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晚意楞了楞,冷声道:“道歉?我道什么歉?”

张延龄道:“你并没有身子不适,却不肯出来见我,这是失礼的行为。我可是你定国公府的客人。大过年的我来拜年,你却避而不见,这是为何?”

徐晚意笑了,嘴角微晒道:“这还用我解释么?我根本不想见到你。”

张延龄点点头道:“也就是说,你确实没有身子不适,只是不想见到我罢了。是么?”

徐晚意冷冷道:“是又如何?”

张延龄伸手抓住一枝梅花的花枝,用力一扯,咔吧一声,一截开着淡黄色腊梅的幼枝断裂,被张延龄捏在手中。

徐晚意怒道:“不要破坏我的梅林,你可真没有教养。”

张延龄点头道:“我本就没有教养,那又如何?郡主也不见得有教养。你违背了之前的约法三章了,你可知道?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你不守信诺,倒也没资格说我没教养。”

徐晚意皱眉道:“什么?什么违约?”

张延龄笑道:“你记得咱们约法三章的内容么?你说了,人前保持体面,假装和我之间关系融洽。然而你今日不是这么做的。你既没有生病,便该出席宴会。否则你便是让我尴尬,让我没面子。而且你父兄也尴尬生疑了,否则我也不会被他们拉来站在这里,而是早已回家睡大觉去了。”

徐晚意皱眉道:“我并没有失礼,我是真的身子不适。”

张延龄冷笑道:“你可真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啊。适才还承认没生病,转眼又变了。生了病的人还有兴致赏梅作画么?”

徐晚意恼火的看着张延龄,却又不好辩驳。她确实身子不适,但却不是病,而是是那种不能对人说的不适。那是女子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的不适。今日她也并非刻意不见,而确实是身上月事来了,不太舒服,所以便没有出席。只不过张延龄一问,她自然不肯认输。

“我就算是故意的又如何?笑话。我违约了,那又如何?你莫非要惩罚我不成?我可没请你来我家中。你不开心,立刻走便是了。”

徐晚意本不想这么说话,但不知为何,看着张延龄的样子,她便不由自主的这么说了。

张延龄皱着眉头,他表面平淡,内心其实早已很恼火。徐晚意的态度很是恶劣,他还从未见过这么不可理喻的女子。纵使她是郡主,生的美貌天仙那又如何?张延龄可不在乎这些。

“郡主,恕我直言。你甚至连市井妇人都不如。市井妇人尚知遵守信诺,而你却随意破坏协议,令人鄙夷!”张延龄沉声道。

徐晚意气的要命,怒道:“你敢这么跟我说话?你混账!”

张延龄冷笑道:“骂吧,像个泼妇一样的骂吧,那样更符合你的身份。”

徐晚意怒道:“张延龄,你不要欺人太甚。这里是什么地方?容不得你撒野。”

“啧啧啧,我好怕。你父兄要我来的,否则你以为我想见到你?我只是对你破坏协议的行为很不满,来提醒你一声。倘若你无视你我的协议,便休怪我也不遵守那约法三章了。”张延龄冷笑道。

徐晚意冷笑道:“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你是怕我不遵守你的那三条协议罢了。你的心思我清楚的很。张延龄,本郡主警告你,倘若你这般无礼,这般肆意得罪我的话,我定教你不能称心如意。我可是什么都查清楚了。”

张延龄听着这话有些奇怪,皱眉道:“什么查清楚了?你在说什么?”

徐晚意冷笑道:“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中喜欢的那个女子是谁,她叫谈如青是么?一个替人看病的女郎中是不是?哼,给你瞧了病,然后你们便勾搭上了。一个未婚女子,跟着你去你家的庄园过了好几夜。那可真是个守妇道的贞洁女子呢。”

张延龄惊愕道:“你暗中查我的底细?查如青的底细?”

徐晚意冷笑道:“如何?本郡主想知道的事情都能知道,我想做的事也能做到。你信不信我有一万种办法让你和她再也见不到面?你最好不要得罪我,否则你定会后悔。”

徐晚意这话便已经是一种威胁了,张延龄本来还能克制,但此事居然涉及到了如青身上,徐晚意又说出这种威胁的话语,张延龄便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了。

“徐晚意,我郑重警告你。你我之间的事情,休得牵扯他人。你最好老老实实的遵循你我之间的约定,大家和平共处,互不相扰。你若不遵守承诺,而且还要骚扰如青的话,那我可绝不答应。”张延龄一字一句冷声说道。

徐晚意冷笑道:“你是在威胁我是么?我可不怕你。看来那个谈如青对你真的很重要。也许我改找她聊聊。瞧瞧她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这么让你失魂落魄。”

徐晚意自己都没想到会说出这种看上去像是吃醋的话来。不过徐晚意不认为这是吃醋,只是她不忿自己居然在张延龄的心目中不及谈如青这样的女子。她并不喜欢张延龄,心里也根本没有他。但自己可以对张延龄不屑,张延龄却不可对自己无视,而且是为了一个别的女人对自己无视,这是绝对不成的。

这种心态很奇怪,但却是徐晚意心态的真实写照。

张延龄瞪大了眼睛,一步步走了过去。徐晚意起初还满不在乎,但她看到走来的张延龄眼睛里的怒火时,才知道自己或许惹了祸。但她不肯认输,瞪着大眼睛看着张延龄。

“你想怎样?”

张延龄沉声道:“郡主,你不遵守承诺的话,也别怪我不遵守承诺。一个不遵守承诺的人,会受到惩罚的。”

徐晚意叫道:“我偏不遵守,你当如何?你敢拿我怎样?你要惩罚我?倒要瞧瞧你如何惩罚我。”

张延龄皱眉咬着牙不语。徐晚意冷笑道:“便知道你什么也不敢做。你也什么都做不了。”

张延龄抬起头来,徐晚意猛然感受到了一股威胁,本能的要后退。张延龄伸手过去,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另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我张延龄没什么事是不敢做的,你莫要逼我。你犯了错,自当要受到惩罚。你最好给我乖乖认错,否则我的惩罚会很重!”张延龄咬着牙低声吼道。

徐晚意下巴被他捏的生疼,却倔强叫道:“我偏不,我偏不。”

张延龄冷笑一声,手一拨,徐晚意不由自主的身子调转过去,下一刻屁股上挨了火辣辣的一巴掌。

“啪!”这一声响亮清脆,在梅林之中竟然带有回音,袅袅不绝。

徐晚意弯着腰撅着香臀像被施了定身术一般的定在那里,脑子里混乱的想着:“他……打我屁股。该死的家伙,狗胆包天,他居然打我,而且是打我的屁股。”

一时间愤怒,羞耻,恼怒,各种情绪涌了上来,徐晚意差点要晕过去。

“你敢……!”

“啪!”又是一下。适才是左臀,现在是右臀。两瓣**都火辣辣的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