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凶手是青蓝?
青蓝见状急得眼泪刷刷直落,赶忙又解释道:“婢子点的香料都是茅管家亲手交给我的,婢子真的不曾做过任何手脚,之前茶房里的姐妹都是看着茅管家把香料交到婢子手上的,婢子哪里有机会做什么假…”
青蓝说这话的时候,周围几个年纪不大的婢女都在小声附和。
“你还不承认!” 老管家茅溉很是激动,指着青蓝一脸愤怒:“我交给你的香料皆是侍郎亲手挑选的甘松香,这些香料一直是我随身收着,从来都不曾有过异样,为何交到你手上就出了这样的纰漏。若不是你动的手脚难道还会有别人?我将马元带往书房之后迟迟不见你送茶,我刚出去寻你问个究竟你就来了,原来你早知道香料有古怪所以刻意拖着不进书房,你还敢说你心里没鬼?”
“那个……茅管家,你得冷静点!”裴南歌牵唇浅笑,扑闪的眼眸里尽是佯装而来的似懂非懂和明知故问:“不就是个香料嘛,你堂堂大管家犯的着跟婢女计较?歡,等等,我听出来了,照茅管家的意思,这香料难不成还跟马元的死有关?”
“我、”茅溉抬头刚想接话却顿装头赔笑道:“这不是刚才姑娘你刚才说香料有问题,老奴才想到可能是青蓝换了香料害死马元……”
“可是我刚才只说这香料会让人昏睡,并没说会害死人呐……”裴南歌扬着脸,清浅的笑容里闪动着狡黠。
这时,裴高枢突然撑着桌沿起身,煞有其事道:“不错,青蓝和茅溉都曾两次进出书房,青蓝你第一次进入书房是为了点香,而茅溉第一次进书房是引马元进去,茅溉那时并未在里面待得太久就出来寻你,这时你又第二次进出书房,你算到预先燃好的醍醐香药力已经发作,于是便趁机杀了马元,所以才有茅溉第二次进入书房发现尸体,这时一直在周围徘徊的你主动前来,不出所料的被茅溉吩咐守在门口,你就借机再进到屋里倒掉香灰!”
裴南歌单手托腮听完自己堂兄的推理之后差点一个趔趄,她刻意咳了几声唤起裴高枢的注意,轻声提醒道:“堂兄,马元是突然来访的,青蓝又是偶然点香的,她难道是夜观星象再掐指算出今天马元要来?”
被自己的堂妹拂了面子的裴高枢强忍着怒气继续推断道:“好,那可能是……原本青蓝燃的是甘松香,但她进屋端茶送水的时候又偷偷换成了那个什么醐香,然后在书房外边找了个地方悄悄守着,等到马元昏睡过去就立刻进到屋里杀了他。正好,青蓝送过茶水之后去了哪里在场的人没有人可以证明,那正好说明青蓝根本没有离开过书房。”
裴南歌与萧武宥相视一望,她也发现他眼眸里的不屑一顾,默契地保持沉默。
青蓝连连叩首喊冤:“小婢与侍郎学生无冤无仇,真的没有杀他,真的没有……”
裴高枢哪里肯吃她这一套,他一拍桌沿厉声喝道:“大胆青蓝,还不快从实招来。”
裴南歌凑到萧武宥身侧压低声音道:“他怎么就只会这一句‘从实招来’,要人家抵死不认怎么办?”
萧武宥故意皱起眉头,装出仔细思索的模样,而后神情极为认真地说道:“那就屈打成招,最后来个畏罪自尽。”
裴南歌恍然,扁着唇意味深长地点点头望洋兴叹:“嗯……看来我误会他了,他这计划还真周全……”
“不、不,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杀他……”与她二人的打趣不同,泪流满面的青蓝不住地叩首求情,希冀以此换来大家的同情和信任。
可很显然,茅溉并不会同情她,他依旧一脸的愤怒,言语之间更是充溢着浓烈的嘲讽:“青蓝呀青蓝,我本以为你单纯勤奋,枉我对你如此信任。我原本还不明白,你明明不懂调香,为何还要收集院子里的花瓣,原来你种种都是作假,你真是深不可测、深不可测啊!”
“啊?原来青蓝收集花瓣是制香?啧啧,当真是小瞧她了呢。”
“怪不得她身上总是飘着股花香,原来自己制的香,可她为什么藏着掖着呢?”
“谁知道呢?没准是指着自己被哪户人家看上,怎能把这好方子传与我们?”
“对,没准青蓝原先对那马元勾勾搭搭的,后来见人家考不上功名就嫌弃了,又担心自己名声被他坏了,索性就把人害死。”
几个侍女小声的议论此刻分外清晰的印证着管家茅溉的说辞,青蓝沉着脸泪流不止,她动唇试图辩解,却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大胆青蓝!”裴高枢的面庞不合时宜的狰狞:“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
“不是的,不是的,我真的没有杀人,我收集花瓣只是为了沏茶,真的只是为了沏茶!”青蓝跪着身子,声音颤抖,说不出的凄惨:“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有。”
“青蓝,你、你太让我失望了……”赵侍郎重重叹息一声,别开脸再不去看跪在地上的青蓝那一脸的沉痛哀怨。
“青蓝呀青蓝,事到如今,你还想否认些什么?”茅溉摇着头,一脸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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