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老婆婆从里面走出来,她看了几人一眼,笑着摇了摇头,道:“年轻人就是有活力!”
她拍了拍小水滴的肩膀:“加油!婆婆相信你。”
“嗯!”小水滴使劲点头。
司空长陵的脸已经黑到难以想象了,青徵在背后拉了拉他的袖子。
司空长陵茫然的转过来,青徵便凑上前去亲了一口。
司空长陵愣了愣,脸上的乌云瞬间被驱散了,耳廓处泛起一抹不自在的红。
小水滴大吼道:“主人!!!”
众人:“哇哦!”
“哟。”老婆婆摇摇头:“我们的龙子没戏了。”
人群里的水母姑娘捂着脸:“呜呜呜……怎么可以那么轻易的在两个帅气的男人之间做选择?”
“分明是我们的龙子更帅一些好吗?”
“得了吧,那是我们南海的审美,要是放在外面,司空宫主的容颜秒杀一切!”
“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
那人被许多人怒视着,一下子就蔫儿了,但他还是不死心的说道:“我实话实说嘛……”
众人齐齐开口:“你闭嘴吧!!!”
小水滴恼怒之后,便垂下头,眼睫下覆盖着的深蓝色的瞳孔,带着一股别样的忧郁感。
其实他早就应该明白,它的主人早就和司空长陵在一起了,只是他自己不愿意相信罢了。
自他继承龙族的血脉以后,便知晓,自己原本姓曲,名玄木,这是父皇给他起的名字,直到今天他才知道。
可是对于曲玄木来说,在青徵面前,他永远都是小水滴。
青徵安抚好司空长陵以后,便走到小水滴面前,她伸手摸了摸小水滴的脑袋,有些不习惯对方的身高。
“长大了就不能像以前那么任性了,知道吗?”青徵轻轻的说,带着一股子长辈的姿态。
曲玄木低着头,让青徵看不清表情,半晌之后,才摇了摇头,赌气的说:“主人,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早知道你不要我了……我就不去继承遗址了。”
此话一出,青徵还没有怎样,后边的村民们就炸了。
“龙子,你可不能这么想呀!”
“对呀对呀,你还有机会……唔唔唔,你捂我嘴干什么?!”
“龙子,等收复了南海,我们南海也有很多美女的!”
……
全劝到最后,曲玄木就只听清了那一句,你还有机会,他斗志昂扬的抬起头:“青徵,要是他伤了你,你可以随时来找我!”
听到小水滴直呼自己的名字,青徵还有些发愣,这小破孩子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还有人心甘情愿给人做备胎的呀?!啧啧啧,子不教,母也有过!
青徵转头看了看司空长陵又愈发黑沉的脸,连忙对小水滴说道:“不会的,不会的,你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另一半。”
司空长陵拉住青徵的手腕:“走吧,回去。”
***
李素觉原本是九霄之上派去南海中职位最高的一位,如今的职位由焦尢顶替,便出现了这样神奇的一幕。
“焦神使,下海流区域都快要造反了,我们就这样不管吗?”一个中年男人急得心慌。
这要是九霄之上的人怪罪下来,他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啊?你说什么?”焦尢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们,手里不知道在摆弄什么东西。
“我说,焦神使,下海流,都要,造反了!”那人一字一句的耐着性子重复着,没办法,谁让自己的职位没有人家高呢,谁让自己没有眼色不像人家攀上了大腿。
“哦,他们造房就造呗,反正下海流空间大着呢。”焦尢继续摆弄手里的东西,他将手里的珍珠一颗一颗的穿起来,准备将自己新搬进去的屋子装饰装饰。
“……造反!焦神使,我说他们要造反了!”
焦尢依旧恍若未闻:“慌什么,司空宫主现在在这里呢,诶…呀,我那么大一颗珍珠哪去了?”
焦尢站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说着:“得把我的大珍珠找回来,不然就不好看了。”
“……”
那人总算是看出来了,这家伙搁这装疯卖傻呢,最主要的是整个南海都在司空长陵的监控范围之中,他们根本没有能力出去报信。
新的神使都是南海余孽,怎么可能去管那群南海余孽呢?
