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师兄,你说,既然咱们已经没法在医术上击败他们了,那我们能不能请黑道上的人来收拾一下他们呢?
这要是他们两个都横死街头的话,那一切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这一个主意一出完,刘槐水的目光登时就闪烁了起来。
说实在的,在这一刻,他甚至都想为自己的想法而拍案叫绝了。
要知道,作为杜院使的二徒弟,他以前一直都是靠着师父的力量来摆平一切的,因此,他从来就没想过还可以动用外面的黑道力量。
如今,一想起自己有一个外甥就是混黑道的,刘槐水的心潮便隐隐间澎湃了起来。
他觉得,如果趁着月黑风高,对李言闻和陆远下黑手的话,那简直是不要太容易了!
于是,在拿定这个主定以后,他便凑进了身子,一脸期待地看向了大师兄。
可是,他这头还没有激动上一分钟呢,就见到章农窗的眉头忽然皱得更紧了。
一看到师兄的这副模样,刘槐水登时就有些急了:“怎么着师兄?难道我刚刚想的这个办法还是不行吗?”
听到刘槐水如此一问,章农窗不禁揉了揉太阳穴,然后便苦笑着答道:
“师弟,你先别急啊,你听我慢慢跟你说。
其实,你刚刚提的这个主意,我在老早之前就已经想过了,为此,我还专门找黑道上的人跟踪过李言闻呢,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还怎么着呢?我实话告诉你吧,人家李言闻的身边居然有一个武林高手做保镖,并且那个武林高手的身份,竟然还特娘的是一位丐帮的五袋长老。
你说,这也真是邪门了,堂堂的丐帮长老怎么会去给李言闻这个外地来的郎中当保镖呢?
不瞒你说,当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真是在那里愣了好久。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那个黑道的人在确定了这个消息之后,便一口回绝了我的请求,甚至我把约定的价钱翻了五倍,人家都没有答应。
其实后来想一想我也就明白了,毕竟黑道上的那些家伙,他们也是普通人啊,他们又哪里敢去招惹堂堂的丐帮啊。
所以说,师弟,咱们想通过这条路来对李言闻下手,已经是完全不可能的了。”
说罢,章农窗又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那陆远呢?”而在听了师兄的回答以后,刘槐水却显得颇不甘心,只见他眉毛一拧,便直接提起了陆远。
显然,在他看来,即便自己收拾不了李言闻,但是如果能借此机会干掉陆远的话,那至少也能出上一口恶气啊!
然而,刘槐水的问题一问完,章农窗反而把头摇得更甚了。
“哎——,师弟呀,不是师兄非要说一些丧气话,实际上,那陆远比李言闻还要难对付得多呢!
我现在跟你说一件前段时间发生在我们生药库里真事儿吧。
本来呢,我那不争气的徒弟小黑,给陆远派了一个碾药的工作,他的目的就是想让陆远完不成任务,然后好狠狠地收拾收拾他。
可是万万没想到,陆远居然把我们生药库里那个四百斤重的铜秤砣,给硬生生地抱了起来!
并且那小子还用它当碾子,一天就把上千斤的药材全给碾完了。
你说说,就这份力气,又有哪个黑道能打得过他呀?
这万一要是黑道上的人失了手,再被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的话,那么这个贼横贼横的家伙,他能饶得过你我吗?
反正,我可不想在下值回家的路上,整天提心吊胆的!”
这一回,章农窗的话说完之后,刘槐水登时就懵逼了:“卧槽,那不是彻底完犊子了吗?”
懵逼之余,刘槐水又将双手往头上额头上一捂,然后长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哎——,怎么会弄成这样了呢?师兄,你说说咱们太医院今年是不是犯了太岁了呀,为什么老天爷会给我们弄来这两个黑煞星呢?!”
“谁说不是呢?”
伴着章农窗的话音落下,他们两个便全都瘫软在了椅子上,然后又接二连三地摇起了头来。
说实在的,以前他们两个在太医院里的时候,从来都是横着走的,哪怕是遇到了左右院判,他们都不会退让一步。
可是现在呢,他们俩是一看到李言闻,便会不自觉地往旁边猫,这不,今天为了密谋这件事儿,他们两个甚至都躲到最偏僻的一处破值房里来了。
可饶是如此,他们仍然能从太医院正房那里听到李言闻的笑声。
听着那声若洪钟、又霸道十足的大笑声,章农窗和刘槐水不禁感到了一阵阵的头皮发麻。
于是乎,章刘二人便不自觉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正当他们想出去找个地方躲躲清闲的时候,忽然间,一个年轻的小医生从旁边的侧门处溜了进来。
这个小医生一进屋,就朝着章农窗和刘槐水拱手说道:“章大人,刘大人,院使正找你们过去呢,并且看他那样子,似乎还在气头上呢,到时候,你们可千万要小心着点呀。”
听到小医生如此一说,章农窗和刘槐水不由得心头一紧,随后,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便快步走向了师父的值房。
一进房间,他们就发现师父正背着手生闷气呢。
果不其然,他们两个才刚弯下腰问完了安,杜院使便朝着他们俩劈头盖脸地臭骂了一顿,骂完之后,又指着他们俩的鼻子继续呵斥道:
“从今往后,你们两个谁也不允许再去招惹那个李言闻了,我跟你们讲,那家伙的性格刚得要死,加之他的背后还有蒋太后做靠山,这要是真跟他火并起来,肯定是一个两败俱伤的局面。
再者说了,那家伙本来对钱财就没多大兴趣,因此,他根本不可能影响到我们的生意。
所以从现在开始,你们谁都不允许去撩式他,都乖乖地给我处理好生意上的事情,切莫引火烧身,记住了吗?”
章农窗一听到师父的这番训诫,立马就明白了师父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