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胖了,应该锻炼一下。”一阵安慰之后,司马季贴着巧惜的耳朵低声道。

“巧惜会的!”女人赶紧保证着,脑袋又往司马季怀中钻了钻,这个年代的女人就是听话,三纲五常虽说没有宋朝之后这么严重,可也能让燕王感受到封建社会的温暖。

很快燕王就用行动表明,他并没有因为是女婴就怎么样,逗弄着自己的长女玩闹,不过没有成功,小姑娘哇哇大哭,很不给大晋燕王面子。

“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你可要小心一点,孩子刚出生抵抗力弱。”司马季冷着脸对着周围的侍女吩咐,古代婴儿的夭折比例太高了。他又没有相关的知识储备,只能想起来几条卫生方面的知识,说完之后才发现,好像又什么都没有说。

作为一个资深猎奇爱好者,司马季倒是对婴儿的一些冷门知识一点不陌生,长时间的观看了俄罗斯婴儿出生之后的甩孩子,冬天在室外冲冷水,美其名曰增加抵抗力。要不学学老大哥的先进经验?想想还是算了,毕竟是亲生的。

“殿下的声音好像变了一点?”等到众人散去,只剩下杨馨留在这里,才慢吞吞的开口道“说话的口气有些奇怪!”

“有么?”司马季倒是没有发觉出来这一点,然后边想边道,“如果是你在冰天雪地当中呆着,走出中军大帐迎面就是寒风呼啸,你就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了。”

东北大部分人口是河北、山东迁徙过来。但在后世他们和老家的口音是完全不一样的。这应该是最后一次自然迁徙形成的口音变化,就那边西伯利亚冷空气南下的环境,大冬天你要是不喊大声点,人家也是真听不到啊。其实内蒙的人说话声音也很大,当然也和环境有些关系,环境改变人。

一直在赶路司马季头一天就像好好睡一觉,连和杨馨谈恋爱的心情都没有。封国臣下也都知道这点,很知趣的没有在这一天来打扰。

“你最好有点好消息!”一早上起来就赶上颜严急匆匆的进来禀报,司马季很是面色不愉的首先开口,“如果是琉璃工匠的事情,本王已经在书信里面知道了。”

“殿下,并非是此事,颜严一直知道此事事关重大,所以在书信当中并未提及,其他同僚也都不知道。”颜严四下看了一眼,司马季会意挥手屏退左右,他才低声开口道,“殿下一直寻找的东西,臣下已经找到了,就在北平郡的群山当中。因为事关重大,一直引而不发,只等待殿下回来才能禀报。”

司马季的眼睛立刻犀利起来,按理来说他应该高兴,毕竟都两三年了一直在寻找唐山铁矿,不过可能是因为时间太长了,他那股兴奋劲早就过去了。直到今天终于得知了好消息,他竟然一点兴奋劲都没有,冷静的吩咐道,“离开迁徙走所有附近住户,就说燕王要修建一个园子,要在当地圈地。”

颜严不敢再书信当中明说,司马季非常理解。无非是四个字,盐铁专营。其中盐代表了钱,而铁这个字在所有文明当中几乎都代表了武力,赫梯人作为最早使用铁器的势力,最终让巴比伦成为历史,俾斯麦所推行的铁血政策,铁指的就是武器。

如果幽州发现大铁矿的消息一旦走漏,对司马季其实是极为不利的。在眼皮底下已经有了晒盐场的情况下,又出现一个大铁矿,几乎瞬间就集齐了造反条件。

就算是没有造反的心思,也难保不会被洛阳猜忌,被调离封国改封都是非常可能的事情。司马季肯定不愿意离开幽州,除了人口略微不足,他想要的条件,幽州都齐备。

边陲有边陲的好处,洛阳是天下第一大城,但在八王之乱当中,处在天下中心的洛阳,往往是被四面包抄的地方,可不止一个王侯遭遇过被四面围攻,最终搭上身家性命。

“颜严明白!”颜严心领神会的点头道,“这都是为了我幽州着想。”

“这当然是为了幽州的长治久安!”司马季不慌不忙的道,拍手示意,过了一会儿杨馨端着一盘金豆出来,走到颜严身边开口道,“记事真是辛苦了。”

“怎么敢劳烦夫人?”颜严立刻诚惶诚恐把盘接住道,“颜严出身不高,有幸遇到殿下,怎么敢办事不尽心尽力!”话虽然这么说,接盘的动作倒是一点不慢。

“拿着,这都是你应得的!”司马季看了杨馨一眼开口劝说道,“对心腹之人本王绝对不吝啬,记事几年来劳苦功高,些许赏赐不算什么。”

等到颜严退下之后,两人对视一眼,司马季懒洋洋的开口问道,“觉得这个人如何?”

