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他能够在国家层面让士族消失,可宗族还是没办法对付,而且宗族在中原还算好办,真正不好铲除的宗族在江南。宗族的发展在地域上并不平衡,后世在江西、广东、湖北、湖南、福建和浙江一带比较发达,在秦岭黄河以北的地区则要薄弱一些。

尤以祠堂、族产、谱牒为三大标志。祠堂,是一个宗族祭祀祖先的重要场所,是宗族成员进行集会的场所,满足了人们从事各种文化活动的需要。族产,则是宗族内部处理经济问题的集中表现。在宗族耕田中划分出一部分作为“族田”,由族人们轮流耕种,耕种所得则归宗族共同所有,形成了公共所得的族产。

宗族的发展和地势有关,不要看中原的士族远远比江南士族强大,但南北朝的历史已经证明,只要基本盘够稳,中原士族并不是不能对付。南朝的士族就顽固的多,真正衰微的原因还要等着宇宙大将军祸害他们。

原因有一部分就是华北大平原无险可守,只要朝廷真想要削掉士族,有足够的手腕,就能达成目的,江南的情况就要复杂的多,破碎的地形很好在农业时代掩护了宗族的成长。中原士族是强大,但只要有更强大的力量出现,他们容易被****南士族看起来不强,但是依托江南的环境却很顽固。

真敢说把百姓置于自己的统治之下,连明清这么集权都做不到。明清也曾经被南方的宗族搞的焦头烂额,这事还是要等待共和国登场才能解决,而且就算是共和国的治下,也不是没有宗族互相依托对抗政府的事情,

都到了二十一世纪,广东的乡村还有宗族势力的带动下,大约有三分之一的家庭都直接参与制造毒品,对抗政府禁毒,这种事不可能出现在北方。

把宗族的演变形势告诉罗永,并且告诉宗族和士族的不同之处,司马季又露出了狐狸尾巴,他是不能因为人家宗族聚集就把对方怎么样的,可必须要让这些宗族在官府的视线内。

“记着,封山令肯能不能解决全部的问题,但一定要实行下去,百姓必须在给的官府的视线之内,把并州隐居在山间的百姓都迁徙到平原,崇山峻岭本王都划给军中士卒,作为军方的公产。”司马季在燕王府的花园当中一边走一边指点道,“其实中原这么做问题还不大,关键是江南,不过先把中原弄好,本王不相信江南还会翻天,江南的士族高门可以先留着,但就算是留着也要在官府的视线之内。”

“现在本王先让你练练手,给本王把秦岭封了,现在京师周围有大军七十万,有足够的人力做到这件事,山间百姓全部迁徙到平原,我大晋有地是土地等着开垦,别躲在深山老林当红在那个做野人,好好地晋人等着他们做呢。”

“理由也好找,就说秦岭当中有一种黑白相间的熊猫,乃是瑞兽,中宫很喜欢。”

“明白了,罗永一定尽力。”罗永躬身作揖,他说的是尽力,也明白司马季并不是要让他把秦岭里面的百姓一个不剩全抓出来。很早以前司马季就和这些典狱吏说过,犯人永远都抓不完,但不能因为抓不完就视而不见。

同样法令也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但是罪行出现了,要是没有相关的法令处理,那就是朝廷的失职,同样也是这个帝国的失职。

自从来到京师之后,司马季两手准备,一方面给这些各种成分的兵马画饼,实践自己司马饼王的初心,另一个方面就是在画饼的同时压榨劳动力。燕王这么大男子主义一个人,从来都是把男人当成牲口用的,生在晋朝算你倒霉,国家在很多地方都需要你们付出,中国自古就是地狱难度,想要学习一下西方城邦,做做生意赚取差价就过好日子不可能。

期间自然还夹杂着一些鸡汤,比如让大军士卒明白,要想想你能为大晋做什么。当然这等糊弄老百姓的鸡汤,燕王肯定是不相信的,他只在乎自己能从这个帝国得到什么。

此种厚颜无耻的话,堪比他在蓟城标榜自己的另一句话,“要不是本王事必躬亲,勤政爱民,整个封国老百姓都会饿死!”实际上他比谁都明白,是整个封国养着他,以及燕王府的所有女人。

现在司马季只不过是把京师当成了蓟城,操作手法是一样的,七十万大军静等着粮草从运河过来然后出兵平乱,那绝对是想多了,他虽然懒得睡觉都想要女人坐在上面,但对部下一向严格要求,想休息是不可能的,赶紧把东厂建起来。

