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和衣躺下之后,张可望开口道,“都他娘的好好养足了精神,天黑之后就去袭营。
还有,把兄弟们的金坛都收拾好,等回去的时候带他们一起回去!”
其余的士卒闻言,也都和衣躺了下来。
山洞里的篝火不是发现噼啪的响声,洞外忽然间就起了一阵风。
将地面上的雪花卷入空中,打着转的消失在远处。
天色也渐渐的暗了下来,直到月亮挂在了天上,映到雪上的月光才算是给大地带来了些许的光亮。
士卒们在集结,里面套着从蛮子们身上扒下来的皮衣或者袄子,外层套着已经破破烂烂的盔甲,手里提着的长刀也大部分都已经卷刃,气氛越发的沉默了。
张可望扫视了一眼,朗声道,“多余的话,老子就不多说了!砍完这一波蛮子,咱们就回去!跟老子上!”
其余的士卒们沉默着,一言不发的跟上了张可望的脚步,除了踩在雪地上的咯吱声之外,便再没有其他的声音发出。
蛮子的聚集地没有多少灯火,偶尔几处根本就没有办法照亮整个聚集地,可是门口的火光还是映出了张可望等人的身形,守卫也大声的呼喝起来。
张可望将聚集地门口守卫的蛮子砍倒之后,便带头冲了进去。
既然已经被蛮子们发现了,那就直接强攻吧,反正人数差不多。
火光,杀戮,嚎叫,生与死的较量,在这片不算很大的营地展开,最终还是张可望等人赢得了最终的胜利。
看起来应该有些身份地位的西夷被捆了起来,张可望将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冷笑道,“说说看,你们到底还有多少人?”
通译觉得自己大概是最苦逼的人。
总是跟着这些杀才们厮混,早晚有一天也会变得跟他们一样,一言不合就抄刀子砍人。
就像是张可望一样,从营地出来之后无论遇到多少蛮子,总是把人砍光了筑京观,从来不想着留活口。
估计这一次也是一个鸟样,通译敢用那个蛮子的人头发誓,他绝对活不过一个时辰。
大致将张可望的话翻译给了对面的西夷之后,通译就静静的等着那家伙回话。
纪枫突然笑道,“哈,这怂尿裤子了!”
张可望后退了一步。
自己还没说要杀他呢,尿什么裤子?真他娘的怂!
阿德里安确实尿裤子了,自己好好的睡着觉,突然就被人捆了起来,脖子上面被人架着刀,尿了裤子不是很正常?
听完通译的话之后,阿德里安没有直接回答张可望的问题,反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是那些英国佬雇佣你们的?他们找到了远东?他们出了多少钱?我法兰西可以出双倍!
如果你愿意跟我们合作,我,阿德里安男爵,愿意用家族的名誉发誓,将所有的事情都当作没发生过,甚至可以请求伟大的法兰西国王赐予你爵位。
否则的话,法兰西的五十万无敌陆军。
会让你,还有你的国家,都感受到什么叫做后悔!”
听完了阿德里安的话,通译便对张可望道,“他问我们是不是被英国蛮子收买了。
他愿意出双倍的价钱。
如果我们不跟他合作,他们国家的四十万大军就要杀过来收拾我们。”
张可望一脸懵逼,五十万?你在开玩笑?
张可望自认为学问不够,大概记得的跟四十万有关的数字,就是白起曾经一次性的坑杀了四十万赵国降卒?
没有来到战场上的不算,已经战死的也不算,光是投降被坑杀掉的就已经有四十万,那还是一千多年前,你现在跟老子说你们国家有四十万大军?
你他娘的是不是想笑死老子,然后好不战而胜?
大明现在有多少兵力?一百万?两百万?
再者说了,就凭你们这些渣渣的战斗力,你们这四十万大军,大概也就相当于京营?再多加一个新军都算欺负你们!
其他的士卒们也是面面相觑。
见过自大的,还真没见过像这个蛮子一般自大的。
张可望抠了抠鼻子,干脆吩咐道,“宰了吧,这种货色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来。”
实在是太遗憾了,自己这一个卫里面根本就没有锦衣卫的那些狠人,或者说有,但是自己不知道。
如果让锦衣卫的人来审讯,估计眼前这个蛮子给把他几岁偷看小姑娘洗澡都交待出来,至于自己这些人,还是算了吧,全加起来也不如人家锦衣卫的专业。
再一次完成了京观的修建之后,张可望才带着一众杀才们向着北边的方向而去。
当然,张可望等人所谓的迷路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迷路,毕竟还知道北在哪边儿,只要慢慢的向北方去,然后再靠着海边靠近,总是能找到当初的登陆地点的。
只是张差的脸色不太好看,一路上匆匆忙忙赶回来的陈虎脸色也不太好看,监军太监的脸色干脆黑的跟煤炭一样儿了。
所有人都在替你们这些狗才们担心,你们倒好,追杀蛮子去了?筑了一百多座京观?
彼其娘之!
勃然大怒的张差没等着陈虎开口,就直接命人将张可望拖出去重责五十军棍,等陈虎开口,五十军棍就能要了张可望的命!
挨完揍的张可望是被亲兵给抬进来的,整个人趴在担架上,屁股上面已经是血肉模糊,本就已经破烂的裤子都跟肉混在了一起,模样看起来凄惨无比。
张差过去抓住几条破布嘶的一声就扯了下来,张可望猝不及防之下顿时痛得惨叫起来,“义父!轻些!轻些!”
见父子两人演戏,陈虎也不以为意,反而淡淡的道,“现在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夫明白的告诉你,就因为你的鲁莽行动,以至于军府紧急抽调了四个卫所的兵力还有东海舰队过来。
老夫只是带着两个卫所先行一步,东海舰队在库页岛补充完物资后也会直接向这里来。
至于以后事情会闹到什么地步,现在老夫也不好说。
但是你想想以陛下的性子,此事能轻易揭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