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河堤上还有不少文人墨客,正在柳荫下谈诗论道。

陆宁走着走着也上了大堤,吟诗的时候很不巧就来到了他们旁边。

这些秀才都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平时里子曰诗云的,哪里听过这种段子。

每个人都笑得打跌,就见那个学究模样的中年人说。

“你枉戴儒冠,却吟诵这种妖诗艳曲,不以为耻反而为荣,你简直是斯文败类,我要抓你见学官去!”

说着,他撸胳膊挽袖子,就要过来对陆宁动手。

对于这种无耻行为,陆宁可是绝不惯着,他手里的铁折扇在对方的拳头挥来的时候啪的打开。

他那扇骨前面都是锋利的刀锋,看起来像是附庸风雅的东西,其实是防身的武器。

刷的一下,对方的手指便被割了一道深深的口,吓得赶紧缩手,陆宁冷笑一声。

“就冲你这两把刷子,还想跟我横,你当我是惯孩子家长啊?”

那个老学究见到血就有点犯晕,他的徒弟里倒有些懂事的,赶紧过来给师父上了一点金疮药,然后找东西包扎伤口。

老学究发现不流血了,这才缓过一口气,但那秀才们却说。

“大胆竖子,竟敢调戏本县教谕石大人,就不怕被革除功名吗?”

那个教谕大人却一本正经的教训那些秀才说。

“大家都是圣人的门徒,就不必拘泥身份了,叫我一声石先生就好。”

于是大家都拍马屁,一般的叫他石先生。

陆宁扇着扇子,冷笑一声。

“既然是教谕,为什么不比文才反而比拳脚,比拳脚也就罢了,打输了赖账又成何体统。”

那个石先生气的脸色铁青,训斥说。

“你这个无知狂生,比文才就比文才,既然有种,你就跟我比对子!”

正说着,突然发现对面过来一群官军,见着人家的一些铁制农具就抢,有人反抗,就说朝廷不让民间私藏金属,违令者斩。

陆宁在旁边听着,心中暗想。

“当时成立大明银行,我也只是说不让收藏金银铜等贵重金属,又没有说铁器也不让收藏,可见上面一道令,下面刮地皮,令人厌恶。”

这些官兵所过之处,简直就是鸡飞狗跳,有一只鸡没逃了,被官军一块砖头给打死。

那个石先生来了精神,摇头晃脑的出了一个上联:“细羽家禽砖后死。”

陆宁这回反应的相当快,他说。

“俺的学问是开城门的老头教的,他叫我一个字一个字的拆开来对。”

这些秀才对对子几乎是眉头一皱,张口就来,像他这样像小学生一样,一个字一个字拆开来对的少之又少。

于是,他的反应又引起了一阵群嘲。

“不会对就拉倒,在这出什么洋相,赶紧滚一边去,不要妨碍我们的雅兴。”

陆宁没有理他,掰着手指头嘴里唠唠叨叨说。

“细对粗,羽对毛,家禽对野兽,砖对石,后对先,死对生,学生对出来了:细羽家禽砖后死,粗毛野兽石先生。”

那个石先生还等着看他的笑话,等那个对子说出来以后,差点没把他鼻子气歪。

“你这轻狂小子,告诉老夫,你究竟是哪一乡哪一村的,我要革去你的功名。”

陆宁哈哈大笑,说道。

“在下乃长宁县秀才王饶安是也,你既然要和我比对对子,为什么我对上以后又要恼羞成怒?这是文人的做派吗?”

“可你是在骂本官!”

陆宁冷笑一声,说道。

“你说哪一个字没对上?至于你觉得是骂你,纯属巧合,和我有一毛钱的关系。”

“你……”

石先生气的鼻子都歪了,转过头去找那些收拿金属的大兵们。

也不知道他对那些大兵说了些什么,不一会儿那些大兵走了过来,一把夺过他的扇子。

然后,又把他身上其他的一些锁头钥匙小件也全部抢了去。

突然有个人一拍他腰间说:“这个人身上还暗藏金属,把他带走带走。”有一个大兵,手里拿着刀架在他脖子上,把他往外面拉了过去。

在他的耳边低声说:“咱们这可不是文官衙门,如果发现谁私藏金属可按剿匪论,如果你认识什么当官的朋友,赶紧跟他们联系好,用钱来赎你,否则,就要挖坑埋你了。”

果然到了一片偏僻的树林,这些人从他的腰间扯去了那块金牌。

陆宁冷笑一声,说道。

“你们看看上面的文字,不要给自己找不自在。”

带队的是一名百户,看着上面的文字,不由得吓出了一身冷汗:如朕亲临。

他吓的指着陆宁问了一句:“你究竟是谁?”

陆宁冷笑一声,说道。

“我乃护国王陆宁,奉陛下密旨下来寻访,见了金牌你们竟敢不跪,想谋反吗?”

这下子,那个领队的百户差点吓死了,直接跪倒在地,其他的小兵也都全部跪下。

“钦差大人饶命,实在是不知者不为过!”

陆宁冷笑一声说。

“陛下只收金银铜贵重金属,谁叫你们连铁器农具和菜刀也抢,还叫不叫老百姓活?”

那个小兵跪倒在地。

“钦差大人明鉴,不是小人敢胡作非为,是知府吴旺下达的命令,又从都司大人那里借来的兵,专门督办此事。”

陆宁哼了一声,说道。

“好大的官威,既然这样,我倒是有兴趣去见见他了,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