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朱元璋下了最后通牒。
“关于那件事,朕在下达的圣旨里早有明示,谁要是还不明白,自己去看圣旨去!你说,朱棠还有什么其他大逆不道的行为?”
如果不是刘三吾跳出来否定孟子,打了所有读书人的脸,所有的儒臣们都会跳出来帮腔。
但是现在,这些大臣们也都乐得坐山观虎斗。
刘三吾寻思,我自己就否定了孟子,再攻击陆宁不敬孔孟之道,也就说不过去了。
早知这个,就不当陛下的出头鸟了,这也算是木匠进棺材,自作自受呀。
唉!
前思后想也找不到陆宁其他的黑点,只好说。
“陛下,就这一条,其余没有了。”
说着,他就想溜回到自己原本站的位置上去,耳边忽然传来了陆宁森冷的声音。
“刘大人,我让你走了吗?”
刘三吾转回头来,说道。
“护国王殿下,老臣跟你道歉行不行?你总不会鼠肚鸡肠,和我这个忠心耿耿的臣子过不去吧。”
陆宁忽然转过头来对朱元璋说。
“既然孟子罪名第一条,煽动年轻的学子伤风败俗的罪名成立,那么儿臣也有一事不明,想要当面向刘大人请教,还请父皇允许!”
朱元璋面色严厉,说道。
“你想问他什么?尽管直说!”
陆宁侃侃道来。
“儿臣上早朝的时候,发现刘大人的侄子刘喜,因为米铺老板赵四还不上他所放的利滚利高利贷,就要将人家的老婆霸占三年……”
刘三吾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蹦三尺高。
“你胡说八道,我侄子刘喜一向遵规守法,从来没有放过高利贷,也没有抢过别人的老婆!”
陆宁不再理他,继续说道。
“父皇,如果现在派人去刘喜家里,一定看到了,他家还有一个陌生的女人。”
刘三吾意识到不好,赶紧请旨说。
“陛下,老臣这就回家去看看,如果确有其事,一定会给陛下一个交代!”
朱元璋哼了一声,说道。
“朝会没有结束,谁也不能擅自离开,杜顺,你去传旨锦衣卫,去刘喜家里确认一下,是不是有米铺老板赵四的妻子?”
杜顺是朱元璋新提拔上来的司礼太监,最近一直深得朱元璋的信任。
看到了他急匆匆退下的身影,刘三吾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一些不妙。
因为这个刘喜是他堂弟刘省吾的儿子,老弟被陛下处分以后,他就把侄儿放在身边养活。
由于两家一向不常见面,也不知道侄子平素是什么脾性。
但见陆宁言之凿凿,就感觉到右眼皮一直在跳,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锦衣卫出去一会儿,马上又回来复命说。
“启奏陛下,臣等在刘喜卧室找到了他和赵四的妻子,当时刘喜正要强迫赵四的妻子做那种苟且之事,被臣等制止,现在两人俱已带到殿外,请陛下发落。”
朱元璋让锦衣卫把刘喜和赵四的老婆一起带了上来,为了保持证据,刘喜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贴身衣服。
而赵四妻子衣服的扣子却被人撕掉,明显是有被欺凌的痕迹,眼里还有屈辱的泪水。
朱元璋命令身后的宫女,带着赵四妻子到偏殿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再出来问话。
不一会儿,赵四妻子再次走了出来,如实的把刚才所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朱元璋看向了刘喜,问他赵四妻子说的是不是真的?
刘喜被锦衣卫抓了个现行,再想抵赖否认也来不及了,也只好承认了。
朱元璋恨的咬牙切齿,说道。
“自从大明银行成立以来,朕已经三令五申禁止高利贷,你竟敢顶风作案,把他带下去,交给应天府从严惩办!”
然后,他又当众宣布说。
“由于刘喜不当得利,所产生的一切债务都予以作废,这张典妻的契约作废,赵妻着令本夫赵四领回,由刘喜家里包赔赵妻损失,钦此!”
赵妻喜出望外,连连叩头感谢天恩。
就在大家都以为这件案子结束了的时候,陆宁转过头来看向了刘三吾。
“刘大人,你说抢人家老婆就是受到孟轲那个逆贼的煽动,就是孟轲那逆贼的同伙,请问,你侄子刘喜算不算逆贼的同伙?”
刘三吴用求救的眼光看向了朱元璋,希望他能帮自己说几句话。
朱元璋也恨这个刘三吾,居然想借整孟子之名整自己最倚重的养子,就非常严厉的说。
“既然问你了,你就好好的回答!”
刘三吾知道自己的侄子已经救不出来了,索性果断的放弃。
“不错,臣也检举臣的侄子刘喜,竟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儿,臣这就跟他划清界限,请陛下依法严惩!”
哪知道,陆宁还没有放过他的意思,继续说道。
“养不教父之过,刘喜的爹不在了,是你收养了他吧?你的侄子是孟轲那个逆贼的同伙,难道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吗?说,你们还有多少同伙,窝点又在哪里?”
刘三吾的脸色煞白,因为陆宁用的正是他的逻辑: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这时候、去辩解,只能够适得其反,他非常光棍地跪了下来。
“老臣知罪,任凭陛下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