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司马季只能选择一个成功率最高的方向进行开拓,南征最大的困难就是气候问题,但这个气候问题好歹在农业社会的范畴之内,青藏和蒙古高原那都是需要晋人放弃耕种的生活转成游牧去开拓,再者这两个方向也确实装不下多少人。

苏维埃尚且拿西伯利亚没有办法,共和国尚且无法阻止东北人口流失,司马季是多大个脸认为自己能扭转这个社会规律?还是农业社会的基础上扭转?

他能够让这些地方的势力和大晋确立臣属关系,辅以软硬兼施达成目的,最为重要的原因就是要在南征这段时间当中,别让其他方向的势力打扰到。也就是近百年之内,不论是西北正北还是东北,都不要形成对晋朝背刺的机会。

索性现在大晋度过了宗室内战,仍然是一个中央集权国家,甚至司马季把国家用明清两朝的手段来维持内部稳定,而其他方向的各部势力仍然是一盘散沙。这就比汉朝面对匈奴,唐朝面对突厥的战略环境要好得多。从辽东到凉州都算上,晋朝面对的鲜卑分成六个大部,至于其中的小部族司马季都不愿意去算,基础还是不错的。

羌人和慕容吐谷浑部,现在已经在后世的青海境内,换句话说他们的领地已经是青藏高原的一部分,只不过还在爬梯阶段。

在慕容吐谷浑的面前,司马季展现了最新的地图开疆成果,让人抬上来了方圆两米的地图,当然这个地图就不包括长江以南了,而是长城一线一直到西域,包括了一部分的青藏高原,还特意强调道,“此图不包括吴蜀旧地,只不过是我大晋疆域的一部分。”

“这?”慕容吐谷浑不得不承认自己感受到了震撼,和他现在所辖的领地相比,整个大晋帝国的巨大在地图上有了直观的了解,简直大到冲击了他一部首领的想象。

司马季隐晦的扫了一眼慕容吐谷浑的脸色,是不是有点波兰看俄罗斯,越南泰国看中国的感觉?司马季觉得是有的,有就对了,这是一般人看地图时候,面对一个占地巨大国家的本能反应,这个人可能不会承认,但心里会产生一种畏惧。

此图绝对精确无疑,而且是按照比例缩小的,丈量单位是后世单位米,三年来他已经下了法令重新统一了度量衡,后世的度量衡可不是脑袋一拍就出来的,吨这个单位,就是一立方米的水,米制是在由法国创立的一种测量单位制,它以经过巴黎的地球子午线的四千万分之一作为长度单位。

米制的主要优点是:单位的选取有可靠标准;各基本单位间有密切联系;采取十进位制,使用方便。这是米制战胜其他各国度量衡的最重要的一点。而米制引申出来的重要单位吨,是一立方米水的重量,在任何国家水都不是寻找不到的东西,用来制定重量在合适不过。

司马季所知,各朝各代的重量和长度单位都有些差别,使用米制主要还是精确,一个人身高六尺三寸,说实话还是很容易看出来差别的。这一点从很多美帝打篮球的身高上就能看出来,美帝使用的就是英寸,最大的应用范围应该是显示器,其他方面好像没什么存在感。

新度量衡已经推行三年,至少已经在各州城池站稳了脚跟,司马季相信随着时间肯定会站稳脚跟的,毕竟比精确来说,米制的优点太明显了。

“伯父?”慕容昭然轻声提醒着久久不语的慕容吐谷浑,一张地图有什么好看的。

“原来我已经离家这么远了!”慕容吐谷浑指着慕容氏所在的辽东,但实际上他想说的不是这个,而是各部鲜卑的领地虽然也化出来了,但上面一个大大的晋字,明显是表明鲜卑的领地都在晋朝疆域之内。

“慕容氏已经封王了,是代天子管理辖地,维护草原和平。”司马季当然知道慕容吐谷浑沉默的原因,他这张地图都不能算是地图开疆,应该算是贷款开疆。直接把还没有占领的地方,不管是谁的都划进来。

疆域的轮廓类似后世很著名的乾隆地图,不过有一些细微的差别。大晋藩王的土地难道不是大晋的么?既然四部鲜卑既然都封王了,那依附在他们手下的小部族,自然也是大晋的,这有什么可奇怪的。

“化外之地不好管理,我大晋也没有侵夺草原的意思,但草原变化莫测,部族崛起和衰落就是一个冬天的事情,封王之后就可以代天子管理草原。”司马季不慌不忙的道,“这样有新崛起不服慕容氏、段氏的部族,便可以请求大晋支持讨伐之。本王怎么会对昭然的父兄不好呢,对不对?”

“夫君待我慕容氏很好!”慕容昭然挂着温婉的笑容道,“这样有草原新的部族不服我们管制,面对的就是慕容氏和大晋的联合讨伐。”

“就是这个道理!”司马季满脸微笑,心中也叹了一口气,实际上匈奴曾经也有这个待遇,就是在鲜卑西迁的时候,因为要面对一个不了解的新敌人,汉朝尝试扶持匈奴顶住鲜卑西迁,当然最后没有成功。

慕容吐谷浑想了一下,似乎确实是这个道理,他们这些部族和晋朝的关系其实是很明显的就是臣属关系,只不过说出去不太入耳而已。

“不知道宁西王愿不愿意接受我大晋的官印呢?”司马季拍了拍手,立刻外面就有人拿呈上来了一枚金印,绝对黄金所铸分量十足。这上面司马季从来不扣,匣子上还有一张圣旨,开口道,“如果伯父接了,以后便可以代晋征讨蛮夷。”

“慕容吐谷浑接旨,愿意生生世世侍奉上国。”慕容吐谷浑跪下大声道。

“本王恭喜宁西王!”司马季一只手拿着酒盏,走到下跪的慕容吐谷浑身边一只手扶起对方,用酒盏撞一下对方的酒盏。

过了几天,司马季又如法炮制,封了羌人首领为王。就算是农业时代来看最为标准的烂地青藏高原,他也觉得最好是分为两个部分为好,太团结和睦了,对我大晋就不好了。

在南方各路夷帅、蛮王入京之前,司马季先把西面的两个部族搞定,便专心等着其他人上门,将作监的金印可备了相当多。当然这个接不接选择权在他们,不接么,连一个姿态都不愿意做,说明这个人早有反心,直接当场干掉就行了。

“本王仔细想想,自己简直就是各部族的父亲!”连续接待了几天各部夷帅、蛮王之后,有些疲态的司马季对着张宾苦笑道。

“燕王做他们的父亲,他们应该感到荣幸。”张宾翻越着已经入京夷帅的名册道,“沿途栈道已经通报过了,不过猎头部的夷帅?其他夷帅说,这个猎头部就杀死进入他们领地外人的传统,燕王你看?”

“猎头部?”司马季一愣,他还似乎真的对这种习俗有映象,一下子想起来道,“是他们?”有这个习俗的部族,后世可是和共和国关系密切,有着亲儿子之称的佤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