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徵抬眼看去,正是那名在拍卖场出现的江知乐,江公子。

青徵嘴角勾起,眼里带着调侃:“江公子这么高风亮节,想必不会做出此等下作的事吧?”

青徵顿了顿,又继续道:“当然了,我只是猜测,江公子若是此刻打劫,我俩也没什么办法。”

江知乐淡笑着,看向青徵颇有些无奈说:“你倒是能言善辩。”

青徵又回道:“江公子谬赞,我们还是先谈正事吧,我跟芩阑的那几万灵石江公子打算怎么给我们?”

江知乐手肘撑在桌案上,另一只手轻轻敲打桌面,他十指纤长白皙,敲打桌面时就像是在弹钢琴,思索了一阵。

他决定将难题抛给青徵。

“灵石我们倒是拿的出来,就是不知道姑娘要怎么拿?

“据我所知……澧朝好像没有那么大的乾坤袋子吧,还是说姑娘带了好几个乾坤袋?”

“这个江公子不必替我们担心,只要你拿的出来,我们就运的走。”芩阑抢答道。

她和姐姐的空间大着呢,几万灵石而已。

敲打桌面的声音慢慢停止,江知乐怔了怔,从容不迫的笑容僵了僵。

这姑娘难不成真带了好几个乾坤袋?这身上也没看着装哪了呀?

“实不相瞒。”江知乐投降似的说道:“整个拍卖场加起来其实只有五万灵石,那赵家和雷家的灵石运过来还得过上几日。”

拍卖上虽然奉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但是赵家和雷家是大家族,小辈在拍卖时出了价,就算当日没有付清,依靠大家族的信誉,拍卖场也会将拍卖品提前给予。

至于什么时候付清,可能是几天,也可能是几个月,不过最多不过一年。

等过了交易的最后期限,大家族若是没有钱支付,拍卖场才会上报朝廷,以求公允。

青徵状似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那江公子打算怎么办呢?”

江知乐先前怎么把难题推给她的,她现在就将难题推回给江知乐。

江知乐看着面前的少女,带着一双狡黠的眸子,还真是令人欢喜,又令人头疼。

“不如这样,那五万灵石我先给你,剩下的先欠着,我给你一块了拍卖场的令牌。”

“从此往后,不论谁拿着这块令牌,拍卖场如果出现一件令你们心仪的拍卖品,你们可以无条件拿走,而后这块令牌归还到拍卖场,如何?”江知乐诚心诚意的说道。

他将早就备好的五万灵石装入五个乾坤袋连带着空间域决,放在二人面前。

芩阑眼睛亮亮的:“任何一件拍卖品?”

江知乐:“对。”

青徵蹙眉,从今天的拍卖情况来看,价值几万的拍卖品实在难以遇见。

江知乐观察着这丫头的神色,心道:想从她那里占便宜还真是难。

江知乐顿了顿,又补充道:“你就当作是卖我和拍卖场一个人情,将来如果有所需要,我们必然出来帮你,这样如何?”

江知乐带着半张面具的脸都掩饰不住他的可怜兮兮,青徵和芩阑相互看了一眼,憋不住想笑。

芩阑:姐姐,咱还是见好就收吧。把人逼急了,人家真的要打劫了。

青徵只好装作一副吃了亏的模样,对江知乐说:“好吧。”

江知乐简直哭笑不得,青徵和芩阑拿了那几袋子乾坤袋和空间域决,就打算要走。

按理来说,空间和空间并不能相容,打个比方,一个乾坤袋不能装进另一个乾坤袋。

可是,这个法则好像对她俩的空间并不管用,隔着手腕上的手链,青徵感觉到了那棵白色的小蝌蚪有多么激动。

她左手抚住小蝌蚪,安抚似的拍了拍,得到等没人的时候再装进去,稳妥一些。

“姑娘!”才走到门口,江知乐又忽然喊道。

江知乐站起身来,对着门口的两位姑娘作揖:“不知姑娘可否告知,那高阶白玉丹是否为两位姑娘所炼制?”

芩阑正打算说话,被一旁的青徵轻轻拉了拉袖子。

芩阑反应过来,说道:“我们偶然得到。”

“原来如此。”江知乐说道:“若是下回再有这些高级灵药,不妨也拿到我们卖场来,拍卖不同于其他,往往能得到意想不到的高价。”

“当然了,我们拍卖场也有私心,这澧朝的拍卖场虽然以我家的拍卖场最为出名,却也还是需要竞争。”

江知乐笑了笑:“对了,还未请教两位姑娘芳名?哪怕不愿意告知真实姓名,随便说一个称呼也好。”

青徵淡笑回道:“我们姓秦。”

“秦姑娘告辞。”

芩阑:“告辞!”

等青徵和芩阑出了拍卖场,江知乐就盯着她们离开方向出神。

江知乐身边的小厮走上前来:“公子,她们到底是什么人?”

江知乐摆了摆手:“不可说不可说。”

那小厮皱眉:“可是公子,咱们好像亏了呀。”

拍卖场随便一件拍卖品,说起来容易,但随着时间的增加,总会有一件价值不菲的东西,在拍卖场进行拍卖。

更何况,江公子还卖了他们一个人情,这就代表着未来,哪怕是有元婴期的强者要和她们对决,只要她们愿意,就能让拍卖场出来应付。

江知乐轻笑着抽出一根翠竹敲打在小厮头上:“眼光要放长远一些,不然你以为我这买卖场是怎么开起来的?”

出拍卖场时,已经是天色欲晚,青徵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都不太想回左府了。

青徵伸了伸懒腰,对芩阑说:“走,咱们逛逛去。”

芩阑也正有此意。二人于是兴高采烈的去买东西。

澧朝那么大,她们还没有切切实实的逛过,一穿越到这里就被白陵逮住,然后这个黑心肝就逼着她俩修炼,一刻都不能停歇。

特别是青徵,白陵盯的尤其紧,修炼的时候仿佛就像是在备战高考。

芩阑到路边拿了两串糖葫芦,非常豪迈的丢给老板一块灵石,老板接过来一看,只觉得有些烫手,连连道谢。

对于普通人来说,就算是一颗灵石也是不小的数目。

“呀!”芩阑龇牙咧嘴的说:“这糖葫芦好酸呀!”

“是啊,那是没有你的高阶白玉丹甜。”青徵咬着糖葫芦,酸的眯眼,又加上对芩阑的调侃,此刻是笑眯眯的。

芩阑抿着嘴,气呼呼的看着青徵。

远处,蓦然传来一道声音:“诶!针丝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