“咋,咋办呀?”另一个人磕磕巴巴的问道。
“咋办?哼。”那人觉得心累:“我们就在这儿等死吧。”
“啊??!这这这……”
还能怎么办?那人觉得等过一阵儿,自己要是还能活着,那就烧高香了。
“对了,孙辽呢?怎么没看见他?”
知道内情的人凑过来低声说道:“据说早先是李素觉将人派出去的,说是要去取禀告九霄之上的人,不知道他出去了没有。”
那人瞳孔震了震:“你去问问海面上的兄弟,看他们知不知道孙辽出去了没有?”
“好。”
几人记挂的孙辽已经到达了海面,按道理,从海底深处到达海面,只需要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可是他居然整整走了三天。
孙辽暗暗觉得不对,可是李神使的吩咐,他又不敢不从,只能硬着头皮一直往前走。
好不容易到达海面,他加速想要冲出海面,哪知道海面如同一块钢化玻璃,只听见“砰”的一声,孙辽的头重重的撞在上面。
孙辽的头晕晕乎乎的,但也总算明白过来了,为什么他三天才到达海面,为什么海面出不去,他一定是被盯上了。
刚这样想着,身后的海水传来声响,他急忙转过身,看见一个俊朗不凡的少年死死的盯着他,缓慢的朝他游过来。
那少年有着深蓝色的眼睛,卷曲的长发,五官轮廓像极了一个人,并且最重要的是,对方的实力在他之上。
孙辽咽了咽口水,艰难的说道:“你是谁?”
“你说呢?”曲玄木笑了笑,视线在孙辽的龙鳞盔甲上逡巡着,那笑容如同海妖既妖冶,又嗜血。
司空长陵这个黑心肝唯一办的一件好事,就是将孙辽留在了南海,并且任凭他处置。
“你…你是龙子?!你回来了!”孙辽的嗓音颤抖着,当初他把老龙王的鳞片拔下来时,就应该想到会有如今的场面。
可是当初他为了表达对九霄之上人的忠心,也为了讨好先前的殿主,将老龙王的鳞片活生生的拔下来,并且这么多年来一直穿在身上。
“猜对了,想要奖励吗?”曲玄木笑意加深,脸上还带着十七八岁的稚嫩,可看起来却让人心底发寒。
孙辽一点一点的后退,可是他发现他这些后退如同杯水车薪,就在他退到第三步时。
曲玄木忽然靠近,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扼住他的脖颈,恐惧和窒息齐齐地涌上心口。
“不,不要……”孙辽艰难的张口,面部充血胀红,当她觉得自己快要死过去时,脖颈上的力道松了松。
孙辽大口的呼吸着,原以为对方打算放了他,下一秒,他身上的龙鳞盔甲便被曲玄木卸了下来。
孙辽垂死挣扎着:“你换个思路想想,如果不是我把你父亲的龙鳞拿了,你现现在连一件遗物都没有,对不对?”
