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被问的哑口无言，她能说，自己就是想占小便宜，故意这么买的吗？想着到时候就算有没有座位了，她当着年纪大霸占一个座位也不是什么问题，怎么就被乘务员给找出来了呢？

“就剩下的最后一个上铺了，你不要待会可就没了。”乘务员又催促道。

“好吧，就要这个上铺了。”大娘咬咬牙说道。

乘务员给她开了补票的条子，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对上那个大娘的眼神，沈若清顿时感觉不妙，她怎么又回来了？

“这位小同志啊，你看我这次是这个上铺了，我实在是年纪大了，不方便，而且还带着一个孩子呢，只有这一个上铺了，要不咱俩换一换呗？”

沈若清真是服了这位大娘的厚脸皮了，她们两个之前都吵成那个样子了，居然还有脸过来找她换床铺？

“我不换！”沈若清干脆利落地说。

大娘的脸色僵了僵，“你这女娃娃怎么就一点都不懂得尊老爱幼呢？之前你不都愿意跟我换的吗？咱们现在都是新社会了，理应互相帮助。”

“现在我不愿意了，有问题吗？你要是还想找骂，你就继续说。”沈若清直接白了她一眼，盖上被子，不理她了。

吃了瘪的大娘只好又跑去那个年轻小伙子的床铺前：“这位同志啊，这次我们再换一换吧，我这个腿爬上铺，真的是不太方便。”

那个小伙子立马装睡。

“同志，同志？”大娘连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得到回应。

大娘还伸手推了两下，但是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男人，最后她还是放弃了。

她又把目光放向了别处。

邻着的大哥开口说道：“大娘，我也不跟你换。”

这位大娘之前的行迹已经在他们车厢里出了名，这个时候是没有人愿意跟大娘换位置的。

没办法，大娘只能忿忿地爬上铺，沈若清虽然没有看见，但是听见声音就知道大娘是个腿脚利索的根本，不像她说的那样，腿脚不好，说到底，大娘还是想占便宜罢了。

晚上的车厢也并不安宁，那个大娘睡觉打呼，打的声音可响了。不过还好沈若清有耳塞，倒是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一早，沈若清醒了之后，看见沐白已经买了几个白面馒头过来了。

“我先去洗漱，你已经洗漱好了吗？”

“嗯，我起的比较早。”

沈若清拿着牙膏牙刷就去洗漱，等回来之后却发现沐白对着大娘又在说些什么。

“怎么回事？”

“这位大娘把我买的馒头全吃了。”沐白很无奈，他没有想到大娘会这么不要脸，直接上来把他放在小桌子上的馒头抢过去，还每个都咬了一口。

“都是革命的同志，有东西一起吃有什么不对的？这位男同志，我看你长的一表人才的，不会也跟这位小姑娘一样这么小气吧啦吧？”

沐白还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比城墙还厚，但他却无从反驳。

沈若清拉了拉沐白的衣袖，淡淡笑道：“既然你这么说，那能不能把你的钱拿出来给我们一起花？”

那大娘捂紧了口袋：“我没钱了。”

“我不信你没有钱，这里一共四个馒头，都被你咬了，我们没法吃了，赶紧赔钱，要不然我就又要去找乘务长了。”

“不就是两个破馒头嘛？吃你两个破馒头怎么了？这你还要叫人？”大娘明显底气不足，她就是看沐白一个大男人，肯定不好意思跟她这个大娘计较，才想着来占便宜的，没想到沈若清这么不好惹。

“你赔不赔？”

最后，大娘还是同意赔钱了。

沈若清也很无奈，这个大娘明明都知道他不好惹了，还要反复横跳，想占便宜。

沐白又重新买了份早餐。

沈若清从箱子里拿出了袋装的奶粉，给自己和沐白都泡了一杯。

“这个挺好喝的。”

沐白说道：“你很喜欢喝奶粉吗？”

“挺喜欢的，而且多喝奶粉对身体好。你也多喝一点。”

大娘看着很是眼馋，但是经过这几次的试探，她也算知道了沈若清不好惹，倒是没有再说什么。

京市要到晚上才能到，还有十几个小时，沈若清觉得有些无聊，这里人又多，她没办法闪身进空间。而且她也不知道如果她现在进空间再出来的话，还是不是在原来的位置上？

昨天太累了都是在睡觉，沈若清今天不怎么想睡了，就问了沐白一些关于那个老首长的病情。

“他什么病状？”

“说总是头昏头痛，还有就是说心绞痛，然后就是大便不畅，吃东西费劲，总是犯恶心。”

看样子病不少啊，后面怎么听着像胃肠肿瘤或者是肠梗阻啊。

“医生怎么说？”

“说有心脑血管疾病，而且肠胃也有点毛病，现在已经肠绞杀了，之前没那么严重，还能吃一下一点，没有完全堵住。但一般情况下是排出一点，肚子里有空位置了才能吃进去一点。但想要排就只能灌肠了，只是效果不是那么好，总体就是一次比一次排便费劲。”

沈若清沉默了。

这毛病确实是有点多呀，自己不一定有多大把握。

沐白可能也是意识到了这些病症比较麻烦，比较京市最好的医生面对这些病症都束手无策。

“老爷子现在挺痛苦的，天天吊着葡萄糖，东西也吃不进去，心绞痛，而且肚子胀胀的，很难受。我看着也很难受。没事，我带你只是想去试试看，你也不要给自己太多心理压力。”

沈若清正在思考着，心脑血管疾病算是比较麻烦的病症之一了，既然京市的医生都说束手无策了，那肯定已经发展的比较严重的阶段了，说不定是只能进行手术治疗了。现在国家的手术并不发达，老爷子年纪大了，医生不敢进行手术，也是有可能的。

还有就是肠梗阻，沐白竟然说已经发展到肠绞杀的地步了，也是比较严重了。心脑血管疾病还可以药物控制，先不着急，重要的是这个肠梗阻。

“吃不进东西是对的，也不应该给他吃东西，现在吃东西只会增加他的肠胃负担。应该先想办法清理肠道，把肠道疏通之后再摄入营养，不然只能打葡萄糖，勉强维持了。”

“这个我知道，但是问题就是拉不出来，还营养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