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 没什么事。”

实际上,时庆也觉得奇怪,原来很压抑, 现在就很平静了。

“他说, 他找到了一个人, 能够力挽狂澜?好像是这个词吧,更多的他就不愿意说了。”

所以他是能感知到天道,但是感知的并不是很完全, 有些事天道也不愿意告诉他。

柳咏贞刚放下的心又提起来了, 然后又松了一下:“力挽……狂澜?”

这个词, 是不是说明这个世界原本破碎不堪, 被人救起来了?不然怎么会用力挽狂澜这个词。

但凡天道有一点点的办法, 也不至于说出力挽狂澜的话。

时庆不明白:“这个词有什么特别的吗?”

柳咏贞面上喜喜悲悲,是不是有人牺牲了,所以这个人力挽狂澜了?

可他却无缘得知这位英雄是谁。

他愣了好一会, 沉浸在悲伤里,声音有点哽咽:“有没有说这个人是谁?”

时庆懵了一下:“什么人?”

柳咏贞并不笨,从恩公的脸上就知道, 这件事天道并没有告诉他。

所以……没人会知道这个人是谁。

若不是恩公无意之间透露这件事,世上不会有人知道,有人为了这个天下牺牲了, 只会如同平常一样活着。

“只是突然想起一个人……”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 也不知道他的姓氏, 甚至不知道他长得什么样,有没有家人, 有没有朋友。”

时庆现在还是一脸懵逼:“那你这是知道的什么?”

柳咏贞把眼泪咽下去:“……不知道。”

时庆被这没头没尾的话弄得云里雾里的:“咏贞你今天有点奇怪, 说话都……怎么只有一半一半的?”

“我是一句也没有听懂。”

柳咏贞忽然笑了一下:“因为想起一件很难过的事情, 所以可能话没有头没有尾的,恩公忘了就是了。”

算来算去,果然也没算出这位牺牲的人是谁,柳咏贞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天道不想让你知道的东西,你是永远都不会知道的。

他叹了一口气,还好,他现在知道了有这么一个人。

日后得为英雄立个碑。

当天就在房间里,联系了师傅,丹谷谷主肖阳。

肖阳面容冷硬,十分严肃,没有太多的表情。

连话都是冷硬的:“何事?”

二字带着一股锋利。

柳咏贞和师傅相处得很久,早就习惯了,他恭恭敬敬的:“师傅,近日可有不妥?”

肖阳:“何事直说。”

柳咏贞对白天的猜测,也不是完全肯定,但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弟子近日察觉一桩事,不知真假,还望师傅定夺。”

肖阳有一点点惊讶,他这个弟子温和中素来透着傲气,竟然也会有不确定的事。

不过,他面上还是那个表情:“说。”

柳咏贞禀报了:“是这样的……”

他把事情简单的描述了一遍,对于前情一句话带过了,恩公的事不必要说得这么详细。

肖阳也没有追问关于时庆的事,只是说:“你竟然也知道了……”

柳咏贞愣了一下:“所以这是真的吗?它真的……不行了吗?”

肖阳:“是。”

“这些事我早与各长老,各宗主商议过,只是不便告诉你们,未曾想你也知道了。”

“早于数年前,师傅便察觉到不妥,只是苦于没有解决之法,恰巧前日,有了一线生机,前途不再无光,未来不再无望,天道也归于稳定,不再需要我们担心。”

“此事你没有告知他人?”

柳咏贞回答:“未曾,弟子得知此事的第一时间就已经告知师傅,只是不确定真假,所以才请师傅定夺。”

“如今此事已然是真的,弟子也不会告诉他人。”

柳咏贞很能理解,为什么没有人知道这件事,大多数人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根本没有办法解决,还会徒增恐慌,没有必要。

这样的大事,哪怕是他,也根本是没有办法的,唯有师傅师祖他们……也许才可窥见什么。

“师傅,关于此事,弟子还有一个猜测……”

“也许并不是完全不需要担心,因为有人替我们承担下了这一切,而不被人得知,弟子知晓这件事还是因为恩公,他说有人力挽狂澜,所以才免了这场劫难,时间上……恰好是前段日子。”

肖阳冷硬的面容忽然松动了,没有了一开始的冷静:“可有说过是何人?”

柳咏贞摇头:“恩公也不知,想来是……不愿意透露。”

肖阳沉默了一下:“你说的很及时,此事我与师傅都不知晓,若是没有咏贞你提的这一句,我们还以为无事了,不知是有人牺牲了……”

“择日我便通知各宗主,为此人供奉,这样的事还需有人记住。”

柳咏贞肃然:“弟子现在也会为此人念祈福经,不知他是否有来世,依然希望他好。”

肖阳:“你做得很好。”

柳咏贞却很羞愧:“这样的大事,弟子却不能尽一份力,弟子感觉很愧疚。”

肖阳也了解自己的弟子,也多安慰了几句:“此事……暂且还不需要你们担心,你们只要好好修炼,努力求道就行,别的……师傅和师祖可以扛着。”

“这样的大事若是公布出去,只会引起纷争,没有必要。”

柳咏贞能够想到,可还是有点委屈:“所以师傅连弟子也不愿意告诉,弟子也可以承担。”

肖阳叹息:“牺牲轮不到你,还有师傅,若是真到了那一天,你便是我丹谷下一代谷主。”

“师傅曾经想过,真到了那一天,师傅便将丹谷的一切托付于你,咏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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