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陆远的所料,他这句话一说完,沈晚柠立马就收起了鞭子。
接着,她抓着洛尘长老的胳膊就摇了起来:
“对对对,洛爷爷,你快点教教陆大哥吧,要不然我不在他身边的时候,我真担心会再有恶霸来欺负他……”
话刚说到这里,沈晚柠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睁大了眼睛就朝着洛尘长老问道:
“欸?洛爷爷,我记得你不是有一套轻易不外传的掌法吗?好像叫什么追风无涯掌来着?要不然,你就把这套掌法教给陆大哥吧。”
说完,沈晚柠便满脸期待地看向了洛长老。
而一听到沈晚柠这丫头居然开口就向自己索要压箱底的绝技,洛尘长老也是无奈了,于是他没好气地白了沈晚柠一眼,又朝着她的小脑门推了一把。
接着,洛尘长老便转过身来,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略显遗憾地对陆远说道:
“陆远呐,真不是老夫不肯教你,实在是你现在习武确实已经来不及了。
要知道,人的内功是需要从小开始修炼的,而一旦错过了骨骼生长的年龄,那么再想修炼就很难很难了。
更何况,内力的积累也是需要年头的,如今你连一点武功底子都没有,那么就算是再练个二三十年,恐怕也不会强到哪里去的。
再者说了,习武之人修炼内功,更需要全身心的投入,每天至少得花掉好几个时辰才行,而你现在又身处太医院,怎么可能把大把的时间都用来练武呢?
所以说呀,真不是洛爷爷不肯教你,实在是咱们爷俩遇到的太晚太晚了,若是你现在能年轻个十岁的话,我立马就会收你做关门弟子的。”
显然,在说这段话的同时,洛尘长老也感到了深深的惋惜,说实在的,他真的是太喜欢陆远这孩子了。
他甚至曾经想过,若是陆远也能有机会练武的话,那么陆远和沈言川一起,必能将丐帮带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高度。
如此一来,他这个不会经营丐帮的上任帮主,也就是能彻底弥补自己的遗憾了,要不然,自己百年之后,又有何面目去见萧帮主和洪帮主啊!
不过理想归理想,现实归现实,面对已经彻底长成了的陆远,洛尘长老就算是再有想法,也是莫可耐何啊,毕竟这内功这东西,一旦学得晚了,就完全来不及了。
而在听了洛尘长老地这一段解释之后,陆远也不免有些可惜,好在他本来对此就没抱多大希望,故而也就谈不到有多大的悲伤了。
其实陆远刚刚之所以那么问,无非就是想赶快岔开话题而已,如今看到沈晚柠的注意力已经被悄然转移走了,他也就彻底踏实了下来。
于是乎,陆远怅然若失地搓了搓手掌,又将身子往后一靠,便故作轻松地叹息道:
“嘿嘿,算啦算啦,我不过是随便问问而已,其实呀,我也没打算去习武,毕竟有你们在身边,我再练武也是多余,谁让晚柠妹妹的武功那么厉害了,另外洛爷爷的武功更是登峰……”
说到这里的时候,陆远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接着,他把身子往前一挺,便直截了当地提出了一个埋藏在心中许久的问题:
“欸?洛爷爷,你能不能告诉我,为啥你的武功就能练到天下第一呢?而很多其他门派的高手,譬如华山泰山派的那些人吧,他们就没法和您相提并论呢?这其中有什么奥秘吗?”
听到陆远这一句突如其来地询问,洛尘长老不禁莞尔一笑,“我说你小子,你不是说不打算练武吗,那你问这个干啥呀?”
“嘿嘿,我这不是纯好奇嘛,洛爷爷,你说,要是某一天你也碰到了一个武功天下第一的人,那你能忍得住不去问问吗?”
“好吧,好吧,既然你小子想知道,那我就跟你说说好了。”见到陆远这小子已经迫不及待了,洛尘长老也是没辙了,于是他一边思考着,一边认真地回答道:
“其实,真正的武学修为,到了顶峰之后,秘密就不多了,一个人若想要突破重楼,进入化境,靠的并不是勤修苦练,反而是天赋和悟性。
就拿我京城分舵的邓中乙来说吧,他的天赋和悟性就都是顶级的。
欸?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来了,要不,咱们还是先说说你未来的岳丈,沈井冰吧……”
“洛爷爷,你在那说什么呢?!!”
一听到洛尘长老竟然说出了岳丈这种话,旁边的沈晚柠登时就急了,只见她气吼吼地打断了洛尘长老地讲述,然后跺着脚就把头扭到了一旁。
而看着沈晚柠那又急又臊的样子,洛尘长老不禁错愕了一下,随即他才想起来自己刚刚是说秃噜嘴了,因为在他的心里,早就把陆远认定为孙女婿了。
于是洛尘长老便冲着沈晚柠的背影抱歉地笑了笑。
可是沈晚柠现在正在气头上呢,她又哪里能看得到洛爷爷的表情呀。
万般无奈之下,洛尘长老只得转过头来朝着陆远尴尬地一咧嘴,随后又把思绪转回到了刚才的话题之上。
“就拿我那个大徒弟沈井冰来说吧,其实,我早已把所有的武学奥义都传给了他,我本以为,他可以凭借天赋和悟性而成为新一代的武林翘楚呢。
可是现实的情况却是,这家伙的心思根本就不在练武上面,他只要一得空,便会找几个丐帮的老头去下棋,并且一下就是一整天,甚至连帮务都懒得管了。
正因如此,这十几年来,他的武功是一点进步都没有,我记得前年他和邓中乙切磋的时候,连五十招都没走上就被邓中乙给制服了。
哎——,这个人真的是恬为丐帮帮主啊,你说气人不气人吧?”
“呃……,我是该说气人好呢,还是说不气人好呢?”说实在的,面对洛尘长老的这个问题,陆远真的是感到左右为难。
果然,陆远这头的话音刚落,就见到沈晚柠的目光已经剜向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