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浚到底有几个女儿?”司马季貌似一副回忆之色,他记得王浚好像和很多士族子弟甚至刘渊都联姻了,他生这么多女儿么?
“燕王,王浚确实有女数人,而且多人已经出嫁,其实最小的这个女儿,本来是和刘渊之子联姻的,但此女似乎并不同意,加上年龄确实未到**年华,刘渊和王浚也并不着急。只是她的夫君听说在并州之战当中被燕王你击毙了。”黄谦把来龙去脉一一道来,表示王浚之女仍然算是没有出阁。
一提及**年华司马季眉毛一挑,这种词汇后世很少用,生活这么多年他听到就觉得好笑,明明一个挺正确的形容词,一听总有股流氓味。
“哦?那真是不好意思了!”司马季不咸不淡的道着歉,但脸上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欲言又止道,“本王已经年近而立之年,能当她父亲了,似乎有点不太合适。”顿了一下又撕开了虚伪的面具,面带探寻之色道,“真的俊俏可人,国色天香?”
“她的联姻对象死在了并州之战,可能会因此嫁不出去,虽说战场无情,可本王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司马季为自己的畜生行为找着借口,说到最后没憋住哈哈笑出声来。
尚未出阁出嫁的对象便已经阵亡,这是多么不吉利的事情,司马季说的很有道理,真可能耽误以后的终身大事,而且司马季一听到是准备嫁给刘渊之子的,立刻就表态,这个女人他要了,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就是让刘渊知道,本王不给你不能抢。
“小人明白了,会王浚安心出城的。”黄谦躬身作揖,燕王如此的宽宏大量此事可成。
“去吧。”司马季挤出一丝笑容,直到对方离开才自语道,“想要送上一个女儿,换取本王高看你一眼?打错算盘了。”
类似准备在他身上占便宜的人,王浚已经不是第一个,蓟城还有一位出身弘农杨氏的大家闺秀在呢,但这些娘家人想要好处是不可能的,燕王从来都是糖衣吃掉,炮弹打回去,想要占他的便宜?不可能。
“燕王,已经查明黄谦近年在兖州的生活,在积累了财富之后,黄谦便结交官员,置办产业,购买土地,开办酒庄,还在自己的土地上织布出售。”过了一会儿,钱明从帐外进来低声禀报道,“都是燕王你在幽州做的。”
“目前看来没什么问题,学的倒也可以。马上给各州晋卫传信,本王要知道这些在燕王府吸血多年的买办,现在都走到了哪一步?”司马季冷声吩咐道,“有类似各地士族,搞庄园封闭的,立刻上报,本王讨厌什么行业都要插手的人。任何一个家族都不应该能脱离朝廷独自生存下去,如果有这样的家族,他应该消失。”
“末将马上去通知!”钱明点头,不知燕王什么目的就去做,是一个合格晋卫的基本功。
司马季并不准备像是历朝历代一样,非把商人阶层在法律上贬的很低。实际上大晋律也没有规定商人阶层处在什么阶层,士农工商那是唐朝规定的事情。士族眼中,商人和佃户、奴隶军户、甚至普通农夫一样都是平等的,都是垃圾。
司马季准备换一种办法,明确规定商人不能跨行,贩马是可以的,卖布也可以,卖酒也可以,商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什么都做,乃至建成自给自足的体系,不行。
他最讨厌的就是财阀,那种什么行业都不管赚不赚钱都插手的模式,这种财阀普遍存在于除了中国之外的所有东亚东南亚国家,甚至在东南亚国家当中,比三星在韩国还要厉害。这些财阀和三星在技术上不能相比,可东南亚本身也更穷,在本国当中他们比三星在韩国都要一手遮天。