忽然,曲玄木的手扯上孙辽的衣襟,原本被结界封闭的海面,忽然炸起一个口子。
曲玄木用孙辽的身躯,硬生生的将结界砸开,孙辽全身的骨骼都几乎碎裂了,奄奄一息的只有一口气还在。
“你觉得我还应该谢谢你吗?嗯?”曲玄木一想到自己的父亲,就觉得心痛不已。
他的姐姐在他的孵化过程中一直陪伴着他,姐姐说父亲威严而高大,对母亲却温柔而细腻,他会用心的教导孩子,他保护着南海的每一个子民。
那样的父亲,自己一眼都没有见过,却被眼前的人活生生的拔去鳞片,曲玄木湛蓝色的眼睛渐渐红了。
“好啊,那我便好好的谢谢你。”
下一秒,孙辽胸前的皮肤便被曲玄木撕扯开来,疼痛并非常人可以忍受。
可曲玄木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孙辽一直清醒着,忍受着漫长而无边际的痛苦。
皮肤的撕扯过程缓慢而持续,痛苦让孙辽面目狰狞,额头上的青筋暴起,眼珠都快要凸出来。
“求求你,让我死吧,求求你……”孙廖已经不想祈求对方让自己活着了,因为现在他的处境或者对于他来说还不如死了。
曲玄木充耳不闻,他的双手被鲜血浸染,此刻的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从地狱走出来的恶魔。
半个时辰以后,孙辽全身的皮肤都被撕扯下来,恐怖和血腥的气息让周围几里的海底生物都不敢靠近。
最后一块皮肤被撕扯下来时,孙辽半个时辰的折磨才真正得到了解脱。
曲玄木跌坐在海面上,他将头埋在了膝盖上,指尖上的血液一滴一滴的往下,直到完全干涸。
青徵不安的坐在窗前,看了一会儿,一只小水母便落了下来,这是一只百年的小妖兽,已经长出了眼睛,和小水滴那双圆溜溜的眼睛还挺像。
青徵拿手指戳了戳,水母似乎生气了,滚到她的手心里一顿折腾,挠她痒痒,青徵被弄笑了。
小水母便一脸疑惑的看着她。然后气鼓鼓的跑走了。
青徵的笑容渐渐淡化,又看着窗外发呆。
司空长陵神不知鬼不觉的走到她身后,将她抱住,下巴枕在她的肩上问道:“想什么呢?”
“你说小水滴去了那么久,怎么还没回来?他去找孙辽的时候,我就觉得他表情不对,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自打青徵的小水滴从她空间出来了以后,她觉得她的空间都冷好几分。
青徵说完,感觉司空长陵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而后一股酥麻的嗓音在她耳边浮现。
“不要在我面前提别的男人,好不好?”
青徵的耳廓处仿佛被羽毛划过,连毛细血管里面的血液都酥酥麻麻的。
“他不是别的男人…”青徵皱了皱眉:“他,他是我养大的娃娃。”
司空长陵轻笑一声,紧接着,便含住了青徵的耳垂,唇瓣轻轻地吻着,牙齿一下又一下的咬着。
青徵脸颊红了大半,直到司空长陵的吻落到她的脖颈。
“我们出去找找他吧。”
司空长陵:“……”
司空长陵惩罚似的加重了力道,在她的脖颈上允出一个红印。
“嘶…”青徵皱眉,往一旁躲了躲。
司空长陵看着她,许久,还是妥协了。
那个死龙蛋在的时候就挺烦的,没想到现在化成了人形,不在的时候也烦。
曲玄木在路上走着,灵魂仿佛出窍了一般,他手里拿着父亲的龙鳞盔甲,湛蓝色的眸子失了神。
“小水滴。”
曲玄木抬眼,看见青徵的一瞬间就哭了。
青徵快步走过来,看着他满手的鲜血,也看着她手上的龙鳞盔甲。
青徵担心的问:“还好吗?”
曲玄木扯出一抹笑意,对着青徵说:“挺好的,别担心。”
青徵抹去他脸颊上的一滴血液:“那我们回家。”
曲玄木点头:“好。”
曲玄木来到南海遗址,这里有他父亲的雕像,他将龙鳞盔甲穿到雕像上面,让父亲完完整整的安息。
第二天,曲玄木又以一己之力,将九霄之上派下来的人全部困于牢笼,经过三天的整理和重建,让南海重新回归南海龙族的统治。
下海流区的人们欢呼着,他们搬回上海流区域,把那些曾经害死他们亲人的人绳之以法。
南海那些藏匿起来的妖兽也纷纷出来,龙族的气息让她们觉得格外亲切,便日夜不停的在宫殿欢舞。
曲玄木不知道这片刻的安宁会维持多久,但他当上龙族唯一的龙王后,一直在持续不断的修炼。
青徵坐在落地窗前,忧心忡忡的样子,司空长陵将她的脸掰过来,问道:“又想什么呢?”
青徵皱眉问道:“如果九霄之上的人知道了,你会怎么办,他们会怎么处置你?”
司空长陵将自己的额头抵上她的,轻描淡写的说道:“他们处置不了我,下令侵袭南海的是先殿主,他没有权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