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张大公公的眼力劲儿也不过如此,咱家可受不起你的东西!”
出了兵杖局后,看了看手上那块价值不菲的温润的佩,杨荣却是不屑的轻‘嘁’一声 ,然后随手一扬就从玉河桥上‘咚’的一声扔进了太液池中。
……
“国舅爷,你帮奴婢看看,这报纸样本如何,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回到羽林卫后,趁着小胖子正在校场上和一众羽林卫比试擒拿格斗的机会,杨荣却是拿出一份卷成筒状的报纸样本递向了王冰。
“咦!”
打开这张大明朝第一份真正的报纸,看着报头小胖子题写的《大明皇家日报》几个苍劲的行草字体,恍惚间,王冰却是有种回到了几百年后那个时空的错觉。
“我的国舅爷哎,你别光顾着发呆呀,你倒是帮奴婢好好看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修改地方!”
看着王冰略显恍惚发呆的样子,杨荣却是不禁有些着急的开口催促道。
“呃,刚刚想起点儿事情来,不好意思哈,兄弟!”
听到杨荣的催促,王冰这才把思绪收了回来,开始仔细观看起这大明的第一份真正报纸来。
“我说兄弟,你这是准备将这报纸卖给谁?是那些读书人吗?”
将手中这份《大明皇家日报》认真看了一会儿之后,王冰却是不禁眉头一皱。
“国舅爷,这报纸不卖给那些读书人卖给谁?难道还卖给那些老百姓吗?”听到王冰这么一说,杨荣也是不由得一愣。
“那你一份报纸准备卖多少钱?”
没有回答杨荣的问题,王冰却是开口问起杨荣对这报纸的定价来。
“这个,既然是‘皇家’日报,怎么着也要卖个一…半两银子吧?对,就半两银子!”
“卧槽,你咋不去抢!”
听到杨荣对这《大明皇家日报》的定价,王冰却是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几张报纸,这家伙竟敢定价半两银子,而且还是中途‘砍’了价的结果,不然按照他的本意,估计一两银子都会说出来。
“国舅爷,你看这纸张,这油墨,还有这排版印刷,这可都是司礼监经厂精工制作出来的精品啊!再说了,这可是带有‘皇家’字样的,若是贱卖,那不是对皇家的亵渎吗?”
得,不用说,这家伙一定是被皇家商行那‘皇家’两个字给刺激到了。
“兄弟,这半两银子都能买一石大米或是二十几斤猪肉了!除了那些家境富有人的家,有几个读书人能舍得每天拿半两银子来买这一份报纸?”听到这杨荣的解释,王冰也是不禁无语至极。
“那国舅爷认为定价多少合适?”看到王冰这一脸明显不赞同的表情,杨荣赶紧开口请教。
“先暂时定价半分银,也就是五文铜钱吧!”
想了想,考虑到‘皇家’二字在这个时代的意义,王冰最终还是把原本准备说出的一文铜钱换成了五文。
“啥?国舅爷,半分银子?这这……”听到王冰给出的价格,杨荣却是比之前王冰听到半两银子的反应还要大。
没办法,这半分银子和半两银子可是差着四十九钱半分的价格,也就是四百九十五文铜钱的价格呢。
“怎么,兄弟,嫌少了?”
看到杨荣那惊讶得话都说不出来的表情,王冰不由得一脸戏谑的开口问道。
“国舅爷,这,这一份报纸的成本……”
“呵呵,兄弟,这一份报纸的成本最多四文吧?而且只要印刷得越多,这个成本还会继续下降,我说得没错吧?”没等杨荣说完,王冰便开口笑道。
“国舅爷,你那只是算了纸张和墨的钱,其它的……”
“所以才让兄弟你要多印多卖啊,哈哈!你每天多卖出去一份,这成本就会降下来一分,赢利也就多一分!”
“更何况,我之前不是跟你说了吗,这报纸还可以专门辟出一些位置,作为给那些商铺打‘广告’的位置。如此以来,到时候你报纸就是不要钱,光靠收取‘广告费’那也照样有得赚。”
看到杨荣和小胖子那如出一辙,为财肉疼的表情,王冰却是满脸笑意的继续忽悠蛊惑着他。
“国舅爷,你说得倒是简单,这报纸若是印多了京城哪有那么多读书人来买?”
听了王冰的忽悠蛊惑,虽然很是心动,但杨荣却是仍然继续‘挣扎’着。
“这就要说到咱们刚才说的第一个问题了,这份《大明皇家日报》卖给谁!”
“照你的打算,满京城读书当官儿的人才有多少?你就是半两银子一份每天又能卖出多少?”
“但若是咱们半分银子一份,薄利多销,那全京师能买得起的又有多少人?”
看着一脸‘挣扎’的杨荣,王冰却是提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可是国舅爷,就算半分银子一份,这能读得懂报纸的人又有多少?那也还是卖不出多少啊?”这杨荣也不笨,思索片刻便找出了王冰这个薄利多销法子的漏洞。
“这就要说到你现在这份报纸最大的问题了,那就是不够直白,写得太文雅拗口了。既然咱们要薄利多销,那就得让那些没读多少书,哪怕是刚刚开蒙的童子都能看懂才行。甚至是那些不识字的,只要听人一念也能听懂才行。”
“国舅的意思是说,咱这《大明皇家日报》要用大白话刊印?”
王冰都说得这么明显了,杨荣自然能听懂其中的意思。
“正是,你别忘了办这报纸的目的是什么。就是为了让老百姓从中了解朝廷的政策,从而让这报纸成为朝廷的喉舌,替朝廷掌握天下舆论的。”
“若是你办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那除了少数读书人,就算老百姓能买得起,又有几个人知道其中意思?到头来不还是成了那些有心人歪解朝廷政策的工具吗?”
当初向小胖子提出办这份《大明皇家日报》,王冰可不是为了赚钱的。在他的打算中,这可是让朝廷从文人士绅集团手中抢回舆论大权的一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