芩阑不是左含羞,她骂人的功夫从现代网络到现实生活,不开口则已,一开口非得把人说死过去。

偏偏她骂人的话逻辑上行得通,言语上不带脏字,让人无处反驳。

赵唤猛地将手里的剑插到地上,她眼里的红血丝慢慢浮现,通天塔闯关者第一名,她势在必得!

芩阑:“干嘛啊!”

芩阑观察着她的动作:“哇,你想打架呀?你可想好了,我们是两个人,何况你这只剩半条命的,我们打你还真是有点欺负人。”

赵唤目光死死的看着她们,眼里带着狠毒的目光:“那我倒要看看,是谁欺负谁?”

赵唤毕竟是筑基中期的实力,筑基初期和筑基中期听起来只是差了一个等级,可实际上,等级之间的跨越有如一道鸿沟,有的人一辈子也迈不过去。

青徵向前一步,将芩阑护在身后:“我跟你打。”

无论如何,二打一都是不仁义的。

“姐姐…”芩阑犹豫道:“这女人一看就是不讲道理的,她都不讲道理,我们还管什么公平对决呀?”

青徵开口:“没关系,就当是积累经验了。”

她淡红色的唇微微开合,对着满眼通红的赵唤说道:“来吧,我们若是输了,就不继续闯关。”

赵唤轻蔑一笑,没有任何犹豫,左右手同时祭起自己的最强一击,朝青徵的面门砸去。

无形的风在空中形成利刃,空气发生了抖动,眨眼间,一道冰墙碎裂。

青徵向后推了半步,果然,等级之间的鸿沟差距很大,要不是赵唤之前受过伤,她现在就要毁容了。

青徵认真起来,地上的冰刺猛地凸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赵唤刺去。

赵唤闪身躲避,身体就像羽毛一般轻盈,她嘲讽的笑道:“你就这点本事吗?”

说罢,赵唤指尖射出五道蛛网,席卷着朝青徵铺过去,蛛网在阳光下反射出凌厉的光,不用触碰也知道锋利无比。

这道蛛网并不属于赵唤本身的灵根属性,而是通过捕杀妖兽,将妖兽的内丹取出,继而融入自己的血脉里。

这样的方法并不一定能成功,如果妖兽的等级过高,有些修炼者会被妖兽迷了心智,与动物无异。

赵唤将妖兽的内胆融入自己的血脉时,是由家族的长者从旁协助帮忙压制妖兽狂躁的属性,才得以成功。

在第四层通天塔关卡中,赵唤就是依靠这道蛛网,将妖兽成功捕杀。

蛛网快要触及到青徵的皮肤时,芩阑紧张的喊了一句姐姐。

而后,一道风刃横扫而出,这套风刃比赵唤之前使出的还要锋利,融合了水的坚韧和风的速度。

蛛网被切割破损,但风刃并没有停下,而是在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线,朝赵唤席卷而去。

这一切发生在眨眼之间,赵唤嘴角的笑容甚至还没来得及消下去,就被风刃割伤了脸。

紧接着,她摔倒了地上,发出闷哼。脸上的血流到衣服上。

等发觉了痛意,她尖叫一声,手指颤抖着摸着被割伤的脸。

“你…你是双灵根?”赵唤的眼神从一开始的轻蔑,变成了此刻的惊恐。

面前这个十五六岁的少女,不仅在这个年纪到达了筑基初期,而且还是双灵根。

左家最天赋卓绝的左含羞也是十五岁的年纪,可她修的是火灵根,难度要比双灵根低上几倍。

赵唤撑着身体站起来,眼里埋藏了丝怨毒:“我输了。”

芩阑白了她一眼,在脑中和青徵说道:你看她像是服输的样吗?

青徵:像不像你也不能噶了她呀。

芩阑:为什么不能?

青徵:塔底下还站着我们的老爹和二皇子呢。

芩阑:不高兴…

青徵:摸摸头~

赵唤最终还是从第四层塔下去了,此刻,距离第一天闯塔已经过去两天。

通天塔底下的人越来越多,因为越是最后走下来的人,就越意味着他是这一辈的翘楚。

左含羞站在左颐年身边,眼看着赵唤从塔内走出来,左含羞在心里骂了一声晦气。

紧接着,她又看见赵唤身上破烂不堪的衣服,还有脸上一道长长的伤口,郁结的心情一下子好了。

御史大夫今天亲自来接女儿,连忙将手里的披风给赵唤披上。

“唤儿,来,快让为父看看。”

“爹。”赵唤将脸抬起来,脸色发白的问:“我会不会毁容啊?”

御史大夫心疼的轻轻去触碰赵唤的脸,他还以为女儿是被妖兽划伤的:“不会不会,爹爹给你找全京城最好的药师,一定把你的脸治好,乖乖,你可是爹的骄傲啊!”

左含羞懒得看这边的景象,她转头看着通天塔,疑惑道:“五姐姐和六姐姐怎么还没出来?”

这话一说出口,赵唤就看过来。

她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到左家人面前,先是朝左颐年行了个礼,然后说道:“五小姐和六小姐还真是厉害。”

赵唤言语之间带着嘲讽。

左颐年捋了捋胡子,对于小辈的无礼并不生气。

可是御史大夫就不一样了,他的官阶在左颐年之下,御史大夫将女儿拉到身后,连忙赔礼道:“小女被我惯坏了,不懂事,希望丞相大人不要介意。”

“嗯。”左颐年应下,目光重新看回到通天塔。

果然是那个女人的孩子,即使是在练气阶段,也总能做出让常人想象不到的事。

卫将站在左颐年身边,他今天换了一身暗金色的衣袍,让原本就俊美的容貌显得刚毅。

“丞相。”卫将忽然说道:“您可不要那么着急给女儿安排婚事。”

“哦?”左颐年微微抬高下巴,“此话怎讲?”

卫将摇了摇扇子,缓缓说道:“芩阑还小,不是吗?”

此话一出,左颐年还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哈哈哈哈!”左颐年大笑道:“好好好,芩阑的婚事就靠二殿下做主了。”

左含羞站在旁边偷听,对于二皇子看上芩阑这件事有些不可思议,可是当她看到一旁的赵唤面色乌黑的模样,心里忽然畅快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