当然在表明中心思想的时候,这又是另外一套说辞,燕王对身体残缺的内宦都能一视同仁,对你们这些出生入死的士卒还用说么?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样!”一袭宫装的羊献容端着一杯茶,她知道司马季喜欢这口,也在尝试接受新鲜事物,口中不断埋怨道,“让秦岭的山间百姓放弃原来的土地,不是要一切从头来过么。”

“什么百姓的土地?哪是百姓的土地?那是国家的,是大晋的,是我们家的,是司马氏的!这个天下任何一寸山川河流都是我家的。没有任何一寸土地他的名字叫百姓。”司马季眼睛一斜,一副万恶的封建主嘴脸,“这么做有利于朝廷的掌控力,反正现在战乱刚过去,平地足够,暂时的牺牲算什么,为国牺牲不应该?”

“好了,是献容错了。”羊献容赶紧放缓语气哄着司马季道,“堂堂燕王不要和妾一介妇人一般见识,妾只是怕有民变。”

“七十万大军是摆设?”司马季哼哼一笑道,“想去修运河尽可以造反,本王不拦他们。过来坐我腿上,想和你商量一点事情。”

羊献容很是听话的坐下来,脸上闪过一丝羞怯之色,声音都有些变了,“妾听着呢。”

“泰山羊氏在天下也是叫得上号的士族高门,本王觉得可以在你们家当中寻找一些俊才,这样可以让朝中那些天天睡不着觉的士族高门放松一下警惕,现在恨不得派人盯着燕王府的大门,本王虽然是不在乎,可一想也挺恶心的,被这么一群人关注着。”司马季捏着羊献容白皙无骨的素手,阴沉的开口道,“这样你在朝中的地位也稳固了,你家人入朝之后可以做一下士族领袖,本王也可以看看,有哪一家的不老实。你也是知道的,本王可没有对你们家开过刀。”

“你想要怎么做?”羊献容歪着头,不知道司马季这是哪一出,要说控制朝政的话,司马季早就可以做到了,毕竟七十万大军不是摆设。为何要塑造出来一个士族高门的领袖呢?

“因为本王需要理由,要是出兵打仗就不用这么费劲了。可对朝中不老实的人,必须要找一个合适的理由,谁让我大晋自有国情在此?”司马季咬着牙,要是现在他开启南征,都不需要像是十年前那样,连妖星横贯星空的蹩脚理由都拿出来说道说道,直接出兵连个理由都不需要找。

燕王潜意识当中还想要拯救拯救,他那些学生口中早已经没救的名声,一定要有光明正大,让自己迫不得已动手的理由。

“只要你家那些兄弟听你的,这事就好办。”司马季对着羊献容耳语一番,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最后道,“士族高门越多对皇权威胁越大,你要是觉得你的兄弟比你以后的儿子更加可靠,就当本王是在放屁。”

羊献容轻咬着嘴唇面带犹豫之色,最后轻声道,“献容自然是知道轻重的,只是你以后要是动手了,可不能对我家挥刀。”

“那是自然,都是自己人!”司马季一双魔手轻抚着羊献容身上的曲线,口中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吐沫,心中隐隐有一种冲动。

“燕王,大事未成!”羊献容也感觉到臀部隐隐有种变化,赶紧开口转移注意力,如果现在司马季就在这里办了她,她也是没有办法的。

“你们家要是能把士族都带到沟里,本王觉得以后的天子肯定是你的嫡子。”司马季轻轻呼出一口气,忍住了心中的冲动,他要是刚入京,皇后没动静的肚子一下都动静了,确实可能被有心人联想。

两人现在就差一层窗户纸,羊献容也知道自己其实没有选择,一切都得听着这个男人的,可似乎仔细想想对她也没什么坏处,她仍然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可能是未来天子的母后。

对司马季而言,他就喜欢这种敌方阵营有我方棋子的感觉,利用泰山羊氏钓鱼执法要是成功了,便可以名正言顺对士族开刀,最主要是可以秀一波操作,巩固燕王微操大师的地位。

所以某一天上朝的时候,天子忽然询问起来泰山羊氏的俊才,想要重用提拔的想法一表露,所有人就都看着燕王府的反应,很快燕王的想法就通过一些小道消息传出,“一个泰山羊氏能做什么,天子开口,招入朝中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