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两千五百两!”

高伟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鸨母那惨白的脸上绽放出一朵**,粉都簌簌往下掉:“天字一号雅间的贵客出两千五百两,诸位可还有更高的!”

高伟惨遭打脸,自然不服气:“我出三千!”

“三千五百两!”轻飘飘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高伟额角的青筋直跳:“四千!”

“四千五百两!”

“五........”高伟想要说话,但却是颓然坐回椅子上,他便是在财大气粗,也掏不出这么多钱来!

只能看着鸨母春风满面地邀请二楼的贵客下来。

高伟死死地盯着楼梯,接着他便看到了穿着青色道袍的魁梧汉子,道袍的左袖随着部分飘飘****。

那是濮英!

他那一桌的衙内吓得低头的低头,弯腰的弯腰,根本不敢直视这位濮将军。

濮英春风满面地拉着萨拉离开。

那些衙内这才松了一口气,纷纷议论起来。

“濮指挥之前可是从来不进女色的,这次竟然也为了这波斯美人来了!”

“你懂什么,有道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我看濮指挥也难免!”

“那倒是,换做是我也忍不了!”

“就你还想和濮

指挥!我听说濮指挥在北疆一人就杀了上百个鞑子!”

“胡说,我听说他杀了一千个!”

高伟突然猛地一拍桌子,怒气匆匆地大步而去。

只留下那些衙内面面相觑。

突然有人反应过来:“哎,小王爷还没付钱呢!”

众人顿时一片哀鸣,他们可在这里消费不起!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一个人影在角落一直注意着这里的情况,看到这一幕默默起身跟着离开。

他很快写下一封信,而后进了沿街的一家皮货铺子,装作买东西的样子。

那封信却是暗暗落在了皮货上面。

等这人离开,那个蒙古伙计立即暗自将信收起,出了门去。

经过多次辗转,这份信借着给甘州城送货的车马出了城。

第二天就到了帖木儿手中。

帖木儿看了信顿时精神一震,高昌对于双方都至关重要,而现在高昌王与大明的甘凉指挥使起了龃龉,这便是帖木儿的机会。

“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咳咳咳!”

帖木儿突然弓起身子,剧烈咳嗽起来。

这咳嗽是如此厉害,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半响才终于感觉稍缓。

他放下手,竟然发现手中带着血丝!

旁边的将领立即紧张起来:“医生!快叫医生!”

帖木儿大军之中不但有随军的军医,便是连帖木儿的私人医生也是随军而行,日夜等待召唤。

是以,很快一个带着白色头巾的奥斯曼人被带到了帖木儿面前。

这就是帖木儿的私人医生蒙特里久尼,这是帖木儿在攻打波斯的时候俘虏的,但发现他的医术十分高明,便将他带在身边。

蒙特里久尼给帖木儿做了详细的检查,然后说没救了,等死吧。

哦不,他说的是,“尊敬的大汗,您的病情十分严重,恐怕靠着草药无法医治,如果您愿意我给您放血的话,或许可以治好你的病!”

显然,蒙特里久尼对于西方医学有很深的研究,遇到问题就放血!

中医有五行,西医有四体液。

此时,西方因为黑死病,大量的城市成为鬼蜮。

四体液说甚嚣尘上,西方医生认为人体由血液、粘液、黄胆和黑胆四种体液组成,体液平衡人体就健康,体液不平衡,人就会生出各种病来。所以只要病了,就针对性地把其中一项体液放出来,将四种体液再次保持平衡就可以了。

而如何让四种体液保持平衡呢,很简单

放个血就好了!

没有什么病不是放血解决不了的!

早期,放血是不被教会所允许的,因为教会认为人体是上帝的造物,凡人无权处置,所以根据基督教义,杀人或自杀都不行。

但等到黑死病爆发,城市都成了鬼蜮,普通民众发现仅靠信仰上帝好像拯救不了自己,那便只能求助于那些医生了!

而放血疗法并不是简单地把血管切开,放血的方式有很多种,除了用刀切开血管外,还可以用水蛭来吸血,甚至有的还要在伤口上涂抹粪便。

虽然放血疗法效果并不理想,但西方人还是将其当做了救命稻草。

但更多的人死于放血疗法。

比如华盛顿,因为淋雨病倒,感染了肺y,于是医生们就先后给他放了2500毫升的血(几乎占人体血容量的一半),最后华盛顿在虚弱中死去。

还有莫扎特饱受关节炎疼痛困扰,接受医生建议进行放血治疗,在连续放了一周血后,终因失血过多而身亡。

这都已经十八十九世纪了,西方还在使用这种愚昧而盲目的放血疗法。

这也就不难想象为什么这位蒙特里久尼医生提出使用放血疗法了。

帖木儿就算再信

任蒙特里久尼医生也不可能让他在自己身上放血,所以他直接将蒙特医生请了出去。

“让其他的医师过来!”

亲兵很快将其他医师带了过来,众人很快便认定了帖木儿感染风寒,而且风邪入体。

接下来几天,虽然众多医师联合给帖木儿诊治,但他的病情却是越发恶化。

帖木儿开始出现头疼脑热,浑身疼痛,甚至卧床不起。

此时,甘州方面又传来一个好消息。

高昌王与濮英发生争执,双方闹得十分不愉快。

高昌王甚至在背后编排濮英,认为他一直扣押自己不让自己回高昌,是有所图谋。

濮英闻言大怒。

很明显,高昌王已经与濮英心生嫌隙了。

“大汗,濮英一直不让高伟回到高昌,明显是怕高昌直接倒向我们,不如我们帮上一把!”一个将领说道。

“咳咳咳!”帖木儿艰难地用手帕捂住口,剧烈的咳嗽着,“咳咳,好,立即,咳咳咳,安排!”

“父亲!”乌马儿·沙黑连忙轻轻拍着帖木儿的背,替他顺气,但却是毫无效果。

“快让医师来,告诉他们若是今日再治不好我父亲的病,一日我砍一个!”乌马儿·沙黑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