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大街。

朱辰的院子已经塞满了东西。

包括外面还有许多东西都塞不下了。

这个小小的家,已经不能再满足朱辰的日常品存放了。

两兄弟眼见这样的情况,顿时便心中有了主意。

“东家,我带您去个地方。”翠花一脸讨好的笑容。

朱辰疑惑道:“去哪?”

翠花笑道:“当然是去该去的地方,您跟着我们走就行了。”

朱辰笑了笑:“闲来无事,跟你们去看看也无妨。”

约莫半刻钟后,两兄弟带着朱辰来到了一座府宅外。

这座府宅上的牌匾,赫然写着张府二字。

而且,这个地段距离皇城很近,若是放在后世,那都是妥妥的二环内了。

这栋府宅看着很气派,光是门口这两个大石狮子,就让朱辰有种庄重之感。

那大门更是红漆打造,宽大的大门,象征着主人的实力。

翠花嘿嘿一笑:“东家,您看着还满意不?”

秋香也期待的看着朱辰。

朱辰看了两眼,点头道:“还不错,怎么了?”

秋香笑道:“只要东家喜欢,咱就帮您把这宅子给拿下来。”

翠花嘿嘿笑道:“东家,您在外等等,我们两兄弟进去交涉交涉。”

话罢,两人就快速的走了进去。

约莫一刻钟后,从张府内,走出来好几个背着包袱,抱着被子的人,有男有女,看那模样像是被赶出来的,一脸沮丧。

朱辰心中咯噔一声:“这俩家伙该不会是强抢民宅吧?”

这座宅子,是张家的资产,住在这里的人是张家的亲戚,但太孙喜欢,两兄弟想也不想,直接就让亲戚卷铺盖走人了。

什么是极致舔狗?这就是!

舔到极致,方能得到东家更多疼爱。

紧接着,两兄弟将朱辰请进去,又吩咐那些流民兄弟把东西搬到这里来。

古董瓷器都留下了,其余东西全部拿到当铺折现,获一万两银子。

门口的牌匾也被拆掉,写上了:朱府!

自此,大地主的标配朱辰就全齐了。

……

大明皇宫。

朱瞻壑被狠狠痛骂一顿回去了,还被禁足七天,不得外出。

朱棣又将纪纲给喊来,吩咐道:“查查这事还有没有帮凶,一并揪出来。”

很快,纪纲得到一个答案:武定侯。

将这个名字禀报给朱棣,朱棣冷笑一声:“呵呵呵,笑死我了,武定侯皮痒痒了,帮着朱瞻壑干坏事。”

“去抄了他的家,把他关到诏狱里去,让他牢底坐穿。”

可怜的武定侯,即将迎来第二次摧残。

纪纲领命,立刻出宫去办。

谁敢招惹太孙,那就只有这个下场,朱棣的爱是极为护短的。

等纪纲带着十几个锦衣卫到武定侯府的时候,顿时就愣住了。

只见四周空****的,整个武定侯府,仿佛被土匪抢劫过似的,连一张像样的凳子都没有了。

此时,内堂的武定侯发出悲叹:“连床都没有,晚上睡哪?”

纪纲迅速走了进去,沉声道:“皇爷有令,让你去诏狱里睡!”

武定侯脸色一变:“是你?皇爷知道了?”

纪纲冷漠道:“少废话,诏狱里睡觉去,把他带走。”

武定侯叹息道:“朱瞻壑,你坑我啊。”

几个锦衣卫迅速押住了武定侯,率先将他押去诏狱了。

纪纲打探清了情况,得知是解缙带着太孙来的,不由又想起了那个红袍解缙:“这解缙,历来也不是好招惹的啊。”

“这两师生联手,怕是以后要掀翻大明了。”

……

次日,朱辰继续来到城郊的田野。

他的地,又多了几百亩,因为田契也被搜到了,现在就是朱辰的了。

悠闲的朱辰正在岸上看书,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我家公子命我把这个交给你。”汉王府来了下人。

放下一张小纸条,这人便离开了。

朱辰打开小纸条,只见上面写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清晰的字眼,不多不少,正好就这几个字。

朱辰哑然失笑,猜到是谁的手笔了。

他甚至都能想象到朱瞻壑此时扭曲的神情,愤怒到炸裂的眼神。

“像你这种心性,再给你三十年,你也斗不过大哥啊。”朱辰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没放在心上。

……

数日过去。

浙江,德清三县之地。

各方的支援,再加上余学夔完全严厉按照朱辰的做法来执行标准,导致了疫情发展的势头被迅速打消。

此时的德清县,瘟疫虽然没有完全退下,但已经得到了有效的控制。

根据朱辰提供的办法,这次治瘟的成效,比起以前要好太多了,短短十天内,就彻底控制住瘟疫,就连余学夔都啧啧称奇。

这座死城,又重新恢复了生机。

封闭的城门,再度被打开。

德清三县之地,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刻。

仅仅用了十天,控制住瘟疫源头,这便是华夏速度啊!

余学夔在浙江成功抗瘟后,朝廷也已经派发了新任的三县知县前来看守,并且调余学夔回去。

但余学夔担心浙江瘟疫再变,选择了继续留几天。

当然,这期间他也没有忘记自己临行前给朱辰的承诺。

此时,德清县学之中。

余学夔站在讲台上,台下是数十名已经考取了童生的学子,余学夔讲得激动,学子们听得也认真。

“心学,乃未来的天下大势,吾虽是程朱理学出身,承袭程朱二圣的学问,可当吾看见这心学后,心中大受震撼,此心学必将改变整个大明。”

“理学讲的是规矩,立法,却禁锢了人的思想,未免落入死板,而心学讲的是开启民智,万事由心,两者不可同日而语,未来心学也一定会代替理学,成为天下大势。”

余学夔本就是翰林院大佬,口才能力自是不必多说,这几天的讲课,听得那些学子们如痴如醉,对心学向往的程度达到了极致。

再加上德清三县的学生,对余学夔本就感激,他说的话,自然也不会有假,学生们无条件信任之。

经过余学夔的熏陶,他们了解了心学的好处,对心学也推崇备至。

待余学夔讲完,台下一片喝彩之声,掌声不断。

“余老师,心学之势,必将发展九州,遍布华夏大地,这样精妙绝伦的学说,也只有您才能创出了。”

“为开启民智而努力!往后我们都是心学的学子,您便是我们的老师。”

“对!”

“心学一定会燃起天下大势,一定会改变大明。”

然而,余学夔却摇了摇头,语气坚定:“以吾之才学,悟不到心学的一成,更遑论是吾所创。”

“心学的创始人不是吾,是一个名为朱辰的少年,他是当世仅有的天才,他才是你们的老师!”

“往后,你们若见了他,要尊他,重他,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