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锦走了以后,陆宁又开始过上了逍遥自在的日子,他每天就是除了喝酸梅汤就是看书,倒也悠哉悠哉。

这天,县衙之中的马主簿忽然来到了陆宁家中,向他汇报了一些县衙的日常工作。

陆宁简直是边听边打着瞌睡,直接说道。

“马主簿,我前段时间不说了吗,县衙之中的一切事情都由你和县丞全权处理,怎么又给我送家里来了?”

马主簿也是苦着个脸,但是也不得不解释说。

“县尊大人,您好歹是咱们长宁县的正印官,连续这么久不去坐堂办案,上面会有所意见的。”

听到这话,陆宁倒反而是兴奋起来,他马上就说。

“是真的吗?那简直就是太好了,要是他们真的不高兴,直接把我的爵位和官职全都免了才好。”

马主簿一脸懵逼的听着,虽然不明白啥意思,但是却觉得陆宁这家伙勇气可嘉。

作为佐贰官,他只能是继续规劝而不能随声附和。

“县尊,我看你还是不能太过于掉以轻心,就算不给上官面子,好歹给朝廷个面子吧,哪怕去县衙露个面也好。”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马主簿几乎就要哭出声来了,陆宁只得回应说。

“行吧,老马,我就算是给你个面子,以后每天到县衙去处理一下公事便是了。”

听到这话,马主簿算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只要是这位爷肯听劝那就一切好说。

终于,长宁县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陆宁在办公之余,还是在家里闷头整理那些小说,等待着徐妙锦的到来。

福伯一边给他准备着茶水,一边在那里有些为难之色。

看到福伯这个样子,陆宁也就直接过去问道。

“福伯,我早就跟你说过,咱们名义上是主仆,实际上如同家人一般,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干啥这么藏着掖着?”

福伯看起来有些很为难,见陆宁这样问了,他便直接说道。

“少爷,这段时间以来你一直都在整理那些话本小说,有一本还已经送到书房里去刊印了,这本来是一个好事,正如你说这是一种文化自信,可是对有些人来说也是个难处。”

陆宁却不明白福伯说的意思,他有些不解的问道。

“你就直接说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难道是那些百姓买不起书,这定价定的也不高吧,只不过是八百文就能买一本,很便宜的。”

福伯叹了口气,他就对陆宁说。

“按理说八百文一本书实在是不算多贵,但是按照现在市场的价格,八百文可以买到二百多斤粮食。”

听到福伯这样说,陆宁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虽然现在长宁县的百姓比别的县份要富有许多,但是用八百文去买一本书,有很多人还是会舍不得。

既然如此,所以也就无法和别人同时享受这书带来的文化娱乐功能了。

陆宁笑了笑,他看着福伯说道。

“福伯,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样的忧民之心,实在是很难得,这个长宁知县我看应该由你来当才行。”

福伯却是有些不知所措,他听了陆宁这个玩笑话,也是很无奈便回答说。

“少爷,官员任免乃是朝廷的重器,哪能这么开玩笑的,我就是一个普通老仆,能够把你给伺候好了,那就是我最大的心愿了。”

陆宁也知道自己不能随便总和福伯开玩笑,于是便说。

“你放心就是了,这件事情其实我也早有考虑,既然你现在说出来了,咱就把这事儿提前给办了就行。”

福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既然是少爷也提前有准备,那就再好不过了,于是他便问道。

“少爷,您有什么准备,能不能跟我提前说说,也让我心中好有个底。”

陆宁指了一下手中拿的这本书,笑着说道。

“我如果直接把整本书进行出版的话,那可能真的显得有些贵,我就可以办一张报纸,报纸上又有新闻又有小说,还有一些趣味笑话之类的,而且很便宜,准备定价两文钱一张。”

福伯心说,自家少爷真是有本事,什么事情到他那里就能迎刃而解。

不过,这报纸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毕竟他和陆宁可不是一个时代的人,没办法理解。

“少爷,什么是报纸?我实在是没有什么见识让你见笑了。”

陆宁笑了笑,其实也不怪福伯,不知道这个时代哪里会有这种东西,只得深入浅出的解释说。

“福伯,你也应该见过朝廷的邸报是什么样子,那个东西其实就是报纸的一种,只不过那上面登的都是一些朝廷大事,发给的也只是四品以上官员而已。”

福伯也是一个心思非常灵透之人,响鼓自然不用重锤去敲,他马上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于是,他便尝试着问陆宁说。

“少爷,我好像是明白你的意思了,这个报纸其实就是和邸报差不多的东西,只不过是可以公开售卖,并且是面向所有人,百姓也可以购买,而且内容兼顾了时效性和趣味性。”

陆宁一下子就从躺椅上蹦了起来,他握住福伯的手说。

“福伯,你这个脑子实在是太灵了,简直就是一点就透,你当个管家实在是有些屈才了,我可不是跟你闹,以后我要推荐你出来做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