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他还梦到以前看不起他的那些叔叔、伯伯们,此刻正背着大包小裹,带着妻子儿女,哭哭咧咧的投奔他来了。
而他自己呢,此刻则潇洒地坐在大堂中央,喝着真正的母株大红袍,居高临下的训斥着他们呢。
……
……
这些梦境,犹如一波又一波的海浪,不断地冲击着廖掌柜的心灵,使得廖掌柜的心潮,彻底澎湃了起来。
于是乎,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他便开始了无休无止的工作。
首先,廖掌柜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通州码头招工。
尽管廖掌柜此前已经预想到了,此次招工工作将会非常顺利,毕竟现在运河还未开启,闲散的工人到处都是。
可是,实际的招工情况还是把他给惊讶到了。
他们的招工告示刚一贴出,就有一大票年轻力壮的苦力工人围了过来。
这些人中,不光有一半人有着切药、碾药、炒药、蒸药的工作经验,甚至他们还都嚷嚷着不多要廖掌柜的一分钱。
这一下,可是把廖掌柜给乐坏了,因为他心里很清楚,有了这些半技术工人以后,他就可以少招二三十个人了。
尽管这样做也不会节省出太多的银子,但是蚂蚱也是肉啊,又有谁会嫌自己的钱赚得太多呢?
如此这般,不到半天的时间,廖掌柜便把招工工作全部落实清楚了。
等到招工这个事项搞定以后,廖掌柜又开始带着小周一起,到京城里的各大药材市场买药去了。
由于廖掌柜他们此次所需求的药材都是一些残次品和边角料,故而,他们一路上买的是相当顺利。
等到夕阳映红了街道的时候,廖掌柜他们已经买足大部分的原材料。
眼瞅着再买够剩下的三味药就可以完美收场了,廖掌柜的心里当时是甭提多高兴了。
可是,恰在这个时候,恼人的事情却发生了,无论他们如何苦苦寻觅,他们就是找不到剩下的那三味药材。
见到这种情况,廖掌柜的心情真是糟糕到了极点。
幸好机灵的小周很快就打听到,城东的济民堂是有这三味药材的,这才让廖掌柜的眉头稍稍舒展开了。
于是乎,廖掌柜便让小周假扮买药的客商,暗中把需要的那三味药,悄悄给买了回来。
就这样,忙碌了一整天之后,他们总算买足了全部药材,并且还招够了七十多号工人。
接下来,廖掌柜便正式开始安排这些工人干活了。
在廖掌柜的印象里,像这类临时招募过来的工人,是最喜欢的偷懒的了,所以,在最初的几天时间里,廖掌柜总是亲自驻扎在库房里,双目死死的盯着那些工人不放。
可是,盯着盯着,廖掌柜就发现,那些新招来的工人,根本就不用自己看着。
这些人不光是技术流程相当熟悉,并且还一个个的勤劳肯干,无论廖掌柜在不在这里,他们都会不惜力气的努力工作。
哪怕是廖掌柜担心他们累坏了,想喊他们休息一会儿,他们都得先完成当前的任务,然后才肯停下来休息。
一见到这种情况,廖掌柜真是惊喜得要爆炸了。
他隐隐间感觉到,这一切就是天意啊,是老天让他今年一开年就开始转运了,是老天让他凭空发了这么一大笔横财,也是老天让他将来能从廖掌柜升格成廖老爷的!
于是乎,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廖掌柜也用不着整天蹲守在库房里了。
他是没事儿的时候就会去喝喝茶,甚至偶尔还会跑到戏楼里去听听曲儿,日子过得那是相当惬意。
时光潺潺如流水一般向后流淌着,清风温柔如丝带一般慢慢飘**着。
就在廖掌柜整日优哉游哉的忙着制药的时候。
山东济南府,泰安州,泰山脚下。
一个孤独的人影,此刻正背着包裹,在通往玉皇顶的路上踽踽独行呢。
由于此次回山,姜师傅的身上揣了一万多两的银票,故而,这一路上,他都是晓行夜宿,根本不敢在夜间行走。
尽管按照姜师傅的武功来说,他并不畏惧那些寻常敌人,但是这厚重的银票还是束缚住了他的手脚。
他是一会儿担心自己会被小人设下陷阱,一会儿又害怕有武功更高的高手过来抢劫自己的钱财。
就连他刚刚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的时候,他都被一只窜出来的野兔给吓了一跳。
于是乎,在赶走了那只倒霉的兔子之后,姜师傅连忙背起包袱,又一次走进了寒风之中。
就这样,他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终于在正月初五的这一天,正式进入了泰山派的势力范围之内。
此时,姜师傅距离泰山派的最近一处的山门只有三里之遥了。
说实在的,时隔两年,能够再一次踏足这个地方,姜师傅的心里真是感慨万千,此刻的他,是既渴望见到师父,又有些害怕见到师父。
毕竟当年他是被明令逐出师门的,而像他这样带着污点的旧门徒,往往在重新回山之后,是得不到师父的好脸色的。
正因如此,一走到这里,姜师傅就开始踌躇了。
不过,很快,姜师傅就抛掉了一切烦恼,因为他兜里这一万多两银子可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而有了这笔钱之后,别说是龙潭虎穴了,就是那阿鼻地狱,他也敢去闯啊!
于是乎,为了给自己鼓鼓劲儿,姜师傅抬起头来,望着前方那茫茫苍苍的山林,便来了一次振臂高呼!
可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的这声高呼刚一喊完,就听到从旁边的密林里传出了一声阴冷的断喝:
“是谁?!”
紧接着,一个面孔生疏的青年便从密林里飞了出来,然后又轻飘飘地落在了距离姜师傅五丈远的地方。
一见到来人的武功颇为不俗,姜师傅不由得吃了一惊。
要知道,姜师傅在泰山派学艺多年,上上下下的师兄弟他大多都是认识的,然而,眼前这个面如冰雕,目光凌厉的青年,他却压根儿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