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出版自己写过的几篇小说,罗贯中移居到了杭州,听陆宁说要找他去应天,就跟他说自己先要去杭州收拾些东西。
正好顺着京杭大运河到终点以后,还要沿着钱塘江往上去。
于是两个人一边谈古论今,一边游览沿河的风景,日子过得好不逍遥。
这天,他们的船离开了苏州,眼看就进入了杭州地界。
李心敏悄悄地对陆宁说自己的姨妈已经有一个月没来了,想要在杭州找个医生把脉。
于是陆宁就有意无意的向罗贯中打听杭州的名医,罗贯中想了想,就说道。
“本地有位名医霍老,据说乃是前今朝名医的后代。可以上他那求医。”
这船正往前走,突然听到岸上有人厉声说道。
“过往的船只听好了,知府老爷有命令,所有的船只按货物按人头收过路钱,由于朝廷要北伐,每个人每次加收十文。”
陆宁来到了船舱外,便定睛一看,只见有一些木质的拒马立在运河两边,两个拒马中间拦着一个很粗的木杆。
就听岸边的差役还在那里喋喋不休的说着。
“一船一杆,交费过河,排好次序,硬闯关卡者,格杀勿论。”
果然,那些个货船是按照船的吃水线来收税的,而像这种客船,则是按照人头收费。
陆宁倒并不缺这几个钱,因此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就在这时候,突然听到前面那个船上有一个老头正跟着岸边的公差求情。
“这位公差老爷,我的儿子得了重病,需要进城里找神医治病,连诊费都是借的,麻烦你行行好,免了他这一份钱叫我们过去吧。”
那个公差瞪眼,直接回怼说。
“你儿子死不死关老子什么事?少废话,有钱过这个关口,没钱去过鬼门关,这就是他的命,活该如此!”
说着有人跳上了船,就想抢他的手里的那个钱褡裢,被那个老头死死的拽住,继续哀求着。
“公差老爷,这实在不行啊,这是我儿子的救命钱,如果不及时去看病,我儿子就死了!”
谁知道那个官差冷笑一声,说道。
“你儿子想免了这份人头税对吧?这好办。”
说着他唰的一声抽出了腰刀,冲进船舱揪出了一个半死不活的少年人。
“老东西,你的钱到底给不给?”
“儿子……”
老人家看着儿子命悬一线,刚想继续求情,那个官差也是个火爆脾气,将腰刀在少年人的咽喉上一拉。
少年哼也没哼,头一歪气绝身亡。
“老东西,看到没有?我给你儿子省了医药费,你该怎么感谢我?”
说着,继续过来抢老头手里的那个钱褡裢。
老人家的眼睛都红了,儿子没了,希望也就没了。
“你这个强盗,我跟你拼了!”他低着头朝那个官差的怀中撞了过来。
这个官差也是久经战阵的士兵,岂能怕这个老头,将手里的腰刀对准老头的脑袋一劈,当时把老头劈为两半。
然后他抬脚一踹,鲜血当时染红了运河。
这一下可惹怒了岸边围观上的那些人,他们纷纷指责起那个官差来。
那个官差也急眼了,突然取出了一个东西惊叫了一声。
“瞎嚷嚷什么,都想吃霹雳枪了是不?”
看到这家伙掏出来的东西,陆宁大吃一惊,不由得自言自语说。
“毛瑟步枪,他怎么会有这东西?”
就在这时候,那个官差非常熟练的将子弹上膛朝着空中,砰的放了一枪所有的人都魂飞魄散。
就听那个官差非常嚣张的说。
“神仙难躲一溜烟,如果你们觉得脑袋足够硬,尽管跟爷爷叫板!”
目睹了这一切,站在陆宁旁边的李心敏早已气得脸色铁青。
“这种暴虐的蛀虫,我这就给爹写信,叫他派人来好好整顿一下杭州的地界!”
陆宁的脸色凝重,低声吩咐说。
“暖玉,你和夫人先回舱去,这里的事交给我。”
李心敏气呼呼的说。
“我不回去,如果你不管,我就去好好教训一下那个家伙!”
陆宁知道这个女孩子嫉恶如仇,但是对方手里有枪,就这么冒失的跳过去,也只不过送死而已。
他想了想,突然从身上取出了十几枚丸药,分别递给了罗贯中、暖玉和李心敏。
然后自己也吃一丸。剩下的则叫下人分给船上,其他的人吃了。
再然后,突然从自己的药囊里,取出了一种药草,众人突然闻到一股香甜的味道,就问他这是什么香料?
陆宁摇摇头,直接对他们说。
“你们不要乱说话,老实在这排队,等会儿轮到咱们船交费的时候,谁也不许说话,一切有我呢。”
这回那个官差收费也提高了许多,陆宁前面的那条船是一个富商。
看到对方运了许多香料和中药,那个官差笑了笑,将那些香料留下了一半。
那个富商有些不高兴,说道。
“大人,每次收不了这些税,今天怎么变了?”
那个官差冷笑一声,回答说。
“为了惩罚抗税的报名,临时决定多收一些,我给你算一下。”
就见他一边掰着手指头,一边给那个富商算账。
“除了正经的货物税以外,我家知府老爷,马上要做法事求雨,需要香火捐,昨天娶了第十房姨太太,需要收胭脂捐,喝喜酒的时候嗓子肿了,你们每一个人给点儿医药捐也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