翼吸了一口气,说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陛下所言极是,是臣没有做好。”
“不要认为你没有贪污,没有勾结,就没有罪了,你是巡抚,你是兵部侍郎,你跟他们不一样!”
“是是,臣知罪!”
熊文现在终于明白了。
这特么的不是要真的要搞自己,而是要定罪!
给谁定罪?
当然是给郑家!
卧槽了!
熊巡抚内心直呼倒霉。
真是成也郑家,败也郑家!
等等,为何要给郑家定罪?
这不废话吗?
郑家的势力在福建盘根错节,有许多人即便一辈子都没有见过郑芝龙、郑芝虎等人,但凭借着钱的力量,也能与郑家下面的攀上关系。
例如这些被砍脑袋的官员,多多少少都和杨六、杨七有关系。
这事要是直接制裁郑家,对整个局面是非常大的震动,对朝廷不利。
但就不制裁郑家了吗?
当然不是!
所以,皇帝才拖出了熊文,给郑家定一部分的罪。
意思就是,这些个官员勾结杨六和杨七,你熊文也脱不了关系,谁让你是巡抚!
熊文这才理清楚了思路。
理清楚思路之后,整个人都舒缓了下来。
这意味着脑袋是保住了。
熊文连忙顺杆爬,“臣自知失责,愿意辞去兵部侍郎、福建巡抚之职位,任凭陛下发落。”
罚肯定要罚的,不然如何威震其他省的巡抚、总督?
“你给朕滚到台南去,去做台南布政使,你可有怨言?”
“臣领旨谢恩!”
这尼X根本就不是罚,这是临时调了一个位置,表面是罚,实际上是去那里待两年。
“郑芝虎!”
“臣在!”
“他们都是打着你郑家的名声去干的事情,你有什么话要说?”
郑芝虎心头庆幸,“臣有罪,全凭陛下发落。”
“朕要你说!”
“臣愿意辞去泉州总兵一职!”
“好!既然你自己情愿,朕就成全你,暂停你泉州总兵职务!”
“朕也不是无情无义之人,你降为游击将军,朕给你三千人,你去将台北给朕拿下,戴罪立功!”
郑芝虎这才心里舒坦了不少,“臣领旨谢恩!”
郑芝虎搞定,郑家基本上就被削弱了一大截。
至于有些事,就私下聊了。
如此,既达到了削弱郑家的目的,也切割开了郑芝虎,还能有一支军队去收复台北。
这种处理方式,是朱由检想到的最合适的了。
为什么不让廉政督察使张云河去查了?
因为一查,又全部查到郑家头上了,就逼迫皇帝对郑家大动干戈。
这是极度不明智的,也是没有必要的。
客观来说,对郑家没有必要赶尽杀绝,毕竟郑芝龙、郑芝虎、郑芝豹都是有很大的功劳的。
“诸位暂且退下。”
“臣等告退。”
郑芝虎留下了。
“朕知道那些铁矿都与你郑家有关系。”
“陛下……”
“朕也不为难你们,朕跟你做一笔买卖。”
又是调兵,又是杀人威慑,现在终于真的摊牌了。
“所有的矿产,全部上交朝廷,所有的私兵,全部并入天武军中,郑家这些年赚的钱,上缴国库,朕给你们留20万两(1.3亿)。”
气氛一瞬间又凝固住了。
皇帝说的轻松,怕是周围的锦衣卫已经准备好了刀子。
只要他郑芝虎敢拒绝,十分钟后,人头就挂在外面了。
被威慑、恩赐,又被调兵走的郑芝虎,现在只不过是一只小白羊了而已。
“你不必担心你兄长的意见,朕会跟他说的。”
“臣领旨谢恩!”
朱由检也舒了一口气,他亲自上前,将郑芝虎搀扶起来,“好,朕给你一个承诺,朕不会亏待郑家。”
“臣誓死效忠陛下!”
这种事,并非摆在台面上的,而是皇帝与郑家私下的交易。
比较摆在台面上,就刹不住车了,朝中许多人都会趁机将郑家啃得骨头都不剩。
只有郑家真的将钱和人都散了,下面的官员才会从郑家这根主线上撤下来。
到时候再查,凡是牵扯到地方铁矿的,全部砍了。
这才是肃整福建的最佳手段。
这些都弄完后,就完了么?
当然没有。
朱由检立刻写了一封信给在台南的郑芝豹,升他为军长,以表示名义上的恩宠。
随后,那杨六和杨七的罪名,被公布于众。
杨六和杨七是以谋反的罪名,被夷族了!
全家一共四十几人,全部被砍了。
人头在地上打滚,鲜血汇聚成河。
一时间,整个白礁港都被震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