“士族有士族的缺点,但寒门也有寒门的弱点,寒门为了上升渠道不择手段。不管怎么说,不论是对谁,防着一点总是没错。”杨馨移步款款走到司马季边上坐下,“幽州境内,在刺史之下我都有所安排,颜严的府上自然也不例外,殿下大可放心。”

“你办事我没什么不放心的,要说真有什么不放心的!?”司马季斜着眼睛打量了杨馨片刻,从上到下一扫然后收回目光道,“你应该明白!”

这话已经说得够明白了,把很多事情都交给女人,倒是很符合家天下的国情。可司马季总感觉两人好像还没到那个地步,直说就是没有到最亲密的地步。

杨馨当然很聪明,闻言脸色绯红的低下头,这是一个再明显不过的暗示了,其实有时候在睡梦当中,她也不是没做过那种梦,心里也想的身上发热过,可弘农杨氏虽然在政变当中被清除出中枢,现在却仍然不失为一方豪强,未婚入府已经下了很大的决心,要是未婚生子,整个弘农杨氏都会被看不起。

“妾的心思殿下应该能感觉到,不要太着急。”杨馨口中带着一点苦恼之色,为难的道,“殿下有殿下的难处,杨馨有杨馨的难处。”

“我明白,你无非就是要光明正大的入府。这皇后那边是一个问题,暂时我也没有办法!”司马季倒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杨馨的态度已经很明白了。就是求一个光明正大,不明不白的就献身那肯定是不行的,她不能不顾及弘农杨氏的脸面。

不过这么一想,司马季怎么觉得好像问题出在自己这边呢,没有那个资本非要欺负这个罪臣之女,结果造成了现在进退两难的局面,现在这事已经不是秘密,贾南风一直没有说话,估计也是想看看自己有没有胆量。

这个胆量燕王现在还真没有,至少暂时没有,衡量一下敌我实力对比,他还真做不出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事情,真一时冲动,他就是南征时期林邑王的处境,我五十万大军人踩马踏,足以踏平蓟城。

“其实也不是不行,不是还有其他的办法么!”司马季低着头建议,展现了一把什么叫无耻之尤,除了行房其他总没限制了吧。

“不行!”杨馨像是暴怒的小野猫一样,身上那种很凌厉的美感又出来了,“我也是好人家的女儿,怎么能这样!”司马季的话不要说杨馨听到,她想都想不到还可以这么做。

“我就是随便说说!”司马季瞬间换上一股正经之色不慌不忙的道,“你刚刚好像说,幽州境内,所有府邸都有安排么?”

摸着自己有些发烫的脸蛋,杨馨轻轻点头道,“嗯,所有的府邸我都安排人了。”

“哦,是么!”司马季点点头,不置可否的道,“其实可以不局限在幽州,天下这么大。”

真都安排人了么?肯定没有,司马季敢保证杨馨漏了一家,遗漏的这家就是杨府。这很简单,因为他在离开幽州之前就安排进了人,而在这之后,杨府的人员没有变化。

坐在一张**的两人,还真有点狼狈为奸的架势。司马季最大的愿望当然不是起兵造反,不过未来的事情谁都说不准,杨馨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弘农杨氏重新站起来。

两人的目标根本不一致,要说有什么暂时一致的地方,那就是对实力的追求惊人一致。

两天之后,幽州军押解的高句丽俘虏到达蓟城,司马季又带着府中女眷出去,站在城头之上踌躇满志,看到没有,这都是本王的收获。

幽州刺史许猛把这只俘虏大军分成两个部分,自己让刺史府带领三万人的队伍进入燕山,今年的长城修缮工作可以启动了。至于剩下的人就留在这里,司马季让主簿、录事、廷尉、记事每人负责一万人,现在的蓟城就是以后的内城范围,而外城还要继续扩大。

“知道么,我喜欢种田了!”司马季一脸得意的对着身边的女眷道,“看别人种田。”

整个蓟城一下子尘土弥漫,为了以示诚意,蓟城百姓也被动员起来,高高兴兴建设自己的家园,在士卒们的看管下,每个人都热情洋溢,充满干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