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夫人薄纱衣裳卷在腰间,那双**是又长又直,一只搭在椅子上,另外一只竟然伸出了窗外,看来就是这条腿踢开了窗户。

便见,那条腿绷得笔直,纤细如玉般的脚指头都卷缩起来。

而两只玉臂不住的活动着。

椅子上的美人儿蓁首偏向一边,脸颊上溢着似水柔情,挽髻的秀发,此刻飘飘然地洒落下来,半遮半掩着那语还羞的娇美脸蛋,愈益增媚。

雪白皎洁的肌肤,早已染上了娇媚晕红。

湖上春来似画图,乱峰围绕水平铺!

松排山面千重翠,月点波心一颗珠!

碧毯线头抽早稻,青罗裙带展新蒲!

陆渊心头**漾之间,突然听闻耳边一声闷响。

他陡然惊醒,往旁一看,竟然发现一个人影弓着身子,蹲在栏杆下,往那边看着。

不是李景隆那狗东西又是谁?!

陆渊顿时一个激灵,心中那点杂念已经消失的干净!

陆渊又往东厢看去,便见那窗户已经关了,便是连灯也熄灭了。

哪里还能看到什么美人儿!

........

翌日清晨,陆渊洗漱完下楼,才看到李景隆那狗东西打着哈欠,走了出来。

看得陆渊想给他一脚,但考虑到打不过他,还是作罢。

吃了早饭,却还是没有看到杨思远的身影。

却是看到唐宜桐穿着一件单薄的绸缎裙子盈盈走来,贴身的衣裳勾勒出玲珑有致的曲线。

陆渊不由又是想到昨夜的情形。

“咳,不知道杨知县,现在何处?”

“老爷一早便是出去了,听说昨夜大雨,水快要漫上了河堤。”唐宜桐的声音柔柔媚媚的。

但陆渊听着,却是如坠冰窟!

虽然荥阳相距河道还有五六里,且地势也较高,但若是河水决堤,恐怕不说冲入城中,城外数十个村镇,是绝对无法幸免的!

看着李景隆还呆傻地看着,不由气得给他后脑一巴掌。

“九江,快走!上堤坝!”

幸好,大雨只下了一阵,早就停了。

赶到了堤坝,便看到两岸河堤高出地面五六米!

而一群兵丁正在不断地用石块加固河堤,这些士兵冒雨干活,身上早已经湿透。

就连杨思远这个知县虽然没有下去干活,但身上也是被雨水打湿。

陆渊立即赶了过去,“杨大人,情况如何?”

“陆大人,昨夜大雨,水位上涨,想要抗住这一波,不容易啊!”杨思远道。

陆渊暗恨自己昨日昏了头,竟然没想到这点。

但此时至少还没有糟糕透顶!

“九江,立即调集弟兄前来加固河堤!”

“好!”李景隆也没有多说,立即吩咐亲兵去办了。

“等等!光靠士兵恐怕还不够!”陆渊道。

“召集那些难民来修河堤!”

“告诉他们,来做工的人,不但管两顿饭,还有肉吃!”

“陆大人,这县衙可是拨不出这么多钱啊!”杨思远老脸露出为难之色。

“这些钱都由朝廷出,尽快去办!人越多越好!”陆渊最后一句却是对着那亲兵说的。

“遵命!”

看着那亲兵骑马而去,陆渊登上河堤。

“陆大人,别上前,危险!”杨思远想要阻拦。

“一旦决堤,这荥阳城都要完了,我们又有谁能够独善其身!”陆渊沉声道。

等上了河堤,便见洪峰滚滚,黄浊的浪花滚滚而来,一些水花甚至已经打到了陆渊的鞋上。

而河面上飘着木头、柴草甚至还有诸多泡得发胀的尸体,触目惊心!

一些河堤处,在水浪的冲击下,不时有泥土簌簌而落,显得摇摇欲坠。

“大人,这镇不住了啊!”带着两撇胡子的师爷跑了过来。

杨思远也是满面愁容。

“大人,这乡间传闻这黄河大水,乃是河妖做乱,大人乃是文曲星下凡,以大人之靴可镇压河妖!”师爷说道。

杨思远已经是急得满头大汗,此时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脱了鞋就要往河里丢。

但他突然又停了下来,看向陆渊道:“陆大人乃是钦差,更是星宿下凡,以大人之能,必定能镇压河妖!”

陆渊无语,这时候这老匹夫还想着拍马屁。

但他哪里会信,这些封建迷信?

“若我是星宿下凡,我到此处,洪水自停!”陆渊沉声道。

“子不语怪力乱神!”

“杨大人也是读书人,如何会信这鬼神之说?”

杨思远有些羞愧,但还是道:“大人,我原本也是不信,但这非人力可能平之事,也只有借助于鬼神........”

陆渊默然,即便是后世科学发达,依然有众多人相信鬼神,求神拜佛者不计其数。

又如何要求这些古人无视鬼神之说?

杨思远见陆渊默然不语,又看着洪水越来越高,眼看着就要撑不住了。

他咬了咬牙,口中念念有词,而后猛地将靴子抛进洪水之中。

说也奇怪,就在靴子抛入之后,这水势头竟然缓了片刻。

师爷顿时大喜:“快,快!大家都脱了鞋,把鞋子丢入水中,以震慑河妖!”

那些兵丁自然听师爷的,都将鞋脱了,一起投掷进水中。

那些鞋子转眼就被淹没无踪。

兵丁们紧张地盯着水面,身后就是他们的家,他们也不想洪水冲垮河堤,将他们的家园淹没。

“还愣着做什么,继续加固河堤!”杨思远喊了起来。

那些兵丁这才惊醒,又继续忙碌起来。

或是上天庇佑,虽然浪花一波高过一波,但堤坝却是坚持了下来。

直到稀疏的林间出现了第一位京营官兵,接着是第二位,第三位.......

穿着鸳鸯战袄官兵后面则是数量更多的难民,他们衣着脏乱,但昨日吃了半饱,休息一夜,眼中有了神采。

如今听说干活就有饭吃,还能有肉,他们简直是争先恐后地来,生怕迟了就不收人了。

陆渊直起身来,看着如同潮水般涌来的人群,这才是长长出了口气。

“啪嗒!”

他手中的石块落在地上。

刚才情急之下,他也不顾那么许多,也是用手搬运石块,用来加固河堤,虽然是杯水车薪,但总有点希望不是。

如今放松下来,才感觉手中火辣辣的疼,好几个手指早已经被石头割破,只是刚才干起活来,根本没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