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计精美的邀请函以传统国风为主,上面是生肖马踏风而来,苍劲中糅杂了温和,烫金的花体字与唐氏的家徽交相呼应。

“这邀请函是套色的木刻模板,设计和插画都与唐宁暖如出一辙。”纪岩烈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你们还记得隔壁工作室的人何去何从吗?”

正在翻看邀请函的安旭猛地抬头:“你不会是查到什么了线索了吧,我找周楠找了很久,搞了半天跑去郦城了?!”

安旭和“假小子”周楠就是对欢喜冤家,当初见面就吵,互相看对方不顺眼,可唐宁暖流产出事后,见不到周楠他还觉得不习惯,私下调查了好久。

“周楠带着的小豆丁在郦城上学,左航查学籍时查到了。”

“而妙妙的奶奶因为要透析,顺着这条线自然能够查到点消息。”

“至于宁小陌,她父母就在这儿,逢年过节她会回来。”

纪岩烈晃了晃手里的酒杯:“可她们都没不知道唐宁暖的下落,但都在郦城找到了合适的工作,难道只是巧合吗?”

陈桥听到这儿,思考了一会儿,才开口:“生日宴会是一周后,我在你赴宴前把你想要的消息都给你汇总好,不论是传闻还是事实,绝不会有遗漏。”

“好。”纪岩烈对着他举了举酒杯,仰头饮尽。

三个好兄弟喝了将近一个小时,安旭半醉半醒,嘴上没个把门的,冷不丁提到了萧竞炀。

“纪少,你那么着急找到唐宁暖,为什么不顺着萧竞炀这条线去查呢。”安旭说完就打了个酒嗝,“萧竞炀那个黑帮少爷追了唐宁暖那么久,肯定不会死心的。”

“少说屁话。”陈桥踹了安旭一脚,偷瞄纪岩烈的反应,毕竟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若不是为了针对萧竞炀,唐宁暖也不会流产,属于纪岩烈的孩子更不会夭折。

“不是屁话,我说的是实话……”安旭被踹的跪坐在地毯上,“萧竞炀掌管的公司从娱乐圈到金融圈,连民航都有他的势力,我之前听我姐说他空运鲜花的事儿。”

陈桥当然知道空运鲜花的事儿,还他妈都是玫瑰,各种各样的玫瑰。

当初萧竞炀追求唐宁暖雷打不动早晚两束玫瑰花,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陈桥靠着人脉网抽丝剥茧才查到了空运玫瑰的目的地是郦城,他和安旭决定瞒着纪岩烈,怕他又受刺激再做出什么反常举动,结果安旭这孙子喝醉就憋不住秘密了。

然而,纪岩烈听完只是楞了楞,丢下手里的酒杯,直接拿起酒瓶喝了起来。

最终纪岩烈喝了个烂醉,走路都有些飘,话都说不利索了,还是坚持去阁楼休息,踉踉跄跄的上楼梯,陈桥作为唯一庆幸的那一个,唯恐纪岩烈从楼梯上摔下来,护小鸡似得跟了一路。

最终纪岩烈倒在了唐宁暖住过的房间,翻个身,抱住了枕头,渐渐昏睡过去。

属于纪岩烈的失态也就持续这一晚而已,宿醉清醒后的他将自己颓败的一面藏了起来,重新打扮的光鲜帅气开启工作模式。

下午,他去纪老爷子推荐的设计师那儿,取定制的西服套装,没曾想停车时,瞧见了白蔓柔那辆惹眼的红色马萨拉蒂,瞬间明白过来这是纪老爷子有意安排的。

这辆车是白蔓柔去年生日时,纪老爷子夫妻两人送的礼物,豪车在这里并不少见,但车牌号全是数字“6”的就很少见了。

纪岩烈看一眼车牌就猜到白蔓柔来这儿的目的了。

这一年的时间,除了情伤难愈,纪岩烈也没放弃和哥哥调查父亲去世的真相,也明白纪昌乾这个二叔和白家勾结的事情。

白蔓柔在白家的地位好坏,全靠白蔓柔攀附纪家的缘故,这也不难看出她之前为什么喜欢密谋针对唐宁暖了。

如今白蔓柔上位受阻,和纪岩烈的关系恶化了不少,在白家的地位自然就一言难尽了。

全靠讨好纪昌乾这个老狐狸,让他在纪氏捞油水,蚕食夺走白蔓柔在设计部的一半权利,才不至于处境堪忧。

等纪岩烈停好车走进去时,换上礼服裙的白蔓柔踩着点上演“巧遇”的戏码,纪岩烈却没正眼瞧她。

白蔓柔顿时觉得脸疼,可为了在白家过的滋润些,她只能硬着头皮开口:“岩烈,是纪爷爷让我这么做的,我也知道你会生气,可我不能让纪爷爷不开心嘛。”

“纪少,这是熨烫好的礼服,我给您送过来了。”被白蔓柔收买的接待员,瞅准时机出现,将礼服递了过来,“您可以先试试,有需要调整的地方,我们随时可以修改的。”

“是啊,先试试吧。”白蔓柔顺手拿过礼服,“这是去郦城参加唐氏小女儿生日宴会的礼服,爷爷说很重视和唐氏的合作呢,WD以及腾云集团都在去年和唐氏合作了。”

纪岩烈没回应这话,反而问了句:“爷爷是要你陪我去郦城吗?”

“对呀。”白蔓柔点头,“”恶业说要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唐氏能够抢走WD和腾云两个大客户,自然有我们要学习的地方,尤其是我所在的设计部是最薄弱的环节。”

纪岩烈“嗯”了声:“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白蔓柔脸色一僵,刚要反驳几句,手里的礼服就被纪岩烈用力抽走。

“包起来吧,不用试了。”

纪岩烈丢下这句话,拎着礼盒袋扭头就离开了。

白蔓柔气得直跺脚,想要追出去,结果身上的礼服裙还没换下来,错失了同行的绝佳机会。

接下来的几天,无论白蔓柔是在公司还是在纪家庄园,都没能见到纪岩烈,好不容易盼到去郦城参加宴会的日子,她隆重装扮了一番,从头发丝到脚指头都堪称完美。

可纪岩烈却只是安排左航开车来接她,自己却先一步前往了郦城。

“左航,岩烈为什么没等我先去郦城赴宴了?”白蔓柔不甘心的问了句,“我次啊是纪少的女伴,他和我闹情绪,也总要顾及纪氏的面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