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个老太婆骂的这么难听,把黎母的火气也彻底骂起来,“你骂谁吊死鬼呢?你们全家都是吊死鬼!”
“我骂的就是你们!撞了人还有理了!”
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印子,黎母凑到老太太跟前,指着她的鼻子:“你是瞎吗?你没看到后面那辆破公交撞到我们的车。他要不撞我们,我们能撞到你?”
被她这么一说,壮汉不乐意了,“你们要不停在这里,我能撞到你们?”
“都说了,我们车坏了!”黎望清朝着壮汉大吼一声,吼完又有点怂,尾音熄了火。
交警听他们吵来吵去的没意思,笑着一指旁边老太太,“您现在叫家人过来带您去验个伤。”
又一指黎望清几个人,“你们究竟是故意停在这里,还是车出了故障,我现在就让人查。”
“至于你。”他一点公交车司机,“路上的监控我看了,你也是为了避旁边的车,最主要还是他们不该在这里违停,还连双闪都不开。”
“都先等结果出来吧。”
有交警撑腰,壮汉很是出气的朝黎家人哼一声,回去查看自家公交车的情况。
公交车和路虎不一样,硬度高的很。就刚刚这一下,除了一个小凹陷之外,就掉了几块油漆。
再看黎家的路虎,整个车屁股都快撞没了。
“我就说,只要跟那个蠢女人沾边,就没什么好事,跟个扫把星转世似的。”
他们的车根本没坏,送去检修一查就能查出来,今天的责任他们想推是推不掉了,黎母没好气的瞥向在高楼上贴广告的楚酥。
“总有一天我要把这笔钱从那个女人身上讨回来。”黎望清咬着牙,眼里是冷森森的寒气。
黎望家摸了摸头顶上的包,脸色也难看到极致。
……
“习之,让你收购万年公司股份的事怎么样了?”
文习之正拿路上的广告页扇着风,天气酷热,两杯冰美式下肚也没解身上的暑气,回复顾依然的语气懒洋洋的。
“七个合伙人有三个愿意让出股权,剩下四个人对万年公司有执念,多少钱都买不来。不过那三个是大股东,我现在手里的持股是百分之五十五。”
“姓赵的呢?”
文习之知道他问的是谁,不过很可惜,“他不卖。”
是对万年公司有执念,还是对楚酥有执念?
顾依然脸色沉下来,他迟早把这个人弄走。
正要切断通话,顾依然手指又顿了顿,“楚酥呢?”
“小酥酥啊……”文习之打开通话装置的录像功能,“喏,金家挖走了万年公司所有持登高证的大工,现在整个公司唯一能找到的持有登高证的就只有你家小娇妻了。”
“她顶着近四十度的高温,在空中贴了三天广告了。”
视频中,小女人的姿势有些僵硬,明显是严重的肌肉损伤,导致她承受着极大的痛苦,连动作都不连贯。
“位置。”顾依然蹙眉。
文习之点击通话装置,发送实时位置。
没多久,顾依然就开车来到楚酥贴广告的大楼之下。
“你说她已经贴三天了?”
从空调车里出来,顾依然被热浪卷了一身汗,语气却森森的,让文习之不敢含糊。
“为了持续工作,她在吊篮里放了些水,每隔半小时左右往身上淋一次,确保不会中暑……”
后面的话顾依然没听,乘电梯直奔顶楼。
他的女人,就算没有荣华富贵也不能受这种苦。
工头和几个操作机械的小工坐在楼顶的遮阳伞下,热的直吐舌头,不停计算着工程进度。
“这种天气施工真是要了命了……”
“还有吊篮吗?”顾依然的出现打断几人。
工头没见过他,起身客气道:“您是……”
“我是楚酥的老公。”顾依然直言,并打开手机调出自己的高空证,“我过来帮她。”
工头和其他几个工人愣了愣,他们知道楚酥又结了一次婚,却从没有见过她男人,没想到长这么俊俏呢。
回过神,几个人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脸上全都笑开了。
这几天,楚酥一个人天天顶着烈阳从早上五点钟干到夜里十一点多钟才收工回去。晚上要联系康复按摩的老师傅到公司狠狠给她按几下肩颈和腰部才算好受一些。
第二天天不亮又接着干。
大家都知道楚酥在硬撑,其实胳膊都抬不起来了。这样的工作量,这样的气温,强壮的大老爷们都受不了,楚酥一个年轻的弱女子撑着干几个人的活。
她是真拿命在拼,大家都怕她身体会撑不下去。这时候能有人来帮她,工头满脸堆笑,激动的差点手舞足蹈。
“还有,还有吊篮,这本来就是两个人的活。”
乘着吊篮,顾依然被放到和楚酥平行的位置。
楚酥还在专心贴广告,即使手已经疼得抬不起来,也不肯停。
她一个人施工本来就怕客户嫌慢,要是还停下来休息,再延误了工期,王晓灵那边更不好交代。
“酥酥,吸引我的注意力也不用爬这么高吧?”
正忙着,旁边一道清沉磁性的声音响起。
楚酥这才看到另一个吊篮。
一侧眸,顾依然……
她结了结,“顾先生?你在这里做什么?”
爬这么高来调侃她一句?顾依然没这么闲吧?
对方不答,弯眸浅笑,反问楚酥:“那你又在这里做什么?”
楚酥:“……”他是知道的吧。
他故意问,楚酥就呵呵两声故意答:“度假,感受下城市高空的日光浴。”
“顾先生还是快上去吧,这里温度高……”
“你能做的事我就做不了?嗯?”
顾依然没有给她说完的机会。
楚酥不想和他浪费口舌,朝上方的工头大喊:“把他拉上去,这活不是他能干的。”
其实看到顾依然工头心里也在嘀咕,他长的细皮嫩肉的,身上都白的反光了,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哪像是干过粗活的人。
可是工头真舍不得楚酥再这样挺下去啊。
“工头。”楚酥又喊了一声。
工头极不情愿的答应两下,才去扯动吊篮的绳子。
他手才放在绳子上,下方就传来顾依然的声音,“我老婆心疼我呢,不用理她。”
好好的被塞了一口狗粮,工头大喘两口粗气,干脆不管了。人家小两口恩恩爱爱的,他在这操什么心?