只不过东南亚的财阀在中国看来都一个痛点,那就是担任财阀角色的很多都是华人。
财阀也确实也建起了天花板,困住了这些国家主体民族的发展,很多还是在殖民地时期就被扶持起来的家族,财力比本地民族要高,输出革命会首先打在顶级华人身上,所以最后不了了之。
而在当地的国家百姓眼中,这些华人财阀是殖民地历史的一部分,和一些殖民者强大的后代财阀联手,互相联盟隐居幕后继续统治后这个国家,很遭恨,天堂太远中国又太近,就如同东欧国家看俄罗斯一样,东南亚小国看中国有种说不清楚的压迫感。
但反抗是没用的,暴乱也无法伤害到真正的顶级华人,只会伤害到同样普通的华人,凭借这些小国的力量,已经无法掀翻天花板,中国后来也学聪明了,管你们死活?我自己国家发展的好就行了,没有义务帮你们掀翻天花板。
不过眼下黄谦这种刚刚成长的买办来说,司马季捏死他们比干掉士族容易多了。他就准备切了商人阶层的发展路线,让这些燕王府扶持出来的买办阶层,不至于成长到像是现在搞庄园经济的士族这么无懈可击,这样新的阶层就不会对朝廷有威胁力。
后世中国国企并非是日韩财阀那种模式,国企是的跨行业发展几乎是不存在的,国企应对的是专精,建立盐铁专营的分支避免任何一个部门尾大不掉,不同的部门又可以在朝廷的手中互相依靠引为后盾。
这样的先天优势之下,以后晋朝的商人要是还能成长起来,对抗朝廷的盐铁专营取得胜利,这就令人佩服。压制商人阶层要表现出来精准的刀工,切掉他们无法无天膨胀的基础,而不是把职业不同的商人阶层打成最低等的存在,这就是司马季在想做的事情。
三天之后,司马季率领大军南下抵达邯郸城下,王浚孤身出城来到司马季的军中,面对面得到了保证,等到保证之后的王浚总算是放下戒心又回到了邯郸,命令三万守军放下武器,去而复返这才算是真的投诚了。
“将军是龙雀营的都督?”王浚见到一身红衣的曹乾,头皮发麻的问道,似乎又想起了不是很美好的回忆,正主现在就在眼前。
“龙雀营是燕王所建,和我大晋官制略微不同,末将是龙雀营统领,本营有五千士卒,士卒及各级将校,死者回乡,生者进阶”曹乾看着从自己手中两次逃走的漏网之鱼,也没有太过于表现胜利者的姿态,轻声道,“大夏龙雀、名冠神州。”
“领教了!”王浚头皮发麻拱手的强笑着,又把目光放在另一个将领身上,看着这幅打扮,应该是当日击破邺城前军的铁骑统领。
“本王刚刚和韶仪巡营归来,诸位都等急了吧?”牵着一只素手进营的司马季走到首座,让跟随一同进来的女孩坐下,这个年龄不过二八的女孩就是王浚的小女儿。
司马季再次的不出意外被美色所击倒,暴露了自己舔狗的本质,见到女儿坐在首座一侧,王浚大惊失色想要开口,却发现钱明、曹乾像是见怪不贵的东张西望。
“并州刺史已经换人了,等到打赢司马颙,本王表举你为兖州刺史。”司马季随意提了一句,然后对着钱明、曹乾两人道,“幽州步卒人数不多,以铁骑称雄,但这几日降兵已经想通了,本王决定,先把邺城团团包围,灭了司马颙,他的余部便树倒猢狲散,不会再成为大威胁,大野盛率领高车人已经回师,高车部乃是轻骑,立刻轻装南下,起打草惊蛇之效。”
王浚投降,邺城以北的道路已经打开,邯郸丢失邺城以北已经没有屏障,现在司马颙要是率领精锐逃跑还有救,要是觉得可以依靠邺城坚守,当年高句丽的烽上王也是这么想的。
而司马颙权衡之下的决议是……坚守!邺城是北方坚城,司马颙舍不得放弃这里,一旦他率众逃跑,有几个人会跟他跑?邺城士卒可都是本地人。丢了邺城他就是没牙的老虎,在其他藩王面前只能